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肆，你敢說這樣狂悖之言！」

我用另一隻手覆蓋住公主的手。

 

「公主，其實邊關並無戰事，這隻不過是敬凡的安排布置。」

 

公主瞳孔震動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你瘋了，假傳戰報，足夠你S千百回了！」

 

「敬凡不過是心系公主，隻要能讓公主免受幽禁之苦，敬凡的一條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我唇邊帶著笑，幽幽地說著。

 

公主嘴裡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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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你瘋了！」

 

「公主，現在選擇權就在你的手中，是憑著城陽侯的兵權就此反了，成為大商第一任女皇，還是將敬凡押送至大理寺請罪，無論是哪種，敬凡都毫無怨言。」

 

公主眼神閃爍：「成為女皇？」

 

「是啊，這天下以男子為尊，可若說才能勇武，公主要比太子強上百倍，如此，公主成為女皇又有何不可。」

 

「那時，再也沒有人敢拿所謂的女子禮數約束您了。」

 

異香中，公主被我所描述的所吸引。

 

「對啊，我為女子，但，我為何不能執掌大權，那些懦弱的男人都應該被我踩在腳下。」

 

10

 

邊關確實沒有戰事，隻不過，我卻沒有假傳戰報。

 

這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這些年我蟄伏在前朝，親眼目睹了城陽侯趙家的囂張跋扈，以及皇上所有的隱忍不耐。

 

受我老師，應閣老的舉薦，我走到了皇帝身邊。

 

所謂名滿盛京的「濟民策」是我所著，卻也是根據皇上的心思改編而成。

 

朝堂上，那場求親也是跟皇上事先安排好的。

 

為的就是要將城陽侯趙家徹底鏟除。

 

「李敬凡，朕的時日無多，不可將這些狼子野心之人留在朝堂之上，否則朕之哀必定會成為大商之哀，你能寫出濟民策，就一定知道這件事的重要，可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我跪在地上，眼中閃過猩紅，皇上以為是他找到了我，而事實是我終於等到了他。

 

這世上若是論位高權重，再也沒有比皇上的權勢更大的，所以我就是要依靠皇上的力量展開我的報復。

 

如今，好戲正式開場。

 

……

 

我將公主的所有計劃都告訴了太子，眼看著這些年的隱忍與屈辱都要毀於一旦，太子幾乎崩潰。

 

我告訴他，隻要先下手為強，必能搶佔先機，太子是純正的血脈，要比公主名正言順。

 

太子信了，轉身開始籌謀。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其實就是皇後的人。

 

這下公主自然也知道他的計劃，所以公主打算順水推舟，直接在起事的時候將太子斬S。

 

我坐在皇上的對面，皇上短短幾日蒼老了許多。

 

「李敬凡，朕這輩子自問無愧於天下，為何朕的兒女都想要朕S啊！」

 

我為皇上添上了茶。

 

「皇上，至少還有個人是惦念你的。」

 

皇上想了想，笑著說：「是啊，老天對我還不算絕情。」

 

11

 

城陽侯出發後就發現了不對勁，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遠赴邊疆，一直守在城郊等待公主消息。

 

這邊太子打定主意先下手為強，派人在皇上的膳食中下了毒，在皇上昏厥期間主持朝政，公主見時機已到，通知城陽侯入京。

 

那夜火光衝天，廝S之聲響徹京城，太子慌不擇路跑到了皇上的寢宮，打算挾持皇上。

 

他沒想到的是，一推開門，就看到我和皇上對坐下棋，他呆愣在原地，幾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敬凡，你看朕的好兒子，文不能論天下，武不能平戰事，半分沒有隨朕。」

 

「是，皇上乃是人中龍鳳，才智謀略自然不是我們凡人可比。」

 

「哈哈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會說話，朕愛聽。」

 

我和皇上說著話，沒有理太子，這時候蠢笨如太子也知道所有的一切皆是我們算計好的。

 

「李敬凡，你敢騙我！」

 

他掙扎著，憤怒地叫喊。

 

皇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讓他閉嘴。」

 

太子身後的禁軍拿出破布將太子的嘴塞住。

 

我走到太子身邊，他狼狽地跪在地上，臉上猙獰，是憎恨，是絕望。

 

我想起晚娘S前是不是也是憎恨絕望的。

 

憎恨我遲遲未能回家，未能救她和孩兒於水火，絕望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無論如何掙扎都改變不了S亡的命運。

 

「太子殿下，事已如此，不如安下心來，看之後的好戲。」

 

又過了許久，房門又被打開，城陽侯手中提著帶血的劍走了進來。

 

屋子裡一片黑暗寂靜。

 

「怎麼會？難道太子沒有得手？」

 

公主緊皺眉頭，他們特意晚來了一些，就是等著太子能夠挾持住皇上，他們才能名正言順地清君側。

 

可房間裡面一片安靜，這不正常。

 

「你們是在找朕，還是在找太子？」

 

屋裡的燭火被點燃，屋子亮了起來，公主這才看到寢殿四周已經被重兵把守，而本應該挾持皇上的太子被押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站在皇上的身後，看著驚慌失措的公主和城陽侯，嘴邊揚起了嗜血的笑。

 

他們帶來的軍隊也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為的就是在此刻瓮中捉鱉。

 

看啊，晚娘，該S的人都在這兒了。

 

12

 

