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清將手裡的巾帕放到一邊,握住她的肩膀,安撫般低頭在她罄香的發頂印下一吻,低聲問:“我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嗎?”
謝晚凝呼吸一滯,猶豫幾息後,搖頭道:“我不去。”
她已經出嫁,如今是名正言順的裴家婦,去見夜闖夫家的前未婚夫算怎麼回事。
裴鈺清目光溫柔,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別怕,我早說過了,隻要你不後悔,他就帶不走你。”
說著,他披了件外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前腳出去,後腳爾晴就神色驚慌的走了進來。
謝晚凝站起身,目光看向窗外,“外面怎麼樣了?”
“打起來了,來了好多侍衛,”爾晴扶著她,低聲道:“奴婢隻瞧見陸世子被一群侍衛圍攻,具體如何不敢細瞧。”
謝晚凝渾身一僵。
前院賓客還未散盡,這邊動靜鬧的這般大……
可想而知,過了今夜他們三個怕是會成為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經久不衰的話題。
謝晚凝卻已經顧不上那些,她攥緊手心,腦子裡一會兒是爾晴被杖斃的畫面,一會兒又是陸子宴暮氣沉沉的死寂模樣。
幾乎要按捺不住往外走,去質問他究竟想做什麼!
可最後,她來回踱步半晌,還是坐回了榻邊。
…………
軒華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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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兼程趕回來的陸子宴手握長槍,一人單挑數十名沛國公府的侍衛。
對手持利器擅闖私宅的人,侍衛們沒有絲毫留手,陸子宴更是招招狠戾。
從在雲州收到信開始就沒有一刻不灼燙刺痛的胸腔,看見滿院子的張燈結彩時,徹底殺紅了眼。
撲上來的侍衛被他一槍挑飛一個,但他畢竟連續幾個日夜趕路,身體疲累,加上此刻心神劇烈波動下,好幾次被抓到破綻受傷見血。
玄色的衣裳被血液浸湿,陸子宴卻恍若不覺,他的目光死死落在不遠處燭火通明,貼了大紅喜字的窗戶上。
那個姑娘現在就在裡面,在那個跟其他男人的新房裡面。
……他得帶她回去,絕對不能讓她嫁給別人。
這個執念支撐著他站在這兒沒有倒下。
直到那扇一直禁閉的房門被拉開,一道颀長的身影走出來,陸子宴頓了一頓,轉瞬間就有幾個侍衛抓住空子撲了上來,他手臂一翻長槍挑飛一個撲上來的侍衛,左臂卻再次被一劍劃傷。
浴血奮戰都沒皺眉的人,看見從新房出來卻已經換下喜服的男人時,緊繃的下颌隱隱有些發顫,一顆心似被綁著重物直直下墜。
墜入深不見底的血色裡。
他在這裡搏殺的時候,他們在裡面做了什麼?
怎麼就換了衣服呢。
陸子宴喉間一甜,猛地停下了攻勢,裴府大半侍衛們攝於他周身猛漲的氣勢,一時之間竟不敢上前。
隻有少數幾人還在揮劍而上,卻被出來的主子叫停。
裴鈺清上前幾步,目光看向面前這個他瘋狂嫉妒過,也惱恨怨怪過的男人。
良久,他頂著對方殺意通紅的眼,微微一笑道:“若你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那就請回吧,再鬧下去對你沒有好處的。”
聖上親賜的婚事,他來搗亂可不僅僅是不將沛國公府不看在眼裡,同樣也打了皇帝的臉。
功勳再高,臣子終究是臣子,恃寵而驕是大忌。
陸子宴恍若未聞,手握長槍直指對面,一字一句:“裴鈺清,你知不知道敢動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第81章
他喉間嘶啞,殺意畢露到叫人膽寒。
這是由無數殺戮堆積出來的氣勢,非軍中鎮守一方的大將不可有。
就算狼狽至此,依舊無人敢小覷。
更深露重,秋風冰涼,兩名都是人中之龍的男子在夜色下相對而立。
裴鈺清眸色微斂,神情認真道:“她從來都不是你的人,陸子宴,她早就不打算要你了。”
她早就不打算要你了……
“閉嘴!”陸子宴猛然一僵,身上散發出森森寒意,“把她還給我!”
“這可不行,”裴鈺清緩緩笑了笑,輕聲道:“那是我好不容易哄到懷裡的姑娘,豈能拱手讓人?”
你不懂得珍惜,冷漠待之的姑娘,卻是旁人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寶貝。
本來都死心了,偏偏給了他希望的曙光。
這麼想著,裴鈺清勾唇笑了笑,笑中帶了些嘲諷:“你當初既然選擇冷待她,便要做好有今日的準備,錯了一時便是一世,認命吧。”
認命吧?
陸子宴看向掛了滿園的紅綢喜字,收起長槍,閉眼定了定心緒,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心裡的人是我,不過因為跟我一時置氣衝動之下才匆匆忙忙嫁給你。”
“她年紀小行事莽撞,你年長她十一歲,縱容她犯錯是不是在趁人之危?”
袖中的手指緊扣,裴鈺清面沉如水。
若是自信些,他現在就該反問回去。
憑什麼就認定了那姑娘心裡的人是你?
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
或許是不夠自信,因為說這話的是她毫不遮掩的追逐了多年的少年。
一個為了她張揚跋扈,熱血莽撞,夜闖沛國公府的男人。
對面的人久不做聲,不反駁,給陸子宴冰冷的心注入了絲絲熱意。
他動了動唇,嗓音微顫:“你把她還給我,隻要你把她還給我,今日之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並且從今往後我陸子宴欠你一條命。”
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男人,此刻話語裡的小心翼翼,讓人聞之動容。
裴鈺清眸中閃過復雜之色,緩緩搖頭拒絕:“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以後也隻會是我的妻子。”
“她會後悔的!”陸子宴聲音驟然變冷,手握長槍直奔裴鈺清門面:“我做錯了事,她為了懲罰我才嫁給你,但終有一日她會後悔!”
