第1章

好友託孤，我爸為了面子所有的東西給養子最好的。

 

為此，他不擇手段，讓爺爺奶奶去撿破爛，斷了媽媽的醫藥費，借高利貸，讓我們本就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甚至篡改我的高考志願，就為了讓我和養子一個學校，好照顧他，我回家質問我爸，卻被他賣給追債的人，最後活活被打S。

 

我爸假惺惺哭喪，帶著養子開啟直播，人家都說他舍己為人，不負好友所託，賺得盆滿缽滿。

 

再睜眼，我回到我爸大義收養養子那天。

 

1

 

「勇哥，那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啊，有你在，我也能放心走了。」

 

「放心吧，以後劉大志就是我的親兒子！我虧待誰都不會虧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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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義正言辭的話讓我身體一抖，看著眼前的畫面我遲鈍地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勇哥，你就是咱們兄弟裡面最講義氣的了。」

 

「對啊，託孤就是男人間最大的信任，往後我們都看著你呢，好好照顧大志啊！」

 

在好友的吹噓中爸爸得意極了。

 

我卻惡心得很，他確實沒虧待養子，隻是害得我們一家子過得連畜牲不如！

 

我不禁回想起上一世。

 

2

 

父母出身都不好，一直長居在深山裡，靠著幾畝薄田謀生。

 

深山交通不便利，也沒有任何教學資源。我媽深謀遠慮，為了我的前程賣地賣老房子，硬是把家搬到了縣城。

 

沒想到我爸直接撂挑子不幹了，當時他不屑一顧的樣子至今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一個破女娃，就是個賠錢貨，早晚都要嫁出去，也就你這種人舍得為她花那麼多錢讀書，往後有你後悔的！想要我供她讀，我呸！想都別想！」

 

無奈我媽隻能一個人擔起一個家，沒日沒夜地去廠子裡幹活。我高三那年，媽媽由於吸入了太多粉塵肺上得了疾病。

 

家裡唯一的收入斷了，甚至在我媽住院期間，我爸不僅不去工作，還把年邁的爺爺奶奶趕去撿垃圾，賣廢品。

 

他自己拿著我媽的救命錢去賭博。

 

在賭場上結識了所謂的好朋友，結果沒好哥倆多久，好朋友突發腦溢血，就有了收養孩子那一幕。

 

那男孩就是劉大志，和我一樣大。明明有媽媽有外婆，我爸仍然不顧媽媽反對硬是要把男孩收養。

 

回去後為了不被說N待孩子，爸爸把家裡唯一的大房間收拾出來給劉大志住，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用。

 

我們吃糠咽菜，劉大志吃燕窩人參。

 

但沒了我媽的工資，家裡很快就揭不開鍋了。我爸為了面子又去貸款，借錢給劉大志買名牌鞋子，就是為了他的那行狐朋狗友看了誇他一句大氣、仗義。

 

最後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逼著我退學。

 

班主任為我說話，他就去教育局舉報班主任猥褻我，在學校裡撒潑打滾。

 

最後還是我的媽媽以S相逼他才放棄。

 

我不敢讓媽媽失望，努力備考，最終考出來六百五十多分的好成績，而劉大志整日遊手好闲，隻考了兩百了。

 

怕出什麼意外，我天天日防夜防，可是還是沒有防過我爸。

 

他為了名聲什麼都做出來，打暈我擅自篡改了我的志願，讓我和劉大志上一樣的大專。

 

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說他偏心，沒有好好供養劉大志，並且去了同一所學校我還能照顧他！

 

我接受不了巨大落差，回家質問他為什麼。

 

不料正好碰巧遇上了上門討債的債主，我爸看著我眼睛發亮，說我有點姿色，要把我賣了抵債。

 

兇神惡煞的債主同意，招呼著小弟要將我帶走。

 

我奮力反抗，我爸在一邊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我被活活打S！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看著他敷衍我媽說我是自S。

 

我媽自然不信，要去報警，我爸怕事情鬧大，把我媽趕出醫院，推進車流中，血濺當場。

 

而他，借著我的S開啟了直播，演得悲痛欲絕，和劉大志賺得盆滿缽滿。

 

沒人記得我和媽媽屍骨未寒！

 

3

 

如前世一般，我爸正準備大義凜然收養劉大志，房門被猛地推開。

 

「陳勇！我們家庭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嗎？多一個孩子我們怎麼養得起啊！」

 

我媽著急地趕了過來。

 

圍著病床的男人們聽了唏噓一片，我爸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你個賤女人懂個屁啊，我收養孩子是我們男人間的情意！」

 

「平常你多照拂他們家便是，那孩子又不是沒有媽媽，哪還要你帶在身邊？你就非要插這一腳是不是！」

 

我媽急得額頭上布滿了汗珠，我爸全然不顧我媽說的話，他隻擔心他的臉面。

 

「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管得著嗎？」

 

「就是啊，勇哥，你家難不成你婆娘當家做主啊？」

 

「不會這種事情都決定不了吧。」

 

我爸聽了這些話，雙頰漲得通紅，我媽還想要開口勸他，我爸直接揚起來巴掌。

 

但最終還是沒能打到我媽臉上。

 

我攔著他的手，我爸看著我有些詫異，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我會有反抗他的心。

 

「爸，你想要收養他就收養，多大點事，我們全聽你的。」

 

我媽一聽急了，我趕緊握著她的手安撫下來。

 

我爸頓時喜笑顏開，因為我維持了他的臉面。

 

「瞧瞧，我家玲玲最是懂事的，還好沒跟她媽一個樣子。」

 

我當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我媽曾經懷了二胎，但因為過度勞累流產了，之後也一直沒懷上。傳統思想下，我爸肯定想著劉大志再怎麼樣也是個男娃，可以給他養老。

