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登上後位,皇帝為她免了三年一度的選秀,後宮也就此空置,再無其他妃嫔誕下皇嗣。
可這般盛寵之下,皇後也隻生得了皇六子和皇二女,兩個孩子還都是在妃位時所出。
甚至六皇子都沒立住,出生未滿月就沒了,皇二女倒是平平安安長大。
現如今皇帝膝下隻有四位皇子,長子由淑妃所出,已是雙十之年,就連最小的皇四子也已經長成。
皇帝身體雖還康健,但畢竟年紀日長,朝堂上奪嫡之爭已經暗流湧動。
太子之位空懸,四位皇子皆非嫡出,身為長子的大皇子德才兼備,受朝臣們推崇,看著最有機會。
那大皇子妃的位置差不多就是未來皇後之位,淑妃選的慎之又慎,在年初才為兒子聘下劉閣老家的嫡長孫女。
若不是怕皇帝忌憚,依照淑妃的想法,是想為兒子選位將門之女的,不過劉家門楣也不差,文臣世家,最重規矩,教養出來的女兒端莊賢德,嫡長孫女倒也配得上未來皇後之位。
加上先前娘家侄女同武原侯府定下婚事,陸子宴在軍中頗有威望,大皇子這邊就更是如虎添翼。
謝晚凝之前還以為,自己堅持退了陸子宴的親事,會叫宮裡姑母不喜,可這次見面,對方態度卻依舊溫和,心裡不免有些感動。
或許是受喪子之痛的影響,皇後年紀不過四十出頭,瞧著卻比淑妃這位潛邸時就伺候聖上的老人還老些,一身明黃色裙裝端莊大氣,笑語晏晏的吩咐宮婢續茶。
淑妃坐於她下首,神情始終恭敬謙和,謝晚凝安靜的聽著她們交談,被點到自己時才插句嘴。
等到一壺茶水飲盡,皇後才笑著擺擺手,“瞧我,留你們這麼久,打擾你們姑侄倆敘話了吧。”
淑妃連道不敢。
皇後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笑著放人。
淑妃恭敬福身,等皇後離開,才領著侄女走出長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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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侄倆一起坐上轎輦回了燕祥殿。
才下轎輦,謝晚凝抬眼就瞧見庭院中一身蟒袍的青年男子。
她急忙福身:“見過大皇子。”
“這麼客套做什麼,”到了自己地盤,淑妃便沒在端著姿態,笑道:“這是你親表哥,又沒有旁人在,無需多禮。”
大皇子齊明盛也笑道:“母妃說的是,表妹無需多禮。”
謝晚凝抿唇微笑。
秋風清涼,不宜久待,三人進了殿內。
淑妃拉著侄女的手坐下,偏頭打量了眼她的面色,面露關切道:“昨兒可嚇著了?”
