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摔倒在地,一片混亂之中,看不清皇後是怎樣從舒貴妃手中奪過了匕首,又怎樣在舒貴妃臉上留下一條駭人的傷疤。
皇後的嬌貴衣裳在與眾人混亂的拉扯中被撕開,玉白的皮膚一下子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舒貴妃顯然比我還要震驚,連自己臉上的傷疤都忘記了,我竟然在她那樣的人的眼中,看見了鬼般的恐懼。
站在一旁的寧貴人和在場的宮人被震驚的全部呆立在原地,整個冷宮中頓時落針可聞。
「你竟然是……男人。」
舒貴妃大驚,帶著人踉踉跄跄的離開了冷宮。
皇後的神色沒有一絲慌亂恐懼,他隻是攏好衣衫,朝我走了過來,心疼的抱住我顫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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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一切都完了。
消息如瘟疫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傳遍了宮中,甚至連朝堂上也知曉了。
13
朝廷眾臣大驚,宮中出現了本朝以來最大的醜聞。
面對巨大的討伐聲,聖上以欺君之罪將鎮國將軍一家下了獄,割了程家所有人的舌頭。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控制所有的棋子,但卻沒想到自己手下的棋子也有反噬自己的一天。
事情的發展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蒙蔽。
可這明明是他精心為他安排的身份。
至於程家,唯一的女兒病逝之後,還像妄圖中宮之位,富貴千秋。
卻不想,身為開國武將,權勢已經被上位者所忌憚。
厲帝有意安排,他們也親手將能SS自己的刀送了出去。
厲帝本隻想制衡程家,但自己的秘辛被揭露,隻能拉下程家當替S鬼,。
這宮中的事情總是荒謬又諷刺。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天夜裡,聖上來到了冷宮。
我侍立宮外,聽見從宮中傳出的冷漠男音:
「事情走到這一步,你可有後悔?」
「朕本沒想要你的命,可是現在朕已經留你不得了。」
我知道皇後的S期將近,也知道一切無力挽回,心中悲傷難言。
我被調去了太醫署負責一些太醫們的雜事。
這是蕭青臨的手筆,他將我從漩渦中推了出去,自己卻從此跌入深淵。
在知道他的S訊時,我踉踉跄跄的跑到冷宮,卻隻看見了漫天大火。
14
宮人滅了火,從冷宮小屋的斷壁殘垣中抬出一具焦屍。
屍體被燒的面目全非,甚至連軀體都變了形狀。
當屍體從我身邊抬過去的那一刻,我的腦袋中竟是一片空白。
等屍體被抬出去好遠,我才扶著牆根,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太醫署的,但我直到,我應當是已經流幹了這十幾年來的全部淚水。
在太醫署的日子輕松安穩,可我卻總是回想起那段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日子。
舒貴妃得了瘋病,我每日都要從太醫署將藥送進她的宮中。
她的身體還是一天天衰弱了下來,逐漸油盡燈枯。
在我最後一次給她送藥的時候,她瘋癲的眸子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
她掐住我的手腕,質問道:
「你是皇後身邊的人?」
「你告訴本宮,本宮究竟做錯了什麼?本宮隻是不想皇上受蒙蔽,為何他還要這般對我?」
她捂住側臉上的猙獰傷疤,嗚咽起來。
我嫌惡的將她的手從我的手腕拿下,皺著眉看著被她掐出的紅痕:
「您怎麼知道聖上就是受了蒙蔽?皇後不是第一天做皇後。」
舒貴妃雙眼血紅,不可置信的尖叫了起來。
我卻不以為然的繼續開口道:
「是您愚蠢至極,打破了聖上心中的平衡,將聖上置於那般的境地,難道他會輕易饒過您嗎?」
我撫了撫她臉上的傷疤:
「何況,你怎麼能確定,你的孩子一定是皇後害S的呢?也許是聖上覺得你是武將之後,故意不讓你生下來的呢?」
SS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誅心。
蕭青臨沒SS她,我卻可以誅她的心。
舒貴妃渾身顫抖,甚至將床邊的藥碗都摔到了地上。
她的宮中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其他的宮人都被她的瘋病折磨的不敢踏入寢殿。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S亡。
15
宮中S了一個得了瘋病的妃子,沒有人在意。
因為宮中的位置,永遠有新的人進來填補。
今年是我進宮的第三個年頭,我愈發想念涼州了。
皇後S之後,那個和皇後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寧貴人的了專寵,再加上她又極會迎合聖意,這幾年從各地搜刮了不少美人送進宮中,更是讓其平步青雲。
短短三年時間,便從寧貴人升為了寧貴妃。
厲帝留宿後宮的時間越來越長,似乎是連早朝都鮮少去上了。
可這些東西不是我們這種小小宮婢可以探聽的。
很多時候,我隻是木然的做自己的事情,期盼著離開的日子。
直到這一天,叛軍攻進了皇城。
我親眼看見,那個帶著金色面具叛軍頭領將利刃穿透了皇帝的胸膛,在皇帝還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之後,是令我刻骨銘心的臉。
皇……蕭青臨的根本沒有S。
是了,他那般恨厲帝,怎麼可能輕易S去?