一旁的裴珥欲抬劍擋下陸子宴的長槍,被裴鈺清率先一步伸手握住。
素來極少動怒的男人,此刻聲音也透著冷氣,眼眸泛著冷光,望向長槍另一頭的人,道:“她說過了,她不會後悔。”
陸子宴目光一暗:“我不信,我要當面問她。”
可裴鈺清又怎麼會叫他輕易進自己新房。
陸子宴想進去,那就隻能硬闖。
他縱身一躍,距離新房又近了幾步,可很快又被一群護衛團團圍住。
連續幾個日夜的趕路,又身中數道傷口,血流不止,再強悍的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陸子宴看著不遠處的房門,嘶聲大喊:“謝晚凝,你出來!”
“你出來!”
裴鈺清離開後,刀劍碰撞聲便不斷自門外傳進,並且越來越近,屋內的謝晚凝緊緊握住爾晴的手,原本緊張不已的她聽見了陸子宴的喊聲,愣住了。
她聽陸子宴說過許多話,年幼時的稚嫩言語,長大後的冷言冷語,退親時糾纏不休時的急怒聲,還有夢裡那些絕情誅心之言。
可她從想過陸子宴還能有這麼激烈的情感波動。
那聲音就像狼王失去愛侶時的嚎叫。
她心頭猛地縮緊,下意識看向窗外。
隔著薄薄紗窗,隱約能看見外面人頭攢動,圍了不少人。
陸子宴的攻勢好像已經到了門口,又好似終於被制服,可口中卻還在不斷喊她名字。
“姑娘……”爾晴緊張道:“陸世子不會真的打進來吧?”
謝晚凝顧不上答話,她聽見外面刀劍碰撞聲忽然間消停下來,還在揣測是不是陸子宴真被制服了,緊接著就聽見猛地一聲巨響。
房門被人從外撞開,渾身染血的陸子宴出現在她眼前,猩紅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唇角扯了個笑,“晚晚,你為什麼不出來?”
爾晴驚的大叫出聲,一把擋在謝晚凝面前。
陸子宴殺紅了眼,幾步上前長槍一抬就要將擋著自己的人挑飛。
“別傷她!”謝晚凝急忙把爾晴扯到身後,聲音因為驚駭而發顫:“陸子宴,你瘋了嗎?”
陸子宴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聽見我喊你了嗎?為什麼不出來!”
‘吱呀’一聲。
房門被關上,裴鈺清走進來,侍衛們卻都在外頭沒有入內。
他看向衣衫穿戴整齊的姑娘,眼露歉意,道:“嚇著沒有?”
謝晚凝抿唇,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裴鈺清微微一頓,視線落在幾乎要站立不住的男人身上,淡淡道:“陸世子拼了命也要見的人見到了,有什麼想問的就當著我的面問吧。”
顧不上情敵的嘲諷,陸子宴貪婪的目光沒有從女郎身上移開過分毫。
那痴纏的視線弄的謝晚凝厭煩不已,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
陸子宴是,裴鈺清也是。
一個動刀子,一個玩心眼子。
若不是這個看似溫柔如水的男人授意,她相信陸子宴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通過層層府兵闖進這間新房。
弄這一幕是想做什麼?
謝晚凝深吸口氣,又惱恨又煩躁。
勉強控制了心情,看向執著等答案的陸子宴,道:“我為什麼要出去?”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若是想來討杯喜酒,該去前廳,新房不待男客。”
陸子宴眼睛極緩慢的眨了一下,看到女郎身上也已經換下了喜服,他的眼神暗淡下來,像是終於支撐不住,膝蓋猛地一彎,手握長槍,單膝跪在了地上。
“晚晚,跟我回家,”他執拗的朝她伸手,“我知道錯了,你想怎麼罰我都認,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伸出的手,隻差一點點就能觸及她的長裙。
一旁瞧不出神情的裴鈺清脊背瞬間繃緊,垂眸直直的看著那隻手。
第82章
謝晚凝一直知道,陸子宴的手也很好看,指骨修長,手掌寬大,瞧著就很有安全感。
可這會兒,他伸過來的左手上滿是鮮血,那些鮮血是順著手臂上的傷口流淌下來的,黏膩,鮮紅。
這隻手,毫不猶豫的握住她的裙擺,一點一點將她的衣裙染髒。
口中一直執念般說著那句“跟我回家”。
看著跪在她面前,渾身浴血的男人,謝晚凝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樣,但她知道她心裡其實很不好過。
她曾經想過,夢裡的陸子宴對她那麼不好,他就是死在她面前,都是活該。
她絕不會為他流一滴淚。
可這會兒,他甚至已經渾身浴血跪在她面前,可她卻並沒有大仇得報的舒暢,反而一顆心揪起,隱隱有些悶疼。
一起長大的情意做不了假,她就算再想同他恩斷義絕,也好像沒辦法做到眼看著他卑微狼狽,自雲端跌入塵埃。
陸子宴怎麼能軟弱祈求別人,他應該是傲然臨世,威風凜凜的。
謝晚凝眨眨眼,忍住鼻腔的酸澀,又想起了夢裡那個眼眸死寂,直直盯著她舊衣的陸子宴。
……她真的做錯了嗎。
或許她不應該急匆匆嫁人,起碼給他留一個緩衝時間,等他們兩人的感情徹底了斷了,再去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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