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波亞昨天幫她修院子，結果今天就受傷了，這不是被他們帶來的不幸是什麼？

　　我早就說過，他們是被獸神厭棄的人，誰跟他們在一起，誰就會倒霉！”

　　一些原本就對奚姚一家心存疑慮的獸人，聽了巫醫的話，臉上又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奚姚她們真的會帶來災禍？”

　　“我覺得是真的，你看先是倪朵，現在又到波亞，都是跟他們打過交道的。”

　　奚姚皺起眉頭，冷冷地看著巫醫，說道：“巫醫，你還真是不會放過任何抹黑我們的機會。

　　波亞受傷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還是說你這是在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想掩蓋你自己的罪行？”

　　“笑話，我有什麼罪行值得掩蓋，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滾出我們部落，免得大家被你們連累。”

　　波亞臉色蒼白，強撐著坐起來，抬他過來的其中一個獸人攙扶著他坐好。

　　波亞看了看巫醫，又看了看奚姚，虛弱地說道：“不，不是這樣的……”

　　巫醫瞪了波亞一眼，打斷他的話：“波亞，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你現在身體虛弱，可能腦子也不太清楚。別說話，也別亂動，我還能把命保住一條命。”

　　波亞搖了搖頭，堅持說道：“巫醫，我很清醒。

　　我受傷是因為在林子裡遇到野獸群圍攻，跟奚姚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奚姚沒想到昨天剛讓他有事找她，他今天就受傷了。

　　這麼重的傷，難怪原書中他會被趕出部落，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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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姚，我…我的腿能治嗎？”

　　波亞沒外看巫醫，把一切希望放在奚姚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奚姚能救他。

　　奚姚對上波亞那滿是希冀與忐忑的眼神，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要想恢復如原來那般矯健，隻要60天。”

　　怕他聽不懂天數，又補充一句“差不多到寒季一半才能好。”

　　“真…真的嗎？”

　　他還以為至少要一兩年，沒找到不用到寒季結束就能治好。

　　巫醫在一旁看著，臉色愈發不好，她都治不好，奚姚怎麼可能治得好？

　　這麼重的傷，除非祭司，不然絕不可能有治愈的可能。

　　奚姚不可能是祭司。

　　“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不過是在這兒給人空許希望罷了。

　　波亞，你可別被她騙了，到時候治不好，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有你後悔的！”

　　周圍一些意志不堅定的獸人聽了巫醫的話，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臉上露出擔憂和猶豫的神色。

　　“你治不好不代表我不行，畢竟你隻是個巫醫。”

　　“我既然說了能治好，就必定有我的法子。

　　你身為巫醫，治不好波亞，難道還不許別人一試？

　　莫不是怕我治好了，顯出你的無能？”

　　巫醫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指著奚姚，氣急敗壞道：

　　“你……你……這麼多年，部落裡的傷病哪次不是我在照料？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奚姚，你真的能治好波亞的腿？”族長的聲音有些顫抖。

　　想到岱爾跟他說過，奚姚的實力很強，可能跟他一樣是能者。

　　難不成覺醒祭司？

　　一想到這，他眼神開始熱絡起來，祭司啊！

　　那是大部落才配擁有的祭司。

　　奚姚看向族長，又看向周圍神色各異的族人，唇角微勾。

　　“既然已經被趕出部落了，我能不能治好就不撈族長關心了。”

　　族長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趕忙說道：“奚姚，之前是部落對不住你，是我們糊塗了。

　　你畢竟是從咱們部落長大的，怎麼會真的要趕走你，隻是嚇嚇你。”

　　周圍的族人也紛紛附和，之前對奚姚質疑的那些人，此刻也都放低了姿態，眼神裡滿是祈求。

　　如果這麼嚴重的傷都能治，那麼她的醫術肯定在巫醫之上，他們敬重巫醫也是看中她的醫術。

　　巫醫簡直要被這群牆頭草氣火了。

　　奚姚目光掃過眾人，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想要我們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