終於提起了昨夜的事,可見,陸子宴夜闖新房的事,宮裡有點耳目的人確實都知道了。
謝晚凝怔了一瞬,緩緩搖頭。
淑妃憐惜的拍了拍她的手,“那豎子可惡至極,不過現在還動他不得,且叫他猖狂一二,待你表兄上位……”
話到此處,她眼眸驟冷。
第88章
謝晚凝嚇了一跳,竟然這般直言談論皇儲之位。
“安心,”淑妃笑道:“若在自己寢殿都要謹防隔牆有耳,姑母這一品妃位不做也罷。”
她在皇帝尚是太子之時,就是東宮良娣,同後宮女人鬥了大半輩子,沒有點手段,恐怕早就被這深宮吞的骨頭都不剩了。
謝晚凝其實同這位姑母並不算親近,她來宮裡也少,年幼時倒是被接來小住過一段時間。
當時的淑妃還隻是嫔位,皇長子雖然出生,但離問鼎儲君之位還尚遠,她有讓娘家侄女嫁給長子的打算,不過謝書和鄭氏隻得一女,愛之若寶,哪裡願意叫她嫁入皇家為婦。
後來謝晚凝跟陸子宴定下婚約,這樁親事論起來也是皇長子的助力,淑妃便打消了親上加親的念頭。
隻是那以後,為了避嫌,謝晚凝就很少進宮了。
現在想來,陸子宴或許也知道這些過往,夢中的他,極不願意叫她進宮,還曾沉著臉,叫她離淑妃和大皇子遠些。
可那會兒她對他已經開始冷了心,兩兩相對間隻剩厭煩,難得坐在一起都隻有爭鋒相對。
聽他如此無禮的要求,她當然不肯依從。
鬧到後來,陸子宴甚至禁了她的足,連門都不許她出。
夢境中的一切歷歷在目,謝晚凝心中苦笑,他們還真是一對怨偶。
…………
燕祥殿內姑侄敘話,和樂融融,武原侯府這邊卻從昨晚一直亂到現在。
陸子宴赤裸上身蓋著薄被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嘴唇發白,額上滿頭大汗。
從昨夜回來就一直昏迷不醒,嘴裡不知道胡言亂語些什麼,隻有時不時喊上一句‘晚晚’,叫人知道他在喊謝晚凝。
如今已經是別人妻子的前未婚妻。
看著滿身傷口,狼狽至此的孫兒,陸老夫人心疼不已。
老人家拄著手拐,由兩個兒媳婦攙著顫顫巍巍的站在床邊,垂下淚來,“冤孽,真是冤孽。”
心裡對匆匆嫁人的謝晚凝都生了幾分怨懟。
怎麼就有這麼狠心的姑娘,之前瞧著多情深義重,說斷竟然斷的這般果決,轉眼就嫁了人,連半點挽回的機會都不給。
陸大夫人對謝晚凝的埋怨一點也不比婆母少,隻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兒子的傷勢。
她看著幾名太醫,面色焦急道:“如何,我兒可有大礙?”
幾名太醫商議了幾聲,一人道:“世子傷勢不重,都是輕微皮外傷,也已經包扎好,以他的底子,不需幾日就能痊愈。”
陸二夫人問:“那他為何遲遲不醒?”
“……這,”太醫遲疑道:“許是心神受了打擊,生出逃避的心思,故而一時半會不肯醒來。”
“等世子自己想通了,自然而然便會蘇醒。”
幾名太醫開好藥方下去煎藥,他們昨晚就領了聖旨,陸子宴一時不醒,他們就一時不能離開陸家。
而陸子宴此刻正在做噩夢。
一個他看不見畫面,卻能無端感覺到慘烈的夢。
就像是正融合進另外一個人的感官,被對方的情緒所擾。
他眉頭緊蹙,隻感覺自己渾身像是墜入了冰窖,冷到一顆心不停的打著寒顫。
荒涼、死寂、還有密密麻麻的恐懼……
迷迷糊糊,他眼前閃過許多畫面,有他經歷過的,也有陌生的。
這些畫面一閃而過,他難以分辨,可混沌的思緒卻漸漸清晰起來。
他定了定神,忍著滿心的沉痛去看。
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故事一開始就是滿眼的紅色,這是一場婚禮。
喜轎裡手捧蘋果的姑娘,是他的晚晚。
而高頭大馬上一身喜服的人是他自己。
陸子宴愣住了,心裡莫名的沉痛頓時消散,狂喜起來。
原來這個世界,他如願娶到了晚晚。
新婚之夜紅燭燃起。
新房裡,嬌俏明媚的小姑娘揉著肚子朝兩個婢女抱怨,“子宴哥哥怎麼還不回來,我好餓啊。”
嘴裡抱怨歸抱怨,可她眼眸亮晶晶的,足見心裡的歡喜。
她很歡喜嫁給自己。
陸子宴心頭滾燙,想過去抱抱她,可他無法碰觸她,隻能陪著她在新房裡等著另外一個自己回來。
一直等到紅燭燃了小半,他的姑娘被鳳冠壓的歪倒在床架上,另外一個自己才姍姍來遲。
那個陸子宴神情略顯冷淡,聽聞她沒有用晚膳,倒是吩咐僕人送上酒菜,可除此之外卻沒有多餘的寬柔。
陸子宴有些怔忪的看著,原來之前的自己在她面前是這個模樣嗎?
