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忘記了,他是討厭溫昕昕的。
溫昕昕是江嶼凡異父異母的妹妹。
江嶼凡十五歲那年母親突發心髒病去世後,他爸爸就把溫昕昕和溫母領進了門。
正值叛逆期的江嶼凡不喜歡她那個表面乖乖的,背地卻在江爸面前有意無意說起「哥哥很兇」的妹妹。
所以他學著少年當家,放著五層樓的別墅不住去住了路邊帶公廁的毛坯房。
江嶼凡一邊學習一邊打工,半夜下班的時候看到溫昕昕被幾個黃毛堵在小巷子裡小聲抽泣,貫徹行俠仗義到底的江嶼凡一打五卻還是沒有落到下風,救下了那個被嚇到麻木說不出話的小姑娘。
可是溫昕昕深夜偷跑出去被發現,毫不猶豫地說:「哥哥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說。」
溫母看到溫昕昕有些被撕裂的領口,在江爸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
「到底不是他的親妹妹……要不是昕昕聰明跑出來,說不定真的……」
Advertisement
那次江嶼凡被抓回家打了個半S。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江嶼凡為什麼能清楚記得這件事中的每一個細節。
因為他不是和我一樣的炮灰,他是為女主而生。
是非因果,早在我遇見他之前就定了。
6
江嶼凡沒有再和我過多地糾纏。
經過溫昕昕旁邊的時候,她叫住我。
「你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的同時,也在失去屬於你的東西。」
溫昕昕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好討人厭。
『啊啊啊忍不住了!好想陰暗爬行抓花她的臉!』
手剛伸出去,就被迫停在了半空。
「宋瓷你別太過分了!」
江嶼凡低垂著眉眼看我,臉上寫著赤裸裸的警告。
這樣子讓我恍惚了一瞬。
在溫昕昕還沒有回國的時候,我和另一個女演員爭奪女二號的戲份。
我陪導演、編劇輪流試戲。
女二是潛水運動員,所以我們往室外的遊泳池跳,不斷矯正跳水姿勢。
零下幾度的天氣,那一周的時間,江嶼凡背我去了五次醫院。
導演力排眾議選擇了我。
最後一次從醫院打完點滴出來的時候,我和江嶼凡誰也沒有料到在那個根深葉茂的綠化帶裡會鑽出那個女演員的男粉絲。
江嶼凡推開我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跑。」
他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弱,甚至還沒拿出手機報警就被一棍子敲暈。
「阿瓷!」
陷入昏迷前的前一秒,我看到他們在用棍子,一下一下狠狠打在江嶼凡的腿上。
那次過後,江嶼凡的右腳落下了殘疾。
雨天的時候特別疼,連基本的走路都會有些困難。
可是即便這樣,江嶼凡還是滿是歉意地摸摸我的頭。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現在的江嶼凡,站到了我的對立面。
「江嶼凡,你後悔為了我失去一條腿嗎?」
令人不適的沉默。
算了,終究是變了質的東西留不住。
我甩開他的手往演播廳走。
「宋瓷,你既然不願將獎杯還給昕昕,那我們就分手吧。」
7
一直到主持人提問,我都好像還處在虛無縹緲的幻境中。
在舞臺上我淪為了溫昕昕的背景板。
「我們都知道哈,熱搜說昕昕有一個青梅竹馬,那我就替十億少男問一下,這是真的嗎?」
溫昕昕撩了一下頭發,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喜歡他很多年啦!」
「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我想爭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號碼撥通的滴答聲在空曠的演播廳響起。
直播間的人數呈直線式上升。
評論區炸了。
「純路人,熱搜不會是真的吧?」
「我靠,姐,對小三就是不能讓步!」
「憑什麼後來者居上!難道就是因為前者不爭不搶嗎?」
「後面那位不搖碧蓮怎麼不說話?」
「樓上,小三在正主面前總是一副吃了屎的慫樣兒。」
「我聽說她之前還在劇組霸凌工作人員。」
公司那串我觸及不到的違約數字讓我老老實實閉了嘴。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江嶼凡拿著還在響的手機走上了舞臺。
他眼裡全是甜蜜柔化成的水。
「謝謝你願意等我這麼久。」
