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傳出去,別說是青林苑,就連那些愛慕她的人都能一個個拿木瓜砸S你。」
春紗雖然香消玉殒,可愛慕她的人不減反增。
美人S了,還有無數人為她寫詩,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肝腸寸斷。
陸天闌的話雖然驚世駭俗。
可是這種猜測放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竟然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幾乎沒有人看過春紗的真實相貌。
假母也從不讓她侍奉外客。
青林苑對她的S諱莫如深,甚至連吊唁都沒有,就直接把她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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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以她的魅力,就算是吊唁也足夠假母狠賺一筆了。
她是為什麼和錢過不去呢?
難不成是良心發現?
我也腦洞大開了一次——
「我猜說不定是那假母愛上了春紗。
不許其他人玷汙她。」
陸天闌瞠目結舌:「假母……愛上……春紗?」
他著實見過的世面不如我。
平康坊裡苦命女子眾多。
有一些互生愛憐的,倒也不少見。
可陸天闌卻眼角微抽,連連搖頭:
「聞所未聞!不可理喻!胡扯八道!」
他走出幾十步,又咬咬牙轉了回來:
「你想得很好,下次可以不要再想了。」
15
自青林苑出來,坊外已經宵禁了。
平康坊內倒是燈火通明,樂曲聲與嬉笑聲不絕於耳。
宵禁,是禁不了這些貴人們尋歡作樂的,是以金吾衛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問陸天闌:「大人接下來要去哪?」
陸天闌自然是要去名妓鶯鶯所在的天音樓。
我的肚子咕嘟叫了一聲,我連忙喊他:
「大人,我這一日隻吃了幾口糕點,實在是撐不住了。」
「不如我請大人吃些宵夜吧。」
路邊有小老兒賣羊肉湯餅的。
我要了兩碗,抱著其中一碗悶頭便吃,哧溜哧溜的,聽得陸天闌直皺眉:
「好歹是個女孩子,你應該斯文一點。」
「抱歉啊大人,我們做遊俠的,不拘小節。」
等到一碗熱湯餅下肚,胃裡有了暖意,我才胡亂抹了一把嘴角。
「吃飽了?那便繼續吧!」
可我吃飽了有些犯懶,實在懶得動彈,於是便對他說:
「去了天音樓啊,你也一樣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想要聽故事啊,不如找我!」
16
我打了個飽嗝,繼續說起鶯鶯的故事。
鶯鶯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木蓮以琵琶出名,春紗以美貌出名,那鶯鶯則是以嘴巴出名。
她生得一張巧嘴,隻要張口——
我吊胃口地停了一下,陸天闌給面子地猜測:
「名叫鶯鶯,難道是她唱歌很好聽?」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揭曉謎底:
「因為啊,整條街吵架沒人是她對手。
「她那張嘴,罵得是狀元沉默,探花哭泣!」」
陸天闌大驚:「這般粗鄙,還能有恩客?」
那當然是有的,而且還不少。
罵是一種很激烈的情緒,有人因此恨她,也就有人因此愛她。
她是個有反骨的,剛進天音樓不久,就跟恩客吵了起來。
恩客說她:「拉長一張臭臉,怎麼,小爺錢沒給夠你?」
鶯鶯說她天生S人臉,每天睜眼就像上墳,不樂意可以去別的窯姐兒那裡。
恩客大怒,於是兩人吵了起來。
鶯鶯可不甘示弱,叉腰就罵,那些個俚語髒詞一句又一句地朝著恩客砸過去。
恩客被砸懵了,然後憋紅了臉渾身顫抖道:
「你你你你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鶯鶯歇了口氣,又繼續罵:
「最煩你們這種讀書人了,吵個架都要之乎者也地搬出些聖賢來。怎麼,你自己沒詞啊?」
恩客哭著跑了,甚至窩囊得沒好意思找假母告狀。
卻又有另外一個長須恩客目露精光地湊了過來:
「好!罵得真是好啊!!!」
……
陸天闌無語凝噎:
「罵得如此粗鄙,還有人覺得好?那長須恩客到底是何人?」
我嘿嘿一笑,告訴他:
「是御史臺的言官,他差點拜師學藝。」
御史臺監察眾官,每日在朝堂不是彈劾這個,就是彈劾那個。
原本長須恩客覺得自己的嘴已經是天下無雙了。
沒想到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陸天闌吃了一大驚:「難不成鶯鶯的恩客都是言官?」
我搖了搖頭:「光那幾個老頭頂什麼用,自然還有別的老屁眼們。」
說到鶯鶯,我也不由帶了些髒詞。
陸天闌聽得直捂耳朵。
他這般出身的人,怕是這輩子聽過的髒東西,都沒有今天一天多。
「還有誰?總不能鴻胪寺的那幫老……老家伙也去了吧?」
……
那日因為長須恩客阻攔,鶯鶯並未受罰。
此後她言辭更加犀利,罵得更不留情面。
鶯鶯像是找到了什麼新樂子:
「每天接客那麼煩,罵一頓就神清氣爽了!」
有天她正和龜奴吵架呢,一個客人上來就抱住她嚎啕大哭:
「對嘍!對嘍!就是這個味!」
鶯鶯嚇了一跳:「你交錢了嗎你就抱!」
客人扯下腰間玉佩就塞給她,然後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張開雙臂:「抱抱!」
鶯鶯接過玉佩,忍著惡心換了副面孔準備抱上去。
客人卻喊住她:「等等——不許變臉!」
曾經有人恨她的臭臉,現在卻有人愛慘了她的臭臉,這癲狂的世道,還是毀滅吧!
