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呆呆看著我的時候，我衝他翻了個白眼，趁人不注意，把他碗裡的肥肉一筷子就夾進了自己嘴裡。

我大哥背著雲娘給我爹準備的背簍，帶著我和我三哥回了家。

 

19

 

回到家裡，我把事情又給我娘說了一遍。

 

我娘嘆氣：「孤兒寡母就是不容易，誰都可以欺負。你們兄弟三個，平時在鎮上，多照顧他們一下，看到有人欺負，打不過，就回來叫人。」

 

中秋那天，我娘S了一隻雞，買了一條豬肉，還做了一條魚，蒸了白米飯，還炒了幾個青菜，看起來豐盛得不得了。

 

我爹先去鎮上接雲娘和元寶。

 

雲娘穿著素色的青衣長裙，走在我爹身邊，看起來格外嬌小。

 

元寶穿著青色的衫子，被雲娘牽著，他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哭過的樣子。

Advertisement

 

我們對外說雲娘是我娘認的幹妹妹。

 

就是我們家的親戚。

 

我娘看到雲娘，就親熱地拉著她說話，她還給元寶一個長命鎖！

 

我看得眼睛通紅！

 

20

 

等大人去灶房一邊說話一邊做飯，我拉著元寶就去屋子旁邊的柿子樹下玩。

 

他乖乖任我牽著。

 

我哼了一聲，手一攤：「糖。」

 

他從包裡掏出一個給我。

 

我立刻塞進嘴裡。

 

又去翻他的包。

 

把剩下的全部塞自己包裡。

 

我又把他那塊長命鎖扯了出來。

 

然後戴自己脖子上。

 

臭美地轉來轉去，問：「好看嗎？」

 

他咬著唇，不說話。

 

我也不理他，一塊一塊地吃糖。

 

我去摘了個柿子給他。

 

他就剝柿子吃。

 

他吃東西可秀氣了。

 

我看著他的臉，忍不住捏。

 

白白嫩嫩的。

 

21

 

這次中秋吃飯，比過年還吃得好。

 

我吃得心滿意足。

 

吃了飯，我們去山上玩。

 

雲娘叫元寶跟我們一起去。

 

他不願意，膩在他娘身邊。

 

我過去，拉著他的手就走。

 

我們到處跑，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我們想捉一隻兔子或者野雞。

 

但是啥都沒看到。

 

跑了一下午回去，我爹就送雲娘和元寶走了。

 

22

 

從此以後，我們兩家就跟親戚一樣來往。

 

雲娘釀酒，我爹娘去幫忙。

 

我家有喜事。

 

雲娘也來。

 

我家三個屋。

 

我爹娘一個屋。

 

我自己一個屋。

 

三個哥哥一個屋。

 

雲娘來了，元寶和我哥一起睡。

 

雲娘就和我爹娘一個房間睡。

 

去鎮上的時候，她家兩個屋。

 

我們小孩就睡一個屋。

 

我和幾個男娃之間用幾床被子隔開。

 

23

 

我很好奇他們怎麼睡的。

 

去偷偷看過。

 

正好碰到偷看的元寶。

 

我看到他們三個像是在疊羅漢。

 

令我大為震驚。

 

然後他們還一起親嘴。

 

看完後，我覺得我的世界開闊了許多。

 

我盯著元寶，他也盯著我。

 

我看著他紅潤的唇，咽了咽口水……

 

24

 

我娘說送我也去鎮上讀書。

 

我很新奇。

 

她和我爹忙完地裡的活計，就來鎮上住，幫著雲娘釀酒和賣酒。

 

我和元寶每天放學回雲娘那裡。

 

我三個哥哥住學堂。

 

元寶教我認字和寫字。

 

我們倆形影不離。

 

還經常一起去偷看我爹娘他們三個。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過去了兩年。

 

這一年裡，地裡的莊稼全幹S了，顆粒無收。

 

冬天又是大雪，凍S了好多人。

 

很多人成了流民。

 

到處搶劫。

 

25

 

官府也禁酒了。

 

畢竟人都不吃飽飯，怎麼能拿糧食來釀酒？

 

因為鎮上不太平，幾個哥哥也不讀書了，都回了村裡。

 

雲娘和元寶也跟著我們回去了。

 

元寶長高了很多。

 

比我高。

 

他長得更加白白淨淨。

 

他讀書很用功，話很少。

 

雲娘比較有先見之明。

 

災荒前，她讓我們偷偷去買了很多糧食，藏在地窖裡。

 

禁止釀酒後，她家的糧食也偷偷運了過來。

 

所以災荒的那兩年，我們一家人過得雖然也不好，還沒有賣兒賣女。

 

26

 

村裡的瘦猴看到我和元寶去割豬草，問我：「虎妞，你爹給你找了個小娘，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你娘給你找了個小爹，是不是？」

 

瘦猴嘻嘻一笑：「我看到你小娘和你爹牽手了。就這樣。」

 

他把兩隻手交握在一起。

 

然後笑得一臉猥瑣。

 

然後，他來拉我的手，道：「虎妞，要不要做我的媳婦，以後我疼你！」

 

我給了他一拳，騎他身上就打。

 

打夠了，我呸了一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德行。」

 

瘦猴不服道：「你喜歡這個小白臉嗎？你看看他，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地都種不了。」

 

我拉著元寶就走。

 

元寶小聲問我：「你想嫁給我嗎？」

 

我小聲回他：「我想像我爹一樣，娶兩個。一個去做生意給我賺錢，一個跟我去地裡幹活。」

 

別說，我幹活也是一把好手，有的是力氣。

 

