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街上人聲鼎沸,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
街道兩旁攤位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滿目。
我們向嵐江樓租了船坊,慢悠悠地劃向江心。
撐船的婆婆喝了點小酒,哼起了民歌。
江上多風,肩上一件溫暖的大衣落下,我回眸,謝何星彎下身子認真幫我攏好衣領。
我有些尷尬,下意識躲閃,【你不用強迫自己做這麼多的。】
【我們隻是假夫妻罷了,你要是有什麼心儀……】
【可是我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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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愣怔的目光下,他想了想,朝我湊近。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美?】
13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美?我是談不上的,在十八的青春芳華時,也隻能稱得上一個端莊。
何況是現在芳華已逝、操勞多年後的模樣。
我自嘲地笑了笑,【殿下,您就別安慰我了。】
他舔舔唇,像隻可愛的小獸。
【不不不,美人在骨不在皮,你的骨很美。】
我隻當他玩笑,【殿下還有透視之術?】
他高深莫測地笑笑,倒是沒再說什麼。
待深夜,我們三人興盡回宮,謝何星意猶未盡地嘆口氣道:
【真笨。】
【你說誰?】
【齊昭啊,他真笨,不過還好他蠢,才給了我這個機會。】
【等明日陛下訓你,你就知道苦了。】
【才不會呢,我這就去挑燈夜讀,決不能輸給那個笨蛋。】
我被他逗樂,【也不要熬得太晚,夜裡風涼。】
【遵命,夫人!】
一直到回房,我的嘴角也沒下來。
事實證明,謝何星他真的很負責、很有心。
他很滿意當前的生活,也很珍惜自己的機會。
他勤政愛民,踏實能幹,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很愜意。
或許是在山上待了太久,他對青平的每一件事都很新鮮。
在休沐日時,他會帶著我們到處去遊玩,好不自在。
有時候我也在想,就這麼下去,真的挺好的。
可是,齊昭突然回來了。
14
南疆新皇即位,新主是個好戰的,戰火很快燒向了大慶。
大慶向來重文輕武,又因聖上寬厚愛民,各國和睦已久。
一個月下來,在南疆蠻人不要命的攻勢下,我們連掉了好幾座城池。
向來生龍活虎的皇上聞言一下子給氣倒了。
我在府內也愁得慌,這實在沒辦法。
南疆騎兵佔著數量上的優勢,不知受到了什麼允諾,個個S紅了眼。
西幹、洵南一帶,地理遼闊,又很適合他們進攻。
最主要的,是我方沒有什麼經驗豐富的老將。
我嘆口氣,打算把府內值錢的一些首飾義賣出去,給前線添些糧草。
我剛要出門,就撞上了迎面來的謝何星。
他神色匆匆正往宮裡去,看見我叮囑了一番。
「最近不是很太平,阿幕你也少出去。」
似是看到我擔憂的神情,他柔聲安慰道。
「沒事的,相信我,我們一定會解決的。」
他一夜未歸。
次日一大早,謝何星回來了,說要去前線了。
我人傻了,「你會武嗎?齊昭他武藝也並不精通啊。」
他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懂一些吧,但是我非去不可了。」
「我現在畢竟是太子,不是嗎?」
他回頭衝我安撫地笑笑。
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
「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沒像想象中極力阻攔我,隻是略有驚詫。
「確定嗎?那裡很累,也很危險。」
「確定,請你相信我,我並不是什麼嬌弱女子。」
「在一些時候,我可以幫你。」
他低笑幾聲,「當然,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
我被他這調侃的眼神逼得有點臉紅,落荒而逃。
「我去……收拾一下包袱。」
15
我們到達冀門時,雙方剛結束一場惡戰。
烽火連天,硝煙滾滾,泥土混雜著血腥味,令人頭暈目眩。
陰風獵獵,黃沙卷起燒焦的旗幟,在漫漫的沙石裡,橫屍遍野,血流千裡。
我開始跟城中百姓一起,搭把手幫助隨行的後勤,拿水的拿水,下米的下米。
謝何星一下馬就趕去了主將營帳裡,幾個人密切商討著什麼。
後面連續幾天,他開始挑燈研究著裝甲兵的史料,著手操練著隊伍。
「太好了,這一定可行!」
我忙碌之餘,總是覺得神奇,他一介村夫如何知道這麼多?
後一夜,南疆騎兵開始了第三輪進攻。
這次是謝何星帶兵,我有些擔心,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一言。
【我相信你,去吧。】
黑夜裡,火光照亮了天際。
一聲號令響起,雙方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向對方。
城牆之上,箭矢如飛蝗般密集,扎入人海中。
我實在做不了什麼,隻能遠遠焦急地觀望著。
謝何星的新戰術成效頗顯,很快打退了第一波敵人。
可是南疆人實在太多。
第二波、第三波……
我們的人數不斷損耗,而對方猶如雨後春筍,源源不斷。
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取得敵方主將的首級,才可暫時罷休。
我猜謝何星也一定想到了這一點,但他遲遲未動。
大慶最強勢的是讀書經商,與北疆天生尚武作風截然相反。
別說謝何星,連齊昭或者當今聖上,都隻會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
現在叫他穿過萬千敵軍,去拼S戰車上那個身高八尺、兇神惡煞的壯漢,確實有些困難。
可是他最終還是動了。
他橫長槍於身前,快馬馳騁,所至之處,血光飛濺。
其他人都反應過來了,大吼。
【快,掩護將軍!】
兩道身影,霎時間混成一團,隻聽得「砰砰砰砰」的聲音不絕。
長槍與大刀膠在一起,紅纓隨風飄動。
南疆將領的刀如蛇,每次出擊又狠又急,直奔面門。
我看得焦灼不已,指甲深深陷進了肉中。
可最後,還是那個少年贏了。
他將對方的頭顱用力往混戰的士兵裡一扔,「主將已S,還不束手就擒!」
隔著老遠,謝何星的目光往這裡看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或是在看任何一個奮力守城的將士。
但是我卻突然……掩面而泣。
16
謝何星傷得很重,背上、胸前,均是深可見骨的刀痕,連臉上也破了相。
他回來後就閉門不見,也不讓醫師幫他上藥。
我又好氣又好笑,推開緊閉的房門,卻被一雙大手捂住眼睛。
「別看,你會嚇到,我……」
他的聲音很沙啞,變了調似的不對勁。
我一把拂開他的手,「你不是人,對吧?」
入目是一條長長的尾巴,和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謝何星功力散盡,已無法維持人形。
他很驚訝,偷偷抬頭看我。
「你知道?那你為何不……」
「你又沒害人,甚至這次還幫了大慶大忙,我沒有理由。」
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一把抓住他身後的紅尾巴。
【不過,沒想到是隻火狐狸。】
【喂喂,尾巴不要亂摸啊!】
【快點好起來啊,我們回京啦。】
......
