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

 

吃飽後的葉蘊之非常好說話。

 

還願意做飯。

 

他的廚藝和我不相上下，難看且難吃。

 

我也不挑。給什麼吃什麼。完完全全的客隨主便。

 

飯後我不洗碗，不倒垃圾，不收拾屋子。翹著腿坐在一旁看著他忙裡忙外。

 

葉蘊之不僅沒有半點怨言，還會時不時溫柔地望我一眼。

 

我爸從來不做家務，更不曾為我媽或者我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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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男人的時間很寶貴，不應該浪費在廚房。

 

葉蘊之的時間也很寶貴，連吃飯都在回客戶消息。

 

但是他願意為了我花時間。

 

也許和葉蘊之同居不是件壞事。

 

不用幹任何活兒，還有飯吃，有肉吃。

 

我剛一松口，葉蘊之就把我的行李搬到了他家裡來。

 

看著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掛進他的衣櫃裡，我生出了想要和他一生一世的想法。

 

葉蘊之的電話響了，鈴聲跟之前的不一樣。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對他特別。不然葉蘊之不會單獨給她設一個鈴聲。

 

我正要去拿手機，葉蘊之搶在我前面拿到了手機。

 

他怕我接這通電話。

 

等葉蘊之通話結束後，我開門見山去問他。

 

「我是小三嗎？」

 

葉蘊之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不是。」

 

「那你為什麼那麼緊張那個電話？她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對嗎？」

 

葉蘊之手上活沒停，「有些事確實不太方便說。但我可以保證與男女之情無關。」

 

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葉蘊之撒謊之前，我願意相信他說的話。

 

11

 

自小照顧我的保姆張姨給我發信息，說我爸打算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轉給楊絲琪。讓我趕緊回去制止。

 

肯定是楊絲琪拾掇的。

 

我爸現在對她言聽計從，要星星不給月亮。

 

她的孩子才六個月就給百分之十的股份，真等孩子生下來還有我的事嗎？

 

我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得回去奪回屬於我的財產。

 

辭職信剛交上去五分鍾，葉蘊之就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問我為什麼突然辭職？

 

我半真半假解釋：「忙著回去爭家產。」

 

本以為葉蘊之會留我，沒想到他讓我晚兩天辭職。

 

我調侃道：「怎麼？你想跟我一起走？」

 

葉蘊之嗯了一聲。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葉蘊之解釋說他隻是來幫朋友頂幾天班而已。現在朋友回來了，他也該走了。

 

這麼巧？

 

我來這家公司上班，他來做經理。我要辭職，他也要離開。

 

「那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問完之後我就後悔了。

 

同居半個月，我們都默契的沒有問對方的過去和未來。

 

馬上就分手了，再問這樣的問題確實不該。

 

我尷尬地搔著頭皮：「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直覺告訴我葉蘊之的身份不簡單。

 

他的業務能力太強了，氣場也強得可怕。比我爸那個總裁更有總裁味兒。

 

葉蘊之從成堆的文件裡抬起頭，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五官太絕了。

 

好舍不得離開他啊！

 

沒有他我怎麼睡得著啊？

 

「現在才想起來問我？」葉蘊之眼中帶笑，似乎等我很久。

 

我嘴硬道：「你也沒有問過我啊！是早就知道還是不感興趣？」

 

一向牙尖嘴利的葉蘊之沉默了。

 

12

 

過安檢時接到葉蘊之的電話。

 

他沒有質問我為什麼不等他，也沒有問以後還聯系與否。

 

隻問我有人接機嗎？錢夠用嗎？

 

我瞬間淚如泉湧。

 

我沒錢，也沒有任何人來接我。

 

我就爸爸一個家人，可他不要我了。

 

我有很多同學和朋友，在我被趕出公司趕出家後，他們都不再跟我來往。

 

撈月亮那天，我身上隻有十塊錢了，想跟最要好的閨蜜借一萬塊，被拒絕了。

 

她怕我還不上。

 

她忘了，在她跟家裡鬧翻沒錢花沒地方住時，是我收留了她。

 

整整一年時間，她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全是我的。少說也有七八十萬。

 

我不過跟她借件衣服的錢，她都不肯。

 

所謂友情，不過如此。

 

「謝謝提醒，我會叫車的。」

 

葉蘊之給我轉了五萬。

 

備注【先用著。等我回來。】

 

然後葉蘊之又給我發了他在京都的住址和門鎖密碼。

 

【己經跟物業打過招呼了，他們會領你認門。】

 

看來他確實早就知道了我的事。

 

看來他去那家公司任職可能真的是為了我。

 

