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知道,媽媽對待喜歡的女兒是怎樣的。
那裡的路很難走,媽媽掉進了湖裡。
可蘇祈月隻是幹看著著急,她有恐水症。
是我不顧性命,跳進湖裡。
水很冷,媽媽很重,仔細回想起來,那才是我第一次小腿出現莫名痙攣。
我忘了是怎麼把媽媽帶上岸的。
醒來在醫院。
醫生說我有很嚴重的肺水腫,搶救回來已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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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媽媽的身體,扶著輸液架偷偷去看她。
她卻抱著蘇祈月哭:「月月,我的女兒,謝謝你救了我。」
女孩看到了我,用挑釁的語氣問:「媽媽,如果救你的,是婉婉姐姐呢?」
「那我不如去S。」
那我不如去S……
我以為媽媽隻是不愛我。
沒想到恨我到,連命都不要的程度。
自此之後,那段診療記錄,被我壓在抽屜最底層。
放心吧媽媽,救你的不是你最討厭的人。
如果你這樣希望的話。
13
我的醫療記錄被江媽媽甩到桌上。
一字一句都是為我打抱不平。
「急性肺水腫,術中多次呼吸驟停,期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聽婉婉說你是醫生,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媽媽看到和她同時入院、同時推入搶救室的記錄。
整個人都在顫抖。
「怎麼可能,救我的人不是……」
「媽媽你別信她。」蘇祈月插話道,「救你的人是我,村民都能作證。」
「是嗎?」江媽媽笑了。
一個年過五旬,一輩子都沒離開這座城的女人。
卻在我隨口講了一遍後,不遠萬裡,去了蘇祈月老家。
問醫生,問村民,一樣樣搜集證據。
「蘇祈月,你的恐水症在 10 歲被後媽摁進水缸時,就有了吧?」
「你姑姑姑父說了,你根本不會遊泳。」
「你又怎麼可能跳湖救人?」
「零下 10 度下水救人,又怎麼可能隻發了個低燒?」
蘇祈月啞口無言。
江媽媽看著近乎崩潰的女人,眼裡全是嘲諷。
「一個剛成年的小女孩,為了一點相連的臍帶血,差點送命。」
「你真的配做媽媽?」
默默聽完全程的姥姥,一個又一個的耳光打在媽媽臉上。
媽媽不躲,隻是無聲地流淚。
腫著臉抱著我的遺像猛猛磕頭。
「婉婉,我錯了,媽媽……錯了啊!」
姥姥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走之前,她扶著門框嘆了口氣。
「周瑤,我一直跟你說。
「人來世上走一遭,隻有父母選擇孩子的權利,沒有孩子選擇的權利。
「你總抱怨,是婉婉讓你錯失了進修機會。
「可最該恨的,不是做父母的下半身嗎。」
14
媽媽留在了我的出租屋。
她要幫我收拾遺物。
其實我已經賣到沒什麼東西了,一臺電腦,一隻手機,大概是我的全部身家。
還有一些我沒來得及銷毀的東西。
比如抑鬱症診斷書。
——大部分是和校醫的對話,因為我負擔不了昂貴的心理咨詢。
「醫生阿姨,人為什麼不能選擇晚兩年出生呢?要是媽媽成功去了英國,她是不是不會那麼討厭我了?」
9 歲的周思婉,已經開始厭棄自己的存在了。
「這條疤是同桌劃的,手上的淤青是同學擰的……嗯,沒有反抗。之前打架,老師給媽媽打電話了,媽媽隻說『道歉』。
「我想,不反抗應該是對的,但是最近總會有一些念頭——他們要是再狠點,把我打S就好了。」
初中的周思婉建立了錯誤的自我認同。
連面對霸凌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有過輕生的念頭嗎?暫時沒有。覺得自己會活到什麼時候?嗯……姥姥去世那天吧。」
高中的周思婉,在不知不覺中厭世。
媽媽是醫生,她一頁頁翻過,清楚地知道一切問題的起源是什麼。
直到最後一頁。
我確診漸凍症不久。
「我可能出不了門了,其實也是好事,輪椅上不了天臺,前段時間總喜歡站在高處,總覺得會出事,現在好了。
「最怕的一句話?嗯……『你怎麼不去S』,哈哈開玩笑的,我覺得這是一句祝福。」
媽媽眼淚浸湿了診療記錄。
「你怎麼不去S!」
「S外邊兒才好呢!」
「周思婉,你真是個晦氣鬼!」
「周思婉,給人道歉!」
……
媽媽把頭深深埋進自己臂彎。
她好後悔,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說這麼傷人的話?