南疆此次元氣大傷,應該會消停一段時日了。
在百姓的夾道歡迎中,兩個不速之客冒了出來。
我一眼認出那是齊昭和楚江,面色沉了沉。
他大概因為戰亂受了很多苦,整個人衣衫褴褸、憔悴不堪。
見到我們,他眼中一亮,大聲道:
【我才是太子,他是假冒的,快把他抓起來!】
周圍的將軍和百姓一下愣住了,因為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乞丐怎麼可能是太子殿下啊,太子剛剛還在為我們守城呢。】
【就是啊,如果馬車上的不是太子,他怎麼會願意為我們百姓豁出命來。】
討論過後,大家從半信半疑變為了對謝何星的絕對信任。
見此,他慌了,望向我,【阿幕,阿幕我錯了,我跟你回去當好太子。】
【我受不了這種苦了,江江她當個妾,不會威脅你的地位的!】
楚江本就低垂著頭,默不作聲,聞言不禁怒視著他。
【懦夫!若不是你,山裡那麼多兄弟也不會S, 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齊昭一把甩開他,嫌棄道。
【若不是你, 我也不會放棄太子尊位, 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就一個人在這裡待到S吧, 瘋婆子!】
楚江往後重重地倒在地上, 開始瘋癲大笑。
【原來你已經恢復了記憶, 虧我還傻傻地相信你。】
她從懷裡拿出一把折刀,猛地扎進了齊昭的喉嚨裡。
【我說過, 要是你哪天背叛了我,就得S!】
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下, 她將刀抽出來, 接著扎向自己的腹中。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蠢,真的……】
我沉默地看著這戲劇般的一切, 嘆口氣。
【都是苦命人, 找塊好地,埋了吧。】
17
這場小小的風波沒有引起任何關注。
沒有人會因為兩個瘋子, 去懷疑一個重傷的大英雄。
何況他們都已經埋進了土裡, 什麼證據也沒了。
【剛走得急了,我臉上的妝花了沒?】
「(是」我帶著滿腔疑問向旁邊一滾, 滾進他的懷中。
「快告訴我, 你遇見我是不是早有陰謀?」
他懶懶地將下巴搭在我的肩上,將我整個人攬入懷中。
「想陪著你,算是陰謀嗎?」
似是猜到我的疑惑, 他接著解釋道。
【你兒時貪玩,跑去香山拜狐仙廟, 還給我上了香火,忘記了?】
【我還記得, 你好生不要臉, 三炷香許了一百個願望。】
啊?我撓撓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囧事。
他敲敲我的腦瓜子,接著說。
【結果你的一百個願望,都是要一個好夫君,給我逗笑了。】
【所以……】
他接住我的話茬, 【所以山下暴雨是我弄的, 木屋是我臨時造的。】
【想陪你去青平這顆心……是真的。】
【原來你這麼早就對我一見鍾情了?】
【呸呸呸, 才不是呢, 狐仙廟偏僻,百年來隻有你爬了上來。】
【不瞞你說,當時我感動了半個月。】
我笑了笑, 盯著他長長翹翹的睫毛轉了話題。
【快快, 這裡無人,把你的大尾巴伸出來讓我摸摸。】
自從謝何星暴露原形後, 我總是心痒痒。
【真拿你沒辦法, 隻許摸一小會兒......】
【喂喂,你碰哪呢?我要鬧了!】
他把我翻身壓在下面,張牙舞爪的,最後卻隻輕輕地在我額上留下一吻。
【來日方長。】
是啊, 來日方長,我們半世相逢,卻也能共話餘生。
(完)
我是仙俠劇中唯一的凡人,仙魔戀卑微的工具人。 我用盡手段、委屈求生,卻在死後被眾仙所不齒。 「死倒也罷了,可惜汙了這場雪。」 重生後我看著劇情彈幕,咽下血淚屈辱,扮演最柔弱善良的高光角色。 一點點地試探著觀眾們最喜愛的人設,讓他們愛我,為我瘋魔。 將這個充斥仙魔的世界,都放在我的腳下! 誰會知道那個天資絕世萬載難逢的雪衣仙子,其實隻是個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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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輩子我被盛名所累,從少年成名的渾名,到後來蛇蠍婦人 的罵名,一輩子活在刀鋒浪尖之上殚精竭慮。這輩子我隻想當個背靠祖蔭庇佑,混吃混喝等著繼承家產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