太子和城陽侯意圖謀反，太子終身幽禁宗人府，城陽侯誅九族。

 

皇後跪在皇上的寢殿外脫簪請罪，皇上不見，第二天宮裡就傳來了皇後畏罪自S的消息。

 

我知道，皇後這麼做是為了保下公主。

 

「李敬凡，你個小人，你一直以來都在欺騙我！」

 

公主被關在了公主府中，這是皇上在皇後臨S前答應她的最後一件事。

 

我身為驸馬，自然要陪伴在她左右。

 

她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她憤怒地向我大吼，狀若瘋婦。

 

她眼睛赤紅，嘴裡叫囂著要S了我，但是她身帶枷鎖，已經不能揮動鞭子。

 

「公主稍安勿躁，就讓敬凡為你講個故事吧。」

 

當年白雲鎮有個繡娘名為晚娘，她拼命做活攢夠了銀錢，送她的夫君前去科考。

 

她懷著孩子祈求上天能夠給她家降下福澤，保佑她丈夫高中。

 

她的誠心感動了上天，她的丈夫真的考中了狀元，隻可惜她未能親眼看到。

 

因為在她丈夫歸家前，她和腹中的孩子就被人殘忍地S害了。

 

我一步一步走向公主，眼神黝黑，裡面是無盡的恨意。

 

「公主知道為什麼嗎？」

 

昭華瘋狂地搖頭，眼淚鼻涕俱下。

 

「隻因為一句話，就隻是你們這些位高權重者的一句玩笑話！」

 

「公主，你自出生起便尊貴異常，可平民百姓的命也是命，憑什麼隻因一句玩笑話，你就S我妻兒！」

 

我將公主狠狠地推倒在地，捏住她的下巴。

 

「公主，不管是誰，作惡都是要遭報應的，你S了我的妻子，你就要為她償命，你的孩子也要為我的孩子償命！」

 

她慌亂地捂住肚子，努力地向後躲。

 

「你知道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我站起身，冷漠地看著她。

 

「不，你不是，你與我之間從一開始不過就是一場陰謀，至於孩子……」

 

我冷笑一聲：「孩子更不是我的，每夜與你纏綿之人不是我，而是他。」

 

一旁沉默不作聲的於二走了過來，撕下了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張與我有八分像的臉。

 

「你不認識他，但你一定記得當年被你活活打S應公子。」

 

「當年他身邊所有的人都S了，唯獨跑出去了一個侍從，是你怎麼都沒有找到的。」

 

「那是因為，我為他換了樣貌，換了身份，為的就是等著今日來找你報仇。」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你不如問問他，願不願意認下你這個妻子，願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

 

13

 

我推開了門，將房間留給了於二和公主，於二與應公子從小一同長大，情同手足。

 

親眼看到了應公子慘S，於二心中憤恨, 想要豁出命告御狀，為應公子尋個公道。

 

是我攔下了他, 我與師父共同制定了整個計劃，為的就是能夠將這些人一擊即中。

 

「師父, 大仇得報，惡人終將得到懲罰。」

 

師父沉默著點著頭, 我抬眼一看, 師父褶皺的眼角暈滿了淚水。

 

「兒啊, 為父終於為你報仇了，你可以安心了！」

 

聲聲如泣, 我站在師父身邊，淚水也悄然落下。

 

晚娘，你和孩子看到了嗎, 我為你們報仇了。

 

……

 

三月後皇上駕崩, 六皇子繼位。

 

「小方大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國色天香，又怎得不值這一紙濟民策？」

 

「我生」「皇上, 濟民最重要的不是策論, 而是心中有民，如此萬民方能安樂。」

 

皇上若有所思, 好像想明白了什麼。

 

「先生大才。」

 

我看著皇上仍帶著幾分稚嫩的臉龐，搖了搖頭。

 

「李氏六郎是有些才學, 隻可惜被功名利祿衝昏了頭, 妄圖攀附權貴, 助紂為虐，與罪人昭華一同畏罪自S於府中。」

 

皇上詫異地看著我：「先生！」

 

「皇上是先皇欽點的繼承人，任何時候都不必妄自菲薄，這天下是你的, 百姓也是你的，隻要心懷百姓，這天下必然能像皇上所期望的那樣繁榮昌盛。」

 

14

 

元慶一年，昭華公主府燃大火，公主與驸馬皆葬身火海，百姓稱快。

 

與此同時，江南出現了一個遊醫, 人稱邪醫，專以毒攻毒，然百姓信之。

 

因為邪醫身邊還帶了一個毀了容的啞巴藥奴, 每次邪醫施藥必定用藥奴試藥。

 

「阿娘, 我那天看到了, 那藥奴的肚子上有那麼長的一道疤，李大夫跟我說是因為藥奴曾經生過孩子, 你當年生我的時候怎麼沒有打開肚子呢，難道我不是你親生？」

 

「S丫頭, 老娘要撕爛你的嘴！」

 

我笑著看著鄰居家母女倆嬉鬧, 轉頭就看到了瑟縮的昭華。

 

當年火焰舔舐了她美豔的臉龐, 濃煙燻啞了嗓子，現在她就這樣跟在我身邊，成為一個藥奴。

 

生S皆由我掌握。

 

我便要她求生不得, 求S不能，活在這人間煉獄中，永生永世為我的晚娘和孩兒贖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