「兩年前我給不了你幸福,但是現在我終於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直播間再一次沸騰。
所有人都在說有情人終於修得正果。
我在角落像小偷一樣默默偷窺著屬於他們的幸福。
江嶼凡甚至願意冒著被道德譴責的風險,接受了溫昕昕對他遲來的表白。
8
整場直播我就像一個道具一樣,坐在相談甚歡的兩人身後。
沒人 call 到我,也沒人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連那些無孔不入把鍵盤當作武器的 NPC 都消停了。
他們充斥著快樂的交談聲在我腦海中越拉越遠。
我的靈魂像提線木偶一樣,短暫的黑暗後來到了溫昕昕在直播結束後組的酒局。
真實的我穿著沾有酒漬的白色抹胸裙落魄狼狽地站在金色的門前。
隔著那麼厚的門還是能聽見門裡傳來的對話。
「嶼凡哥哥,今天在直播間你說的……」
溫昕昕嬌軟著聲。
一道男聲打斷他。
「喲,還叫哥哥呢?不叫聲老公讓我們聽聽?」
說話的是江嶼凡還在當道具師時候的班頭,眼角有很多細微縱橫交錯的皺紋。
「別逗她了,小孩怕羞。」
現場一片起哄聲。
從那個看不見的角落傳來一聲幹淨利落的疑問。
「江總就不怕宋小姐傷心嗎?」
所有人臉上討好的笑容都凝固了,眉頭緊鎖,似乎在腦海中思索這句話中另一個名字的臉龐。
電視裡傳出的鼓點聲刺激著我的耳膜,我看到站在門外的自己一臉期待。
「已經被我玩得隻剩一副軀殼的女人是沒有資格和我鬧的。」
「昕昕。」
江嶼凡頓了頓。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把宋瓷留在我身邊那麼久嗎?」
「因為她長得很像你,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你才回國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我不想給你捆上一圈道德的枷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即使你掉下來,我也能逆著所有謠言再把你捧上神壇。」
原來三年對於江嶼凡來說,就是一個數字。
那個狼狽的我本該走的,腳卻是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迎面遇上了出來上廁所的溫昕昕。
她路過局促不安扯著裙子的我,像第一次那樣溫柔又鋒利的語氣在我耳邊輕喃。
「我就說,你的努力連個屁都不是。」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看著我,臉上卻全是悲憫。
書中無關緊要的炮灰是不會記住也是炮灰的我的。
江嶼凡手上的酒輕輕搖晃,晦暗的神色和我相接。
像逗一隻寵物一樣。
「過來。」
我腳不聽使喚地往沙發上走去,忽略了溫昕昕悄悄伸出的腳。
我被絆倒在地上,身後的目光越過我看向沙發上表情不明的男人。
試探。
江嶼凡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玩味地向我勾手指。
「學著床上的樣子向我乞尾可憐?」
有人的眼光聚集到我已經露出半邊白胸脯的上身。
羞恥感將我籠罩,飄在上空的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無休止的悲愴。
無關緊要的配角,男女主感情的推動劑。
——
我猛然回過神來,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
意識裡發生的一切在我的腦海裡循環播放。
那個視我如命的江嶼凡,好像隻是順應劇情發展的 NPC。
對我,沒有殘存的任何感情。
猜不到結局的無力感湧上我的心頭。
直播已經結束了,溫昕昕和江嶼凡站在一起在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作者突然改變劇情把江嶼凡推向另一個人,就像晴空萬裡的六月突然下了場雨,讓我措手不及。
命運的悲劇從一開始就被設定,作者不經意寫下關於我的S局。
那我賭,江嶼凡能記得一點關於我們的以前。
「江嶼凡,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
過去的三年,我和江嶼凡最喜歡聽到的字眼就是「我們一起回家」,回到那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空間。
他做飯,他洗碗。
江嶼凡轉過身來,眼中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厭惡。
「宋瓷,你的自尊會允許你對我糾纏不清嗎?」
