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看著她們母女二人睜眼說瞎話，我笑出了聲。

 

陳峰惡狠狠地瞪著我。

 

「快給媽和小妹道歉。」

 

母女二人則是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明明是我買的菜，明明是她砸的菜，結果道歉的人變成了我。

 

這大冤種，誰想做就去做吧。

 

我攥緊了拳頭，咬著牙。

 

「都給我滾出去！」

Advertisement

 

我將陳蓉帶來的行李二話不說地扔了出去。

 

陳蓉顯然被我這舉動給嚇到。

 

在所有人眼中我都是老好人，連頂嘴也不會。

 

對於我如此的舉動，眾人都是瞠目結舌。

 

此時一旁默不作聲的女兒拉了拉陳峰的衣袖。

 

「爸爸，要不你看看攝像頭吧，別錯怪媽媽了。」

 

劉秀蘭和陳蓉母女一聽臉色煞白。

 

剛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頓時蔫了下來。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就別計較了！」

 

陳蓉自知理虧灰溜溜地離開了。

 

4.

 

大清早，客廳裡格外的安靜。

 

當我走出房門的時候，母女二人團團圍著一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自說自話，母女二人聽得津津有味。

 

陳蓉雖嘴上吐槽著她的老公，但是心裡卻還是舍不得。

 

眼裡流露出來的都是對金錢的渴望。

 

隻因男方家境優越，而且知道過錯方是自己。

 

便想方設法來使得男人回心轉意。

 

劉秀蘭便出了個餿主意，找了個算命先生來。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他們的表演。

 

這些小把戲在我的眼中不值得一提。

 

畢竟上一世，就是因為劉秀蘭所謂的算命，才斷送了我女兒的性命。

 

我好奇地走了上去，打算湊湊熱鬧。

 

陳蓉眼神泛光，對眼前的江湖術士是一百個信任。

 

「先生，您得給我個破解的法子啊，我命怎麼這麼苦啊，怎麼能讓我的男人回心轉意呢？」

 

我內心一陣無語，但凡陳蓉檢點一點，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算命先生搖頭晃腦，臉上掛著一副神秘莫測的微笑。

 

「這事情啊，也好解決，隻要你把我這副方子給你男人吃下，不管怎麼樣都能讓這個男人對你服服帖帖。」

 

他從一個古樸的綢布包裡，摸出了一小塊黃色的符紙。

 

然後將符至紙給點燃燒成了灰燼，裝進了一個小袋子裡面。

 

陳蓉對此深信不疑，滿臉都寫著期待。

 

「這方子算是透露了天機，我可是要折壽的，你要是真心實意的話，給您打個折，1000 元拿去。」

 

聽到要那麼多錢。

 

陳蓉剛伸出的手下意識又收了回去。

 

她平時都是靠男人養著，又沒有工作。

 

如今離開了男人，哪裡還掏Ŧũ̂⁺得出 1000 塊錢。

 

我在一旁忍不住噗笑一聲。

 

「江湖術士，不過是些騙人的把戲罷了，真是迷信啊！」

 

算命先生聽後臉色剎那間變成了白色。

 

劉秀蘭聽到後，臉色一沉。

 

「齊芳，你怎麼說話的，你這喪門玩意，小心惹怒了神靈，讓你一輩子不得安生。」

 

對於她的咒罵，我表現得非常淡定。

 

誰是誰非，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二位不必爭論，天機不可泄露。這面符，乃是老夫獨家之物，能夠驅邪避兇，增福添壽。特別是對於夫妻之間的感情問題，有著說不清的奇效。」

 

算命先生也是乘勝追擊。

 

表面雲淡風Ṱů₊輕，內心估計將我罵了幾百遍。

 

陳蓉立刻興奮了起來。

 

「真的？」繼而將目光放到了劉秀蘭身上。

 

「媽……要不，這個錢你先幫我出？等我老公回心轉意了，我再還你？」

 

陳蓉委屈巴巴地懇求著劉秀蘭。

 

劉秀蘭卻表現出一臉的為難。

 

她嗜錢如命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如今這一道符要 1000 元相當於割她的肉。

 

奈何人是她找來的，又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

 

猶豫再三，還是到房間拿出了那幾張泛黃的鈔票。

 

嘴裡還不停叮囑著。

 

「蓉蓉一定要記得還我呀，這可是你媽的養老錢。」

 

陳蓉盯著這道化腐朽為神奇的符，哪裡聽得進那麼多。

 

隻是一個勁地重復著。

 

「知道了，知道了。」

 

劉秀蘭眼裡滿是無奈，轉而劉秀蘭跑到算命先生耳邊竊竊私語起來。

 

具體說些什麼，我不得而知。

 

我隻是表現得很平靜，坐等二人如何被打臉。

 

5.

 

陳蓉拿到符後，整個人異常的心情愉悅。

 

她立馬掏出手機，給她老公打去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當中。」

 

聽著電話裡一次又一次的系統提示音。

 

見對方總是不接自己的電話。

 

按捺不住的陳蓉，當即就收拾東西回了男方家。

 

陳蓉走後，劉秀蘭到房間裡搗鼓了幾下。

 

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是什麼？」

 

「你別管，吃了它！」

 

沒容我拒絕，劉秀蘭直接將東西塞進了我的嘴裡。

 

嘴裡一股怪味，讓我說話都不利索。

 

劉秀蘭卻滿臉的得意。

 

「我告訴你，剛算命先生說了，隻要你將這個吃了，保準能生兒子。

 

「嫁給我們家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給我們陳家生個兒子，也算功德圓滿了。

 

「趕緊吃，別廢話，這東西珍貴得很，別浪費了。」

 

我不由一愣，很久才緩過神來。

 

原來剛剛她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就是這個。

 

