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熟人從面前經過,我也認不出來。
我看不清手機上的字,沒法打電話。
在小小的房間裡我都會摔倒,我不能正常的生活,更不要提去工作了。
幾天後,我的情緒接近崩潰的邊緣。
一個失明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實在是太困難了。
一直活在黑暗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愛情沒了,眼睛瞎了。
這世上本來就隻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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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想到謝言,我對他還是抹不去的恨意。
因為他的一己之私,我的愛情和事業全部化為了泡影。
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支持我在這個世上活著了。
我想到了自S。
出租車把我送到海邊,
迎著微涼的海風,我一步一步走向大海的深處。
海水一點一點沒過我的小腿,大腿,腹部……
冰涼的海水把我拉入無邊黑暗,
11
自那次見面後,謝言再也沒有出現在林澗溪的面前。
可他總是在晚上下班後把車停到小區門口,自己躺在車裡看著那個熟悉的窗戶亮起燈光。
有時候會偷偷溜到她工作的地方悄悄看她一眼。
好像隻有林澗溪的一舉一動才能引得他的情緒。
突然有一天,他發現林澗溪的不對勁兒。
她走路的時候會不小心撞到樹上,
他堂而皇之出現在她面前,她卻看不清他的臉。
謝言偷偷買下了林澗溪樓下的房子,
在那裡聽到了她每天晚上崩潰哭泣和歇斯底裡的聲音。
他有好多次想上樓敲門,可一想到那天林澗溪對他厭煩又防備的眼神,總是不敢。
他害怕林澗溪出事,隻能推掉繁忙的工作,每天悄悄地跟著她。
直到她去了趟醫院,謝言才知道她失明了,是那次車禍的後遺症。
那一刻,謝言恨不得抽S曾經的自己。
懊悔無用,時光不能倒流。
林澗溪對謝言避之不及,想照顧她也是天方夜譚。
可看著她每天的情緒高低起伏,崩潰失控的樣子,謝言的心像是被幾千度的烈火焚燒,火辣辣的痛。
謝言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要變成另外一個人陪著林澗溪。
他去買了藥,讓嗓音變得沙啞,把從前的衣服全部換掉。
恰巧那天,林澗溪打了出租去了一片荒海。
謝言趕到的時候,海水已經沒過了林澗溪的脖子。
她甚至沒有絲毫掙扎,任由海水淹沒她。
謝言瘋了一樣跑過去,等他把幾近昏迷的林澗溪拖到岸上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髒狂跳不止。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要失去林澗溪了。
那一瞬間的恐懼讓謝言清楚地認識到,這個女人是他心尖上的一滴血。
下半輩子他再也不想離開她了。
12
我從一片黑暗中醒來的時候,隻能看到身邊有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看的並不真切。
頭痛得要爆炸,我摸索著地面想站起來,
老天待我真是不薄,找了個這麼荒無人煙的地方自S竟然還會被人救上來。
我記得是一個男人救了我。
「你還那麼年輕,好好活下去吧。」
他像是被煙燻壞了嗓子,聲音是沙啞的,並不像旁人的清亮。
我垂下眼睛扯了一個難看的笑:
「怎麼活啊?我是瞎子呀!」
「我沒辦法去工作,連最基本的吃飯喝水都費勁。」
「你不知道活在黑暗中有多難受。」
如果我從小就沒有見過光明,那我或許可以忍受黑暗。
可我早已見過五彩斑斓的世界,我怎麼能墜入黑暗。
對面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海風吹過,他身上淺淺的肥皂香氣鑽入我的鼻孔。
「其實,我是個瘸子。」
他低沉的聲音讓我驚了一下,他把我從海裡拖上來該費了多大的力氣。
見我情緒稍有緩和,他慢慢地告訴我關於他的一切。
和我的經歷相似,他也是在一次車禍受了傷,落下了殘疾。
我是瞎子,他是瘸子。
境遇相同的人最容易產生共鳴。
「眼睛看不見美景,還可以用舌頭感受美食,用鼻子感受香氣。」
他的話讓我逐漸拾起對生活的希望。
夕陽下,我們兩個人互相攙扶,走出這片海灘。
他留了手機號,徹夜與我長談。
在他的勸慰中,我終於走出了陰霾,準備認認真真地過餘生的日子。
他會在我找不到東西焦頭爛額的時候,像天神一般出現,不厭其煩地幫我做那些瑣碎的事情。
陪我去公園,告訴我聞到的是哪種花的香氣。
還為我買了學習盲文的課程。
半年過去,我慢慢適應了這種簡單的陪伴。
我和謝恆的關系越來越近,竟有些離不開他。
我想,老天待我還是不錯的,
雖然在一個渣男身上浪費了三年的光陰,可到底贈給了我一個貼心的男人。
所以在他隱晦地表達自己愛意的時候,我內心動搖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高挺的鼻梁貼到我的額頭上,輕聲說:
「或許是上輩子欠了你太多,這輩子讓我來補償你。」
13
醫生說我的失明是由於淤血的壓迫,當淤血慢慢吸收,我還有復明的可能。
起初我以為是醫生在安慰我,可最近一個月,我驚喜地發現。眼睛真的有了些許光感。
雖然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可也足夠讓我歡欣雀躍。