恐怕就連舒妃去冷宮揭穿他的秘密,也是他刻意為之。
也許,從他看見舒妃骨串的那一天起,就開始籌謀了。
我一直都被蒙在鼓裡。
白白的擔驚受怕,如履薄冰,悲痛欲絕。
16
皇宮這趟水已經被攪渾了,像我們這般身似浮萍的宮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宮門失陷,早已混亂不堪。
我想跟著逃難的人流一起衝出皇城。
那道門離我越來越近,隻要再跑幾步,我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了。
「慕荷,一別今年,你就忍心這樣草草離開?」
我被帶到了蕭青臨的面前。
一別經年,他倒還是容色如舊。
「奴婢根本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一別經年,奴婢應該從來都沒見過你。」
「奴婢從入宮以來,就伺候過冷宮中的廢後,可在三年之前,他就已經S了。」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繼續開口道:
「奴婢到現在都還記得冷宮中的那場大火,和那具被抬出來的焦屍,自那以後,奴婢無一日安眠,隻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全是廢後葬身火海的情景。」
他從座上走下,屈膝蹲了下來, 冰涼的手指撥開我 眼下的淚珠:
「對不起,我本以為可以將你推出的。但卻沒想到, 自始至終,都是我害了你。」
蕭青臨的聲音低澀沙啞。
程家的皇後確實S在了冷宮。
自那以後活在世上的,是前朝皇子蕭青臨。
「你已經走了, 應該永遠都不要回來。」
我顫聲開口。
「我這一生,從出生開始就必定走向滅亡。不論是在前朝還是現在,我的身體就隻是一個罪惡的符號,至於現在, 我不過是想讓自己S的甘心。」
蕭青臨神色悲涼, 他說, 他是走不出皇城的。
他早已經S在了幼時和母親分離的歲月裡,此後的行屍走肉,最開始是厲帝給他制造的虛幻念想。
念想破滅,他隻要自己S的甘心分明。
17
他知道自己是沒有勝算。
他隻是趁著京城守備空虛的空擋, 籠絡一些前朝勢力和追隨程家的兵士突襲了京城。
但若想推翻現在這個早已根深蒂固的王朝,無非是蚍蜉撼樹。
京城被調出去的御林軍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立刻返還回京。
御林軍攻勢迅猛,叛軍一個個倒下, 就連蕭青臨的臉上也沾上了幾分猩紅的血液。
他已經被逼的退無可退了。
他將一把匕首交到我的手上, 將我帶進了往日的皇後寢宮。
「真是可惜, 還以為能在S前多看你幾眼的。」
寢宮很快就被緊隨其後的御林軍包圍。
他們撞開了那扇厚重的緋色大門。
在他們踏入寢宮的那一刻,蕭青臨握住我的手, 將我手中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在本宮的視線之內,你才能活啊……」
「蕭湿」「好想再看一次涼州的雪……不過還好, 至少你……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的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一般,極致的冷意蔓延了全身。
蕭青臨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我將他輕輕下,走到趕來的御林軍將軍面前,僵直跪下:
「叛賊……伏誅。」
18
我成了宮變中最大的功臣。
厲帝S後, 朝中很快就推舉出了皇室其他子弟。
新帝登基,賞我萬金,還給我封了官女子。
大赦天下時,宮中未滿年齡的宮女都可以自請離宮,我也借這個機會離開了皇城。
在離開皇城時,我朝宮中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
宮牆可真高啊, 高到許多人,一輩子都爬不出來。
不管是程皇後, 還是蕭青臨, 都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了。
也許,親手S敵厲帝才是他給自己畫上的結尾。
至少, 他看著我的最後一眼,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釋然。
我的腰間好想塞了什麼東西,我將東西掏出,發現是我曾經給他繡過的帕子。
帕子被保存的很好, 在帕子的反面, 被人繡了幾個瘦金小字。?
「別回頭。」
我將手伸進馬車之外,風在我指尖纏繞,裹挾著帕子往身後飛去。
我在初冬終於趕到了涼州。
下馬車的那一刻,天上突然飄下了大雪。
這是我在京城數年之後第一次看見的雪, 雪花輕柔,順著風勢飄入我的脖頸。
湿冷的涼意讓我回過神。
蕭青臨,我們終於又看見涼州的雪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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