我認真看著他：「你沒力氣，以後你就去賺錢，我看村裡的大壯不錯，我以後就嫁給大壯，咱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他抿唇，不說話了。

 

我捏他的臉，板著臉道：「不許不懂事。」

 

27

 

幹旱三年。

 

我們的存糧也要沒了。

 

好在元寶和我大哥經過刻苦讀書，終於成了秀才。

 

鎮上的有錢人，給他們送了很多銀錢和糧食來。

 

我們又有吃的了。

 

這幾年，雲娘和元寶一直住我們家。

 

我們已經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元寶和我大哥也準備上京城去趕考。

 

二哥和三哥繼續讀書。

 

28

 

我看上了村裡的大壯。

 

大壯長得高高壯壯，力氣大，幹活勤快，話不多。

 

我到時候嫁給大壯，他種地，我再讓元寶做我的小相公。

 

但我爹娘還沒有問我想嫁給誰。

 

我三個哥哥也沒有一個定親的。

 

雖然上門的媒婆挺多，但我爹娘一點要給我哥哥們娶媳婦的想法也沒有。

 

我問元寶：「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元寶捂住他的袋子，道：「因為我們以後要去京城住，你爹娘想給你三個哥哥娶京城的姑娘。」

 

我點點頭，把糖嚼爛了，吞了進去，又看著他道：「那我以後也是去京城嫁人？」

 

他點點頭。

 

我兇他一眼：「把糖給我！不然我揍你！」

 

29

 

他立刻把糖塞進自己嘴巴裡，然後風一樣逃跑進了我的房間。

 

這個狗東西。

 

我趕緊追了上去。

 

把他按在榻上就去他嘴裡搶了過來。

 

從他嘴裡搶糖，我已經很熟練了。

 

隻要按住他的身體，捏住他的下巴，伸出舌頭一卷，就能把糖給卷過來。

 

心滿意足地吃完了糖。

 

他還眼睛紅紅地盯著我，咽了咽口水。

 

我立刻過去把他嘴裡的甜味掃蕩一空。

 

一點兒不給他留。

 

等吃完了，我推開他，叉著腰，罵道：「搶不過我，每次還要搶！」

 

我剛準備去灶房，看看飯菜好了沒。

 

他坐起身，叫住我道：「虎妞，我、我要去京城了。」

 

我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你還有沒有私房錢，交給我，我給你保管。」

 

他瑟縮了一下，又湊近我，在我耳邊小聲道：「有。今天下午，我們去後山，我給你。」

 

我眼睛亮亮的。

 

家裡養了三頭豬，我們經常要上山去割草。

 

30

 

下午的時候，我果然背著背簍出門。

 

等我翻過了一個山頭，在一個沒人的山灣，割了一會兒草，就看到元寶飛奔過來了。

 

他跑得氣喘籲籲。

 

我們倆去之前常去的山頂。

 

那裡是我們經常玩的秘密基地。

 

我們去上面，也不做啥，就坐著吹風。

 

看看山下的風景。

 

爬上去後，我催他：「拿出來，我看看你有多少錢。」

 

他掏了個袋子出來。

 

嘿。

 

裡面好東西不少。

 

不僅有金子，銀子，還有簪子，一副玉镯。

 

我大怒：「你這小兔崽子，之前家裡都沒錢，省吃儉用的，你那麼多好東西，不拿出來用？」

 

31

 

他小聲道：「這是我最近才得的好東西，我私自留了一些，專門等著給你的。」

 

哦，他和我大哥得了那些東西，都交公了。

 

我笑得眉眼彎彎：「還是你好。」

 

我把手镯套在手上，簪子插頭上，問他：「好看嗎？」

 

他點點頭。

 

他又盯著我的唇。

 

我也盯著他的。

 

然後我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他剛開始任由我親。

 

我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他每次都被我弄得動彈不得。

 

但這次，等我不想親了，他又按了過來，反向親我……

 

「虎妞，你想不想試試？」

 

他的手摸了上來。

 

我立刻點點頭。

 

之前我叫他試試，他還不願意。

 

沒想到，他要去京城了，還願意試了……

 

32

 

等我們臉蛋紅紅地試完，半晌沒說話。

 

他輕聲道：「等我從京城回來就娶你。」

 

「啊？你能娶我？」

 

「那不然呢，你都是我的人了。」

 

我說：「那行。」

 

我到時候找個懂事的會幹活的回來養著就行。

 

「你不能嫁給別人，不然別人知道你不是黃花大閨女，會看不起你。」

 

我翻了個白眼：「誰敢看不起我，我揍誰。再說了，誰知道。」

 

「你答應我，不和別人做這事，我回來給你帶糖吃，帶京城的糖，帶全天下最好吃的糖。」

 

我立刻點頭：「好。一言為定。」

 

33

 

元寶和我大哥走了。

 

我們送了好遠的路。

 

家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空了好多。

 

之前我都是和元寶玩得最多，現在沒了他這個小尾巴，我一下子寂寞了。

 

真想他啊。

 

我們等了快一年，才等到元寶和我大哥回來。

 

兩人都中了進士。

 

元寶第 28 名。

 

我大哥第 40 名。

 

我們家歡天喜地。

 

他們目前在京城各有一個差事，等著過一兩年，再看職位分配。

 

34

 

眾人紛紛恭賀。

 

我也盯著元寶看。

 

他說了要給我帶糖回來的。

 

等他說去如廁時，我進了我自己的房間。

 

他從窗戶那裡翻進來。

 

按住我就開始親。

 

他嘴裡還有甜味。

 

我也立刻反親他。

 

最後，我們倆最後都氣喘籲籲了。

 

我問他，糖呢？

 

他給我一顆。

 

果然不一樣，我仔細看看，然後立刻回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