我嫁進這個家後，她無時無刻沒有在催我生孩子。

 

我成了她眼中生孩子的機器。

 

可是當我真的生了個孩子後，她對我的態度卻顯得更加惡劣。

 

隻因我生的是女兒，沒有給他們老陳家留個後。

 

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

 

我奮力將她一推。

 

將她剛塞進我嘴裡的東西全塞回了她嘴裡。

 

「既然你說這個能生Ţų⁼兒子，那你就吃了它吧，這功德圓滿的事情讓你來做。

 

「太珍貴的東西我無福消受，您自己多吃點吧。」

 

她被我捏緊了下巴，悉數塞進了她的嘴裡。

 

「你.......」

 

嘴裡的東西被她全吐了出來。

 

繼而對著我怒目而視，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

 

她將桌子上的茶壺用力往地上一砸，碎片散落一地。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是為了你好！」

 

我冷笑一聲，心裡那股子怒意還在翻騰。

 

我知道她是為了家裡那所謂的『香火』，但我不買賬。

 

我的女兒在她眼中難道真的不值一提。

 

就連她生病感冒都不送進去醫院。

 

隻因她給女兒算了命，說過不去這個坎。

 

我嗤之以鼻，為她的思想感到震驚。

 

「有那功夫還是關心關心，你那生不出崽的女兒吧。」

 

她陡然一愣。

 

而後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好，既然你不想生，總有人為我兒子生，今天他回來我就讓他和你離婚。」

 

讓人窒息的家早就讓我想逃離了。

 

要不是為了女兒有個完美的童年。

 

這一世我早就想攤牌了。

 

她的怒吼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見有人圍觀，她更像是個潑婦一樣撒起潑來。

 

「大家快來評評理啊，結婚幾年，結果生了個賠錢貨，兒子都沒生一個，我們家的香火就要斷啦，這可是大不孝啊。」

 

她這一番話讓我哭笑不得。

 

但凡受了點教育的人也不會說這番話。

 

正當我以為有人要站在我這邊時。

 

可輿論卻都破天荒地倒向了劉秀蘭的那邊。ṭű̂ₕ

 

我成了眾矢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的錯。

 

眾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起來。

 

村子裡像劉秀蘭這樣的婦女頗多。

 

家家戶戶都以生兒子為驕傲。

 

闲話家常是他們的日常操作。

 

她們大多沒有接受過什麼教育。

 

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

 

和劉秀蘭玩得比較好的李嬸帶頭開了口。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自私得很，阿峰他媽你也別難過了。」

 

「這女人啊，沒生個兒子就是不完整的，別以為生了個女兒就不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嬸兒是過來人，生女兒沒用。」

 

李嬸平時和劉秀蘭玩在一起。

 

想著在這樣的場合為劉秀蘭撐撐腰。

 

可在我的印象中，劉秀蘭在家可沒少說過她的闲話。

 

聽到有人替自己撐腰，劉秀蘭更加起勁。

 

虛與委蛇地跟著怨聲載道。

 

「就是，我兒子都願意養她了，她還不願意為我家生個男孩，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狠心的女人啊。」

 

看著這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我忍不住想吐槽了。

 

「喲，您兒子也差不多三十了吧？還打著光棍呢？彩禮錢還得靠您一把年紀出去賣吧？

 

「村口那劉大爺您伺候了那麼多年，多少撈了點好處吧？給您兒子湊齊了彩禮嗎？」

 

大概是劉大爺的老婆在場，聽到我的話後臉色不悅地質問起李嬸來。

 

李嬸腳步慌亂，想解釋些什麼。

 

話到嘴巴又咽了下去。

 

繼而將目光SS地盯著我。

 

「你，你這小賤人，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撕亂你的嘴。」

 

我雙手交叉，無奈地說道。

 

「我沒有胡說，這都是我的好婆婆告訴我的。」

 

剛還在一旁吃瓜的劉秀蘭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劉秀蘭想解釋些什麼，卻被李嬸直接一巴掌摑在了臉上。

 

「你個老不S的，你竟然背著我的面說我壞話，我打S你這個老寡婦。」

 

李嬸一邊打一邊罵。

 

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後來還是被趕來的村幹部給拉了開來。

 

劉秀蘭的臉肉眼可見的淤青。

 

二人四目相對，誰也不想饒過誰。

 

我回到了房間收拾了起來。

 

打算等下去學校接囡囡回娘家。

 

角落裡被揉成一團的紙條，讓我對這個家感到深深地失望。

 

這一世，我和陳峰的婚姻算是到頭了。

 

6.

 

「齊芳，你太過分了。」

 

匆匆趕回家的陳峰。

 

怒氣衝衝地將房門給踹了開來。

 

我順著他站著的方向望了過去。

 

眼前的這個人讓我如此熟悉又陌生。

 

我和陳峰從校服到婚紗。

 

他溫柔體貼，對我百般呵護。

 

結婚時，我們是所有人眼裡羨慕的一對。

 

隻是為什麼現在的他，我竟越來越不認識了。

 

我沒有搭理她繼續收拾著東西。

 

劉秀蘭聽到聲響。

 

捂著半邊臉，從臥室裡衝了出來。

 

而後用手指直戳戳地對著我。

 

「兒子啊，就是你這個壞媳婦，害我今天被人打，這吃裡扒外的東西，你趕緊幫我教訓她。」

 

劉秀蘭的指責聲，讓陳峰聽了怒氣衝天。

 

對於她的控訴，我隻是淡淡地回應了四個字。

 

「自作自受。」

 

陳峰聽我這麼說，臉色瞬間變了。

 

上前將我剛收拾的衣物狠的往地上一摔。

 

「齊芳，你還真是翅膀硬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媽？她可是你的長輩啊。」

 

陳峰說得振振有詞，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而我最討厭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