我跟他以前見過嗎？

 

13

 

本來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再去找我爸的，沒想到又失眠了。

 

不知道是一想到要跟我爸大幹一場太過緊張，還是不習慣沒有葉蘊之的香氛陪伴。

 

越是睡不著越煩躁，我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我爸陪大客戶去工廠參觀了，楊絲琪在他辦公室睡覺。

 

她躺在按摩椅上，脖子上戴著我媽最貴重的一條藍寶石項鏈，身上蓋著件男式風衣。纖長白嫩的雙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楊絲琪長得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說話嬌嫡嫡的特別會哄男人。

 

不僅我爸被她治得服服貼貼的，就連公司的男員工也哈巴狗似的對她俯首貼耳。

 

在女人面前她完全是另一副模樣，傲驕跋扈，頤指氣使。對待家裡的保姆和公司女員工動則打罵訓斥。

 

我覺得她媚男。

 

在男人面前她是女人，會下意識討好男人。在女人面前她當自己是男人，應該統治女人。

 

她嫁給我爸的目的很明確，用孩子作工具，得到我們文家的公司。

 

我媽拼了命陪著我爸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由她一個後來者獨享？

 

若讓她如了願，我媽怕是會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

 

趁著我爸不在，我去找了公司幾位元老，請他們幫我拿回屬於我媽的股份。

 

本以為他們會看在我媽與他們同甘共苦一起創業的份上支持我。幫著我去勸說一下我爸。

 

沒想到他們全都勸我不要鬧，還給我扣上不孝的帽子。

 

「雖說當初公司是你爸跟你媽合力辦起來的，但你媽生了你沒多久就做起了全職太太。公司是你爸帶著我們做起來的。她憑什麼要佔一半？你又憑什麼要分一半？你這是不孝！」

 

「萱萱啊，你年紀小不懂事容易受人挑撥。以後別說這種傻話了。都是一家人分什麼財產？說出去別人會笑話的。」

 

楊絲琪在我媽祭日那天宴客，不怕人笑話。

 

我爸跟楊絲琪把我掃地出門也不怕人笑話，我要分財產他們怕人笑話？

 

那我就把這個笑話弄得人盡皆知，讓大家都好好笑話。

 

14

 

我拽著楊絲琪頭發把她從按摩椅上提了起來。

 

「你給我滾！這是我爸媽的公司。輪不到你享受。」

 

楊絲琪驚慌地捂著肚子尖叫。

 

外面的員工聽到聲音紛紛跑進來勸阻。

 

我拎著辦公室裡的擺件一個個往門口砸，管它是幾萬的還是幾十萬的，統統閉眼砸。

 

反正這些東西又不會留給我。毀了就毀了。

 

楊絲琪雙手抱頭高聲咒罵我是個瘋子。

「就算我是瘋子，也是你把我逼瘋的！我活不下去，你也得S！」

 

我以為自己有人質在手，又有擺件作武器，沒人能耐我何。

 

不料那些愛慕楊絲琪的屌絲們為了救她不顧一切衝了進來。解救楊絲琪。

 

我從控制者成了屈服者，被他們綁了雙手按跪在地上。

 

楊絲琪當著眾人的面，抽了我十幾個耳光。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站出來護我一下。

 

我爸回來時，楊絲琪正在扇我。

 

他不僅沒攔，還踹了我一腳，將我踹倒在碎瓷片上。

 

「你個孽女！還敢到公司來鬧事？還想分股份？你哪來的臉？給我滾！」

 

「還敢對你媽動手？你不知道她懷孕了嗎？你想害她一屍兩命嗎？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我爸又狠狠踹了我兩腳。

 

一腳踹在我心口上，一腳踹在我頭上。

 

他這是想讓我S啊！

 

尖利的瓷片在我身上劃下一道道傷口。鮮血浸透了衣服染紅了地面。

 

我爸視而不見，讓保安把我扔了出去。

 

「以後，不許這個賤人再來公司！」

 

15

 

葉蘊之的電話打過來時我正在墓園跟媽媽哭訴。

 

「你最好是有什麼事，不然別怪我罵人。」

 

「嗓子怎麼啞了？你哭過了嗎？」

 

我不想跟他說。太丟人了。

 

以後我都沒臉再去公司了。

 

「我後天就回來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行嗎？」

 

他回來又有什麼用？

 

能幫著我跟我爸爭股權？還是能幫我收拾楊絲琪？

 

他一個外人，除了安慰我兩句還能做什麼？

 

現在唯一能幫我的隻有法律。

 

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我決定直接去法院告他們侵佔我媽的財產！

 