她突然有種錯覺,自己手裡捏的不是周思婉的診療記錄,而是一把親手SS女兒的刀。
她才是真正的劊子手。
15
媽媽在我的出租房裡,待了一個月。
為了留住我的身影,她一遍一遍看監控視頻。
視頻隻能保存 30 天,後面 7 天,我已經被擔架抬進了 ICU。
那段時間裡,蘇祈月一共來挑釁了 4 次。
起初,我還能流著口水回應她:「別……別說了,求……求求你……」
後面,隻能用震顫的眼球代替。
每次看到這,媽媽的指甲都會嵌進肉裡。
我在她臉上看到了心疼和……憤怒的S意。
我想,就看到這吧,別再繼續看了媽媽。
所謂的母愛,我感受到了。
隻是,沒有那麼需要了。
一人一魂對峙中,媽媽摁下了第三次「播放鍵」。
屏幕裡跳出了之前遺漏的內容。
熟悉的畫面觸發了我的記憶,讓我的靈魂一陣惡寒。
門口,進來了一個枯瘦的老男人。
16
跟爸爸要了錢後,我預計自己得請兩個護工。
除江媽媽外,還有同小區的王媽。
一開始,王媽還算敬業。
後來她發現我沒有家人,便露出了醜惡的嘴臉。
我喝粥流到下巴,會被她擰胳膊;上廁所弄髒衣服,也會受到她的打罵。
漸漸的,我連話都說不了,王媽看我無處告狀,更加肆無忌憚。
接著,我開始失禁……
我失去了做人最後的尊嚴,我無數次憎惡自己,怎麼還不S……
可我沒有辦法。
王媽直接扒掉我的褲子,讓我赤條條地坐在輪椅的尿墊上。
因為她討厭洗帶著排泄物的衣服。
那天下午,那個男人來了。
他是王媽的廣場舞的舞伴,來接她換班。
目光對上的一瞬間,我失去知覺的後背隱隱發毛。
我在心裡無數遍祈求。
王媽給我條褲子吧……求求你。
求求你了王媽。
結果那個女人隻是冷冷一瞥,便招呼老頭。
「來來來,進來隨便坐,我去陽臺晾個衣服,這髒丫頭啊,真是髒S了!」
……
我一動不動看著他走近我。
老頭耷拉著眼皮,猥瑣地搓了搓手。
然後一邊張望陽臺、一邊拉開了褲鏈。
……
監控在我身後,我擋住了老頭大半個身體。
視頻裡隻能看到他站立著,快速擺動的手肘。
……
到底是第一次來,他沒敢太大膽。
可這一幕,成了我S前的噩夢。
我的心理防線在短短一分鍾內,崩盤、塌陷無數次……
後來,江媽媽來了。
她真是我一生中的最最最重要的恩人!
江媽媽第一時間用毛毯蓋住我的身子,然後把老頭打了出去,連王媽都沒能幸免。
隔著門,我聽到女人的咒罵。
「是你這個老潑婦把我趕走的!
「多的錢,我S都不會退的!
「一分都不會退的!」
一向慈愛的江媽媽這回隻回了一個字。
「滾!」
那時我就在想。
江媽媽,如果有下輩子的話。
我能不能做您女兒呀?