第20章 我和巫醫隻能留一個

族長連忙點頭：“你說，隻要你願意留下，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第一所有欺負過我家崽崽的都要跟他們道歉，並求得他們原諒。”

　　“這個沒問題。”隻是道歉，簡單。

　　“第二以後找我治療必須支付同等物資，食鹽，獸皮，食物都可。”

　　“這個也沒問題，還有嗎？”他們找巫醫幫忙同樣會拿食物交換。

　　奚姚意味深長的看了巫醫一眼，“第三……

　　我跟巫醫隻能留一個。”

　　“這……”

　　族長面露難色。

　　奚姚不理會他難看的臉色，蹲下身子開始給波亞治療。

　　治愈術緩緩傳入他體內，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恢復，腿上還流著血的傷也止住了。

　　她收回手，看向族長，“族長考慮好了嗎？”

　　族長沉浸在她漏的這一手中久久回不過神，猜測是一回事，親眼被證實又是另一回事。

　　看著波亞迅速好轉的傷勢，周圍的族人都發出陣陣驚嘆，原本還心存疑慮的人，此刻也徹底被奚姚的醫術折服。

　　巫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緊咬著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巫仗，眼中滿是怨恨與不甘。

　　“這……這怎麼可能？”

　　奚姚竟然真的是祭司？

　　她不想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族長回過神來，臉上的狂喜還沒來得及收回，又陷入糾結。

　　巫醫在部落裡待了這麼多年，也為大家治過不少傷病，雖然醫術比不上奚姚，但一下子要將她趕走，族長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奚姚展現出的能力又讓他無法忽視，留下奚姚，無疑能為部落帶來更大的益處。

　　“奚姚，這巫醫在部落裡也算是有功之人，能不能……”

　　族長試圖求情，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奚姚打斷。

　　“族長，我既然提出這個條件，就不會輕易更改。

　　我不想在治病的時候，背後還有人使絆子。

　　您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有我在，部落裡的傷病都能得到更好的治療。”奚姚的語氣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族長還想再勸勸，可瞧著奚姚那般強硬，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心裡清楚，奚姚跟巫醫的矛盾很難調解。

　　巫醫之前三番五次針對奚姚，要將他們趕出部落，特別是因為她的話奚姚崽崽被部落所有人排斥，都把他們當怪物。

　　換做是他，也難原諒。

　　族長左右為難，巫醫當初也是他一請再請才同意來他們部落，雖然醫術比不上奚姚，但多年來救治不少族人，在部落裡也積攢了不少人脈。

　　貿然將她趕走，難免會引起一些族人的不滿，甚至是寒心。

　　奚姚是祭司，對部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說其他一旦她祭司的身份曝光，選擇加入他們部落的獸人會更多，有望壯大族群。

　　他的目光在奚姚和巫醫之間來回遊移，內心不斷權衡著利弊。

　　遲遲開不了口。

　　奚姚輕笑，“族長不必為難，我明早便帶崽崽離開。”

　　奚北跑過來抬爪抱住她小腿，“阿姆去哪，我跟哥哥就去哪。”

　　“好，乖寶貝，阿姆上哪都帶著你們。”

　　奚南也有過來在她腳邊趴下，奚默躲在人群後，趴在地上將斷尾藏起來，默不作聲。

　　奚姚心疼的將他抱起，奚默本就敏感，受傷後更是不願意出門見人，今天若不是為了她也不會跑到這裡來。

　　“阿默呢？願意跟著阿姆嗎？”

　　奚默在她懷裡蹭了蹭，低低的嗯了聲。

　　奚姚在嗎鹿角上親了一口，“真乖。”

　　奚姚剛準備走，波亞強撐著坐直了身子，聲音沒剛送來時那般虛弱了。

　　“族長，我這條命是奚姚救回來的。要是沒有她，我這輩子恐怕都隻能拖著這條廢腿了。”

　　“我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隻是倪朵被毒蛇咬傷時，巫醫斷言她活不了，被奚姚救活樂。