 

最終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他病床上的好友也在安慰聲中離開了人世。

 

我拉著媽媽悄無聲息地離開病房，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媽，我知道你現在手裡還有積蓄，你全部繳給醫院吧。」

 

我握著她的手，現在我就隻剩媽媽了，上一輩子她拼盡全力地護我周全，這一世輪到我了。

 

媽媽皺著臉，有些為難，「我們家用錢的地方多，我手裡留著點才安心。」

 

「媽，你想想看，你現在留著錢早晚也會被我爸賭博輸掉，你就繳住院費吧，反正用不完也能退回來。」

 

我媽操勞了一輩子，連自己住院都不舍得花錢。我好說歹說才讓她把錢都繳住院費。

 

「玲玲，媽都聽你的，你好好讀書準備高考，家裡的事情有媽在，你別操心啊。」

 

我重重地點頭，離高考還有兩個月，我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4

 

好在學霸都是受人尊重的，同學們都對我很好，偶爾有不會的題來問我我也會耐心解答。

 

我手裡握著筆，感受解題給我帶來的成就感，這一刻，我才感覺到是真正的重生。

 

沒幾天，我爸帶著劉大志處理完他好友的喪事，就把人送到了學校。

 

和上一世一樣，為了讓我更好地伺候他，我爸硬是在辦公室撒潑要他和我一個班。

 

劉大志也不負眾望，在進入這個班後，他屢次三番叫我過去給他幹這幹那，完全聽我爸的話，將我當作佣人一樣使喚。

 

上一世在我爸的逼迫之下我隻能服從，從而變成了全校的笑柄，每每我走到路上都有人竊竊私語。

 

「這不是劉少爺的小奴隸嗎。」

 

「是啊，沒少給人家當牛作馬。」

 

「聽說學習成績還不錯啊，那麼喜歡服侍別人，也來服侍我啊。」

 

他們肆無忌憚地調侃，全然不管我會聽見，因為反正也不會付出什麼代價。

 

我放下筆，向劉大志走去。他坐在位置上蹺起二郎腿，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陳玲玲，你爸說了，我在學校有事就使喚你，別累著了自己。」

 

他瞥了一眼我，見我沒反抗的意思就繼續說下去。

 

「這樣吧，小爺看在你是個女娃的份上，也不為難你了。我水杯空了，你去接滿。」

 

「再把我桌上的卷子都寫完，還有我今天值日，你把衛生也搞了，剩下的回去再說。」劉大志說得大義凜然，好像放過我是發了多大的善心一樣。

 

我看了一圈，除了和我關系較好的幾個同學替我憤憤不平外，班上的其他人都等著看我笑話。

 

我抿唇，聽話地拿起他桌上的水杯去飲水機接水。

 

「不會吧，陳玲玲真聽他使喚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願意咱哪裡管的著啊。」

 

我端著接滿的水杯回來，劉大志一臉驕傲。

 

同學的吹噓讓他虛榮感爆棚，和我那個惡心的爸如出一轍。

 

他還想吩咐什麼，我抬手直接把水全倒劉大志頭上。

 

他摸了一把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做什麼！」

 

我冷笑，這一世是忍不了一點，倒不如直接發瘋。

 

「幫你作孽！」

 

同學們哄笑一片，在他沒反應過來前，我手腳麻利地抓起他桌上的四五張卷子，全部撕個粉碎，碎屑全甩他臉上。

 

「陳玲玲！你發什麼瘋啊？你就不怕我全告訴你爸？」

 

「你去告啊，除了告狀，你這個慫貨還能幹什麼？不是讓我幫你值日嗎？」我拿起角落裡的拖把，甩著就往劉大志臉上拍。

 

「搞衛生行啊，讓我先把你這個人給拖幹淨，省得那麼讓人惡心！」

 

劉大志被我追得到處跑。

 

「劉玲玲！你這個賤人！給我等著吧，我有你好看的！」劉大志邊跑邊撂下狠話。

 

我氣喘籲籲地扔下拖把，對著他的背影狠狠地豎了個中指。

 

班裡的學生已經驚呆了，鴉雀無聲。半晌，還是來我們班混日子的富二代帶頭歡呼鼓掌。

 

「帥！」

 

我回頭看了眼男生，扔下拖把回座位繼續學習。

 

真爽！

 

5

 

我知道，劉大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很快他所說的報復就實現了，放學路上他帶著一群混混來堵我。

 

我被圍著退到了巷子裡。

 

「陳玲玲，你不是能耐嗎？現在沒地方躲了吧？」劉大志領著身後幾個人。

 

「識相點，給老子跪下道個歉，再給我大哥當幾天女朋友，放心，不白嫖，我大哥給錢的，你說是吧大哥？」

 

他討好地給旁邊的黃毛遞了根煙。

 

「沒毛病，看你有點姿色的份上我肯定輕點。」

 

聽著他們口中的汙言穢語，我惡心地想吐。

 

「就你們這種癩蛤蟆也配？家裡沒有鏡子尿總有吧？」

 

幾個人臉上猥瑣的笑容一僵，頓時露出兇狠的樣子。

 

「不識好歹是吧？打一頓就好了，媽的，別憐香惜玉都給我上！」

 

隨著黃毛的一聲令下，幾個混混撸著袖子就衝了上來。

 

我含著冷笑，拿出提前放在書包裡的老鼠粘和擀面杖。

 

靈活地躲開了他們的拳腳，將老鼠粘拍在帶頭的黃毛臉上，轉頭直接一擀面杖砸在劉大志的背上，慫貨頓時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旁邊人看情況不妙想拿磚頭砸我，被我一擀面杖打掉，反手就給他的腳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