17
媽媽顫抖著關掉了視頻。
她看出來了。
也是,她是醫生,這種事怎麼能瞞過她的眼睛。
下午,媽媽隨手拿了個包,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就像她平常上班一樣。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她往裡面放了一把菜刀的話。
我的靈魂本能地想阻止媽媽犯罪。
畢竟那些人再怎麼樣,對我的傷害已經達成,說實話,遠不及她給的多。
18
媽媽的第一個目標,是老頭。
她跟著他去了醫院,泌尿外科。
醫院是媽媽的統治區。
她換上了白大褂,找了間空診室,讓老頭躺了上去。
然後打了麻藥,用手術刀在他身上花了 108 刀。
因為那天是 1 月 8 號。
最後一刀,她割掉了他的生殖器。
難以置信,讓媽媽引以為豪的手術臺,最終成了她贖罪的刑室。
媽媽望著一地血汙,摘下了手套。
「對不起啊婉婉。
「媽媽不該給畜牲用麻藥。
「但媽媽現在……還不能被抓。」
接下來,她用類似的方式,解決了王媽。
最後一個,是蘇祈月。
19
媽媽回家已是凌晨,蘇祈月還沒睡。
「媽媽!你回來了!」
女孩像往常一樣,撲到她懷裡撒嬌。
「我知道錯了, 我給婉婉姐姐磕頭、道歉, 媽媽原諒我好不好?」
「嗯, 是得道歉。」
媽媽盯著她, 寒意刺骨。
蘇祈月渾然沒有察覺,還自顧自地說話。
「對了,我們把婉婉姐姐從紀念林接出來吧。
「我查過了, 半山那邊的墓地好。
「媽媽給的零花錢,我有存起來……」
以前憐惜無比的聲音,此刻, 讓媽媽煩躁至極。
下一秒。
蘇祈月雙目圓睜, 驚恐地捂住了噴射的喉嚨。
熱血從她指縫流出。
媽媽拿著手術刀步步逼近,像是奪命的魔鬼。
「為什麼蘇祈月?婉婉都那樣了, 你還要去傷害她?
「你以為對著墓碑磕頭、道歉就夠了嗎?
「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媽媽像失智的劊子手,跪在地上,活活解剖了蘇祈月。
徒手把器官掏了出來, 笑容陰狠。
「你說錯了。
「我看到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婉婉,隻會心疼。
「看到你的才會惡心。」
說完, 媽媽抱著從實驗室偷來的, 我的標本。
離開了家。
20
番外-周瑤
我做了個夢,回到了婉婉 8 歲那年。
她揣著那副獲獎的油畫, 走了三裡山路,又坐了 4 個小時車來到我的公寓。
小小的身子湿漉漉的。
明明那麼無措, 那麼局促,卻始終討好般笑著。
我心一疼,蹲下身抱住了她。
「婉婉好厲害,給媽媽看看畫, 好嘛?」
印象中,它的名字叫「家人」。
「好吧。」周思婉小心地舉起了畫。
紙上畫了她和一個女人。
矮矮胖胖,額角還有幾縷皺紋, 很眼熟。
其實聲帶也有些萎縮了。
「(因」我不解地問:「她是?」
下一秒,我在周思婉臉上, 看到了嫌棄。
「我媽媽啊!」
不遠處有人在叫她名字, 小家伙推開我跑了過去。
畫上的女人我見過。
她是一個護工,很善良的護工。
「媽媽!」周思婉撲進她懷裡, 回頭看我。
「那個女人好奇怪啊, 為什麼看著我哭?」
護工笑了笑, 叫她「小沒禮貌」。
「可能她剛失去了孩子呢?」
「哦, 那她好可憐的。」周思婉似懂非懂的摟住女人的脖子,「媽媽放心,我會一輩子陪著你!」
然後……夢醒了。
有點難過, 又有點開心。
我相信, 夢裡的周思婉會快樂長大的。
「周瑤, 還有什麼遺言嗎?」
獄警進來摘下了我的手銬。
我在兩天內S了四個人,雖然自首及時,還是判了S刑。
意料之中。
「警官, S後能帶著我的骨灰,去一趟紀念林嗎?」
婉婉,媽媽生前沒臉見你。
S後,能不能給媽媽一次機會?
對了, 順便提一嘴。
我S的第四個人,是我的前夫。
因為他和我一樣,不可饒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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