溫昕昕的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她過來拉起我的手。
「宋瓷姐,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那裡有嶼凡哥哥的兄弟,還有追過我的溫柔多金的學弟,都可以介紹給你。」
我想起剛才那場似夢的幻境,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從胃裡湧出來。
江嶼凡急忙把溫昕昕拉到他的身邊,生怕我弄髒了她昂貴的晚禮服。
有人輕輕拍我的背。
我轉頭,看見一個燙著波浪卷的女孩子,滿臉心疼地看著我。
「你別傷心了。」
這個幹淨利落的聲音。
是剛才在包間裡出現的那道疑問聲線。
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9
「宋瓷,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情就別再拿出來惡心人了。」
江嶼凡那雙眼睛不再有發著光的星星,他自然地攬住溫昕昕的肩膀。
「那套房子我不要了,當作是我對你的補償。」
站在我身邊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挽起袖子就開始持續輸出,話裡全是怒氣。
「你們還有臉杵在這兒呢?」
「你,在劇組耍大腕整個演藝圈誰不知道?飯菜不合胃口反手就把菜扣在助理頭上,你自己數數你換了多少個助理?還有,你拍兩個小時的戲要用一小時五十五分鍾的替身,你憑什麼認為宋瓷得的獎應該屬於你?你別太不要臉了,做夢姐。」
溫昕昕被說得愣在原地。
女人把指尖轉向江嶼凡。
「還有你江嶼凡。」
女人張著嘴愣了半天,才繼續說道。
「宋瓷那麼好的一個人被你當成白月光的替身?你腦子是不是不太靈光啊,憑什麼讓宋瓷和你一起過了三年苦日子到頭來還被你羞辱?還讓宋瓷把努力得到的獎杯讓給別人?做夢哥你還不如S了算了,免得宋瓷因為看見你忘記了實現夢想到底該往哪個方向走。」
溫昕昕被惹惱了,脫口而出:「哪裡來的瘋子?!」
江嶼凡眉頭緊鎖,在思考這些話的真實性的同時拉住了溫昕昕的手。
「兩個瘋子——那也請你管好你的這位朋友,別再讓她哭著來找我。」
「煩。」
江嶼凡從一開始就是不喜與別人爭辯的人,這個習慣倒是也沒變。
他拉著撕破偽裝還在罵罵咧咧的溫昕昕走了。
女人像打了勝仗一般,扯著還在出神的我往後門走。
「先跟我來。」
後門口停著我的房車,小雯打開車門朝我招手。
坐上車後,女人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
「啊,說得太爽了!」
做男妻的第四年,我於宮亂中替新帝擋下一劍。 從龍有功,新帝重賞,問我想要什麼。 眾人以為我會趁機求袁雲朗從此與我舉案齊眉,雙宿雙飛。 可我匍匐在地,要了百兩黃金。 大殿之上霎時死寂,袁雲朗攥緊拳頭盯著我紅了雙眼。 我見氣氛不對,連忙改口:「五十兩也行。」 我不想再兒女情長,我想要縱目天下,皆是桃李。
師妹進門後,師尊寵她,未婚夫袒護她,師兄弟也圍著她轉。「關我什麼事。」我淡然道,「我修無情道,沒有意中人,拔劍自然神。」 後來,他們要為師妹剖我的丹。 我慢條斯理拔劍:「剛好,我也要殺親證道,飛升絕頂,你們哪個上?你贏你剖我的丹,我贏我取你的命,這很公平。」
"“長官,我需要一款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初級機器人,十天後代替我出席婚禮。” 這是一通加密電話。 電話那頭,長官的聲音略帶困惑:“怎麼了?感情出現什麼變故了嗎?” “已經不重要了!長官,我決定加入AI機器人研究計劃。” 長官的聲音嚴肅起來:“這個計劃是絕密,需要在與世隔絕的基地裡生活,並且終生不能與外界聯系,你要考慮清楚。” 江知恩斬釘截鐵地說:“我可以。”"
例行查房時,我低血糖暈倒在了病人床前。 再醒來,昏迷三年的植物人帥哥面色晦暗地看著我。 他幽幽開口:「你壓我氧氣管了。」
我和京圈太子爺江淮序一起長大。我們躲在門廳後親吻,課 桌下十指交纏。所有人都知道我愛他。我以為我們是青梅竹 馬,命中註定。
"我是白雪公主的後媽,多次反抗劇情失敗後我選擇直接擺爛。 可是!魔鏡好像出 bug 了! 「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呀?」 魔鏡上出現夢幻的波紋倒映出的卻是我自己的臉。 「是您,我親愛的王後。」 我:…… 這樣的對話重復一百次以後,我怒了,反手就是一個逼兜: 「勞資要看白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