明明喜歡,明明在意,卻吝於展露心底的情意。
篤定她喜歡自己,會永遠喜歡自己,而他隻需要接受她陪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可小姑娘明顯很委屈,新婚之夜等了許久等回的夫君,還是一臉冷淡。
她獨自用了膳,又慢悠悠的洗漱,等把頭發絞幹時,紅燭已經燃燒過半,榻上的男人等的有些不耐,她才一走近,就被拽住手腕扯到床上。
唇瞬間就落了下來。
看著另外一個自己同心上人親密是什麼感受?
陸子宴蹙著眉,想試試看能不能回到自己身體裡,最後隻能惱怒的放棄。
榻上的姑娘似乎很疼,拼命推他。
陸子宴看的紅了眼,恨不得一槍捅死她身上的男人。
好在他還有點人性,總算緩下了動作。
兩人的初夜草草結束。
他沒再繼續,但陸子宴自己了解自己,他忍的其實很辛苦。
明明行動上是在心疼人,可面上依舊是板著張死人臉。
小姑娘落了淚,他沒去哄,也沒抱抱她,甚至蹙著眉離她遠點。
她更委屈了,脾氣上來,伸手掐了他的胳膊一把,“你怎麼兇成這樣!”
陸子宴抿著唇把她摁進懷裡,嗓音嘶啞的叫她安分點。
她不知道,他也沒經驗。
新婚之夜忍住隻要她一次,全靠自制力撐著。
不敢抱她太久,為了轉移注意力,榻上的男人在新婚之夜,竟然提起了其他女人。
他說過幾天,要把劉曼柔抬進門為妾。
陸子宴已經領教過小姑娘有多在意這個,他真想衝上去扇自己兩個耳光,叫他閉嘴!
第89章
可榻上的男人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陸子宴眼睜睜看著方才神情還鮮活的小姑娘面色寸寸慘白,攀著他胳膊的手緩緩松開,怔怔的看著他。
那個陸子宴也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側眸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怎麼,哪裡不舒服?”
素來冷硬的男人,這會兒難得帶了幾分關心之意,榻上的姑娘眨眨眼,水蔥似的指尖攥緊身上的寢被,嘴唇僵硬的動了動。
“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問問你,關於那位柔娘的事,隻是臨近婚期,我阿兄不許我再去找你,而你也沒來找過我……”
陸子宴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身上,這會兒看著她眸底一點點泛紅,心疼不已。
他再次試著回到自己的身體,別再說那些混賬話,別再讓她難過。
心急火燎下,這次竟然成功了,他不再是遊魂模樣,而是能自由進出他自己的身體,能感受到了這個陸子宴的情緒。
可他依舊隻是一個依附者,他沒有掌控身體的權利。
他隻能以外來者的身份,觀看這一切,沒辦法動手試圖更改什麼。
他能感受到這個陸子宴心裡並被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但口中卻依舊淡淡道:“你肚量大些,柔娘出身卑微,就算進了門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麼,別跟她過不去。”
小姑娘聞言怔了很久,才低低哦了聲,用更低的聲音問:“那你喜歡她嗎?”
問完,她好像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急急道,“算了,不用說了,睡吧。”
她轉過身,薄瘦的脊背對著這邊,可他卻隻是看了會兒,緩緩閉上眼。
混蛋,哄哄她啊!
陸子宴從沒這麼無力過,他想到那夜紅燭明亮的婚房,他的晚晚說她也是父母兄長愛護下長大的姑娘,她也受不了太多委屈。
可是在那些喜歡他的日子裡,他半點不知道珍惜,肆無忌憚的讓她學會了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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