我沒有告訴謝恆,打算等眼睛全部恢復給他一個驚喜。
謝恆如往常一樣為我做那些瑣碎的事情。
我就偷偷地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看他。
我無數次想象,這個男人的長相。
是英氣的,普通的,還是成熟的。
不管哪一種,我都決定和他一起走下去。
今年的冬季來臨的時候,我讓謝恆幫我從衣櫃裡找出那件酒紅色大衣。
那是當初我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咬咬牙買的一款,是我為數不多的好東西。
謝言幫我把大衣掛到衣架上,就起身去廚房切水果。
我穿上大衣的一瞬間,那淳厚的酒紅色突兀地映入我的眼球。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臥室,喜極而泣。
我終於恢復了。
深呼吸幾次後,我終於鼓起勇氣去廚房找謝恆。
看到他臉的那一刻,我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我想過他對我好的很多原因,或許是我們兩個人惺惺相惜,或許是他喜歡我漂亮的臉,或許是因為日久生情,
可唯獨沒有想到,他是謝言。
我望著廚房裡為我切水果的謝言,心裡的酸澀不斷蔓延。
寬肩窄腰,身高修長。
謝言偽裝得很好,嗓音和身上的氣味都和從前大不相同。
我倚在廚房門口,似笑非笑:
「謝少爺纡尊降貴裝窮人裝了兩年,又裝瘸子裝了半年,這次打算試探我什麼。」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白,手中的一盤橙子灑在地上,
失去血色的嘴唇張了張,輕聲道:
「澗溪,我真的知道錯了,別趕我走好嗎。」
我站在廚房外,對美色無動於衷。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誰會再愛上一個謊話連篇的男人呢?
像上次一樣,我毫不猶豫地把謝言趕出去。
「我一個普通小老百姓,不敢高攀謝少爺。」
可關門的瞬間,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地低聲嗚咽,整個身子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我怕再多留他一會兒,自己會後悔。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與謝言那三年的過往,對他來說是我足夠愛他的證明。
可對我來說,是埋在心底的刺, 就算愈合了也時不時會冒出頭來。
我的愛再也不敢對謝言毫無保留。
我怕過上一段時間, 我的付出又成為他口中的笑話。
那種難過一次就夠了。
14
我去醫院又重新做了檢查,是個令人喜悅的結果。
穿白大褂的醫生扶了扶眼鏡,把我的片子來來回回地看,嘴裡念叨:
「好啊,瘀血都吸收了,姑娘, 你真是夠幸運。」
聽了醫生的話, 我的心情瞬間放松下來。
生活明朗,萬物可愛, 我的人生春暖花開。
回家的路上, 翻出陳姐給我的名片, 撥了過去。
毫無疑問, 我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明天就可以去陳姐的公司上班了。
謝言又來公司找過我幾次, 來的時候會帶一捧自己種的花,或是自己做的便當。
公司的同事勸我:
「這麼深情的高富帥,澗溪你就從了吧。」
「帥哥一等就是幾個小時,澗溪你不心疼嗎。」
我現在落地窗前向下望,謝言倚在車身上, 手裡提著一包東西,看上去像是「墨宴」的小籠包。
「墨宴」是一家很貴的餐廳,
兩年前同事請客有幸進去過一次,裡面的小籠包讓我念念不忘。
我和謝言溜達到墨宴門口的時候,我信誓旦旦地跟他說,要努力賺錢,實現小籠包自由。
我到樓下的時候, 謝言的眼睛一亮,快步朝我的方向走過來:
「澗溪,我買了墨宴的小籠包。」
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漠然走開,而是上了他的車。
我打開小籠包的包裝,裡面還是熱騰騰的。
我拿起筷子咬了一口,出乎意料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吃。
謝言見我沉默不語,也似乎意識到了我要說什麼。
「謝言, 小籠包很好吃, 但和我記憶中的味道差遠了。」
我剛放下手機,抬頭便和房車上下來的工作人員目光相接。
「「「」「我腦子裡的瘀血都吸收了,我們之間的牽扯早就斷得幹幹淨淨了。」
「謝言,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說完這些, 不知不覺, 我早已淚流滿面。
15
謝言把車開得很慢很慢,他也聽到了後座低低的哭泣。
這哭聲像細密的釘板把他的心戳得千瘡百孔。
可他再也沒有立場把她抱進懷裡。
有些話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
傷口就算愈合了還是會留疤。
他能做的隻是默默的守護。
再遠的距離也有到達的時候, 謝言把林澗溪送回家後, 一個人在門外站了很久。
直到寒風呼嘯, 冷冰冰的雨從天降落,謝言終於離開。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臨走前, 他回過頭,嘴唇微動:
「林澗溪,祝你幸福。」
「對不起!」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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