我要讓他們身改名裂！

 

剛進法院就遇到一個熱人。

 

「小葉子？」

 

小葉子上下打量了我很久，不確定地問：「你是萱萱？」

 

真沒想到那個天天跟我騷聊的超熟男模竟是個檢查官！全名葉藏鋒。

 

怪不得他除了底褲哪兒都露了，就臉一直不肯露。

 

「小葉子，你藏得可真深！」

 

小葉子尷尬得不行，隻能盡快轉移話題。

 

「你臉怎麼了？來這兒幹什麼？」

 

我尷尬地捂住了紅腫的臉，「這事說來話來，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咨詢一下遺產繼承的問題。」

 

葉藏鋒帶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16

 

「你媽生前有沒有立過遺囑什麼的？或者她跟你爸有沒有什麼協議？」

 

我媽對我爸一心一意，從來沒有防備過他。哪會立遺囑訂協議？

 

「我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拿到我媽的所有遺產嗎？那是我媽辛苦一輩子應得的東西。她肯定不願意留給我後媽的孩子。」

 

葉藏鋒搖頭。

 

「從法律上來說，你爸跟你擁有一樣的繼承權。除非……」

 

「除非他做了什麼喪失繼承權的事。」

 

我來了興趣：「仔細說說。」

 

葉藏鋒不願細說，隻讓我找個律師好好聊聊。

 

得知有辦法拿到我媽的所有遺產，我興奮得連疼都忘了。

 

馬上打車去找了葉藏鋒推薦的律師。

 

律師說話直接得多。

 

「你母親的S跟你父親沒有直接關系，你沒辦法剝奪他的繼承權。但你可以使陰招逼迫他放棄繼承權。」

 

「據我所說，你父親的公司準備上市，現在的他最怕的就是有人鬧事。」

 

「隻要你敢鬧，會鬧，他一定會怕。就算他本人不肯退讓，公司高層也會勸他退讓的。」

 

我現在沒什麼不敢做的，隻是不明白該怎麼鬧。

 

律師湊到我耳邊低語。

 

在我離開時，律師叫住了我。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看在藏鋒朋友的面上。我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你。」

 

他都教我怎麼威脅我爸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你說。」

 

「從你的描述中我感覺你父親從來沒把你當接班人來培養過。也許，你可以查查你父親有沒有私生子之類的。」

 

17

 

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現在才發現我爸真的從來沒有好好教過我怎麼管理公司。

 

也從未幫我在公司豎立威望，培養心腹。

 

他可能真的有其它能接班的私生子。

 

這事以我現在的能力查不到，隻能找葉蘊之。

 

葉蘊之回來那天，我特意包了車去機場接他。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我沒有提前告訴他。

 

沒想到他給了我當頭一棒。

 

他竟跟楊絲琪在一起。

 

她親熱地挽著他的手，他愛憐地看著她的肚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呢。

 

為什麼我在意的人一個個都要背叛我？

 

我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戀人？情 人？還是姘 頭？

 

眼看他們要上車，我趕緊拍了視頻發給我爸。

 

「你的小女人出軌了。對方是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看著比你強多了。我早就說過她不是個好東西。這下你信了吧？全世界隻有我媽對你好。你要不要下去跟她認個錯？」

 

我爸罵我神經。

 

「那是你小舅舅。」

 

小舅舅？

 

怎麼可能？

 

葉蘊之和楊絲琪怎麼可能是姐弟？他們都不同姓。

 

可我爸不會認錯人。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以為能幫自己撐腰的男人居然是我最恨的那個人的弟弟，我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18

 

他們姐弟一個把我趕出家，一個玩弄我的感情。

 

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可我沒錢沒權沒武力值，不能對他們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我可以讓他們社S。

 

我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楊絲琪你個賤女人！背著我爸偷人，你要不要臉？」

 

「葉蘊之你個賤男人，背著我偷人說算了，還偷我後媽，你口味也太重了！」

 

路人紛紛側目，有好事者直接開始錄像。

 

葉蘊之看到我後立馬把楊絲琪推上了車。

 

我撲上去SS扒著車門不放。

 

「楊絲琪你個S賤人，敢勾搭我男朋友，你給我滾出來！」

 

楊絲琪抬手要來打我，我眼疾手快一耳光扇了過去。

 

「我讓你偷人！我讓你教唆我爸把我趕出家門。」

 

「你給我滾下來！這車是我媽給我買的，你憑什麼用？」

 

我拽著楊絲琪的頭發往下拉。疼得她哇哇叫。

 

葉蘊之來拉我，我反手就是一耳光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