客人說鶯鶯罵人的樣子和他S去的發妻很像。
客人嚎啕大哭:
「我可憐的妻啊——
「活著的時候沒跟著我享過福啊!
「如今我發了財,你卻已經不在了嗚嗚嗚!」
那客人的發妻是鄉野村婦,潑辣蠻橫,平日裡總在村口叉腰罵人。
活著的時候,客人畏懼她,盼她早點去S。
等她真的S了,客人迫不及待地續弦,新娶的女子溫柔可人,將家裡內外都照顧得妥帖,客人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可是他日子過得好了,卻開始懷念起兇悍的發妻來。
客人一臉賤兮兮地笑:
「太溫柔了啊,總覺得沒什麼意思,還是發妻指著我鼻子罵得時候最帶勁,傷我的人我總是記得最深。」
鶯鶯聽了他的過往,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得更兇狠了:
「就我這樣的……還能做替身?!」
17
陸天闌是吃了一驚又一驚。
此刻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而鶯鶯有御史臺的言官大人來學藝,又有尋找發妻的客人豪擲千金。
她的名氣也大了起來。
「那她也是因為先有了名氣,然後才有的詩?」
「是的。沒有豔詩的算不得名妓,所以她是特地去找人寫的。」
……
鶯鶯找了很多人寫詩。
不過最後最出名的,隻有這首《巧嘴兒》。
畢竟喜歡被罵的也就那麼一小撮人,要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還得是樣貌才學。
「這首還聽嗎?」
「……聽吧。」
我清了清嗓子,在湯餅攤就唱了起來。
《巧嘴兒》當然也是首豔詩,描寫的是鶯鶯的那張朱唇。
詩詞淫靡至極,在此暫不贅述。
不過詩歌裡隱去了鶯鶯的潑辣,而是把她塑造成了個香豔甚至可以說是嬌媚的美人。
一曲畢。
「你怎麼不早說,這詩如此、如此……淫靡!」
「哈哈哈大人你可真逗,豔詩嘛,還有不淫靡的嗎?」
歌唱完了還有駐足傾聽的路人給我鼓掌:「好!再來一首!」
我連連擺手:「不來了不來了,我家郎君要害羞了!」
路人們哄堂大笑。
陸天闌羞臊得簡直恨不得鑽進桌縫裡。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巧嘴兒》裡的新奇姿勢是挺多的,這位怕是又聞所未聞了。」
18
歌唱完了,有一個年輕男子湊了上來。
他一雙吊媚眼,笑著道:
「方才一曲如聞仙樂,看來兩位也是同道中人啊!」
陸天闌挑挑眉,似乎在說誰跟你同道中人。
不過我們道上混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笑著應和:
「郎君也喜歡這個?」
我倆對視一笑,陸天闌在一旁冷哼一聲。
拿話一捧,那男子聊得更起勁了,說起來是滔滔不絕。
我嘆為觀止:「看來郎君才是個中好手啊,你說的許多我都沒有聽過。」
年輕男子卻擺了擺手,神神秘秘地道:
「哪裡哪裡……
「我們呀,也就是當個玩樂。
「我認識一人,那才是真正地喜愛!
「他有一本詩冊,裡面不僅用墨筆記錄,還有朱筆批注。」
「但凡是出名的豔詩,他那兒都有!」
陸天闌連忙問道:
「你說的是誰,要怎麼找到他?」
年輕男子道:
「哦,他是去年科考落榜的學子,好像現在是在天音樓吧。」
這次我和陸天闌對視一眼,神色嚴峻。
看來這天音樓是非去不可了。
19
我們在天音樓找到了那位學子。
學子名叫王宏鶴,去年落榜後就在這天音樓住下了,做了個琴師。
陸天闌問我:「你認得他嗎?」
我搖了搖頭:「平康坊裡那麼多人,我怎會都認識。」
天音樓以音律聞名。
平日裡不僅愛聽曲兒的來,碰到權貴們家中擺宴的,也會喊她們去撫琴唱曲。
這樓裡幾個嗓子好的姐兒我倒是認識。
但是你要問我哪個龜奴什麼出身,或是琴師是誰,那我哪裡知道呢?
在我看來,那都不過是盛開的花瓣旁最不起眼的葉子。
……
說話間,有人抱著琴走了進來。
「貴人們要聽什麼曲兒,我不過是個撫琴的,你們要聽哪位姐兒唱?」
「要聽《巧嘴兒》,不聽別人唱,隻聽你來彈。」
來人滿臉愕然,抱著琴呆立當場。
20
這來人正是王宏鶴。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
不同於陸天闌的周正和舉手投足間的壓迫感。
王宏鶴眉眼清冷,氣質溫潤,似乎是個沒什麼脾氣的清秀少年郎。
我捧著臉嘀咕道:
「我要是早見過他,一定不會忘,他是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事的。」
本朝不好男風。
坊間都傳聞,前一位太子就是因為豢養男寵,被聖上打斷了腿。
所以王宏鶴這樣的明珠落在平康坊,是有些埋沒了的。
陸天闌在旁邊陰陽怪氣一句:
「怎麼,你又瞧上了?」
他瞧著是又想起昨晚的事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想在他眼中,我定是放蕩不堪的。但是其實長這麼大,這事我也隻對他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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