　　剛才巫醫又斷言我的腿廢了，讓我回去等死。

　　如果沒有奚姚，以後部落裡再有重傷的人，都隻能等死？”

　　波亞的話，讓周圍不少人產生觸動。

　　特別是狩獵隊的獸人，他們每天與猛獸打交道，受傷是難免的事。

　　看到波亞受傷，他們心裡清楚，他沒救了，哪怕最後巫醫幫他保住性命，最終的結局也是趕出部落。

　　這個世界都獸人很殘酷，隻要沒有狩獵能力都會被趕出部落讓其自生自滅。

　　特別是寒季食物不足，除了雌性，很多老弱殘獸人是沒東西吃的，哪怕不趕出部落，也會餓死凍死。

　　巫醫聽到這話，氣的雙眼冒火。

　　“我為部落盡心盡力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傷病我哪次沒管過？就因為一個奚姚，你們就要把我趕走？”

　　族長眼看著奚姚就要離開，心下做了選擇。

　　看向巫醫，“巫醫啊，你也看到了奚姚的本事。為了部落的未來，我們得做個抉擇…”

　　巫醫聽聞族長的決定，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她手指顫抖著指向奚姚，聲音尖銳地吼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在部落這麼多年，她一個外來的憑什麼奪走我的一切！”可回應她的隻有族人們的沉默。

　　“好！好一群白眼狼，希望你們別後悔！”

　　這麼多年被她治愈過的那些族人，如今竟沒有一個站出來為她說話，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

　　巫醫怒極反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山洞。

　　她的山洞是部落最大的，也是物品最齊全的。

　　部落裡的好東西都是優先送給她。

　　她將屋內那些草藥與擺放整齊藥具一股腦地掃落在地，不解氣的在上面踩了幾腳。

　　她好不容易爬到這地位，卻因為一個奚姚全毀了。

　　發泄完後，巫醫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四周一片狼藉。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曾經族人受傷後，找她救治時的極為恭敬和信任的模樣，今天之前他們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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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姚讓人將波亞抬回他的山洞，他的腿傷太嚴重，粉碎性骨折，必須將碎骨取出，再進行治療。

　　讓他們準備好幹淨的獸皮和熱水等著。

　　如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再有敵視，連同對她的崽崽都很客氣。

　　“小南，小北，阿默，我們回家。”

　　鬧了這麼一通，現在已經是下午，崽崽們定是餓了，她準備先帶他們回去吃東西。

　　再去給波亞動手術治療。

第21章 淮山豬骨湯

回到山洞，奚姚將笨重的石鍋取下，從空間拿出褐色砂鍋換上。

　　看著情緒低落的三小隻，邊清洗邊詢問：“奚南，奚默，奚北，你們想原諒他們嗎？”

　　奚北頭趴火堆旁，爪子無意識的抓撓地板，小聲嘟囔：

　　“他們以前總是罵我們，還扔石頭砸我們，我不想就這麼輕易原諒。”

　　奚默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奚南一甩尾巴氣鼓鼓地說：“他們太壞了，我才不要原諒！”

　　奚姚摸了摸他們的頭，輕聲安慰：“沒關系，原諒不原諒都由你們自己決定，不用勉強。”

　　奚南哼了聲，沒開口。

　　“馬上寒季了，再找地方居住時間來不及了，我們暫時先住著，等寒季結束我們就離開，好不好？”

　　奚姚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阿姆去哪我去哪，哥哥也是。”

　　奚姚微微頷首，眼中滿是溫柔：“好，咱們就先熬過這個寒季。”

　　清洗好的鍋，重新放回灶上加了點水。

　　奚姚讓奚北奚默留在山洞燒水，她帶著奚默去河邊接水，順便看看今天剛洗的獸皮。

　　奚南張嘴叼著木桶跑在前頭。

　　奚姚挎著裝了幾根淮山的藤筐走在身後，今天準備給崽崽們煮淮山骨頭湯喝。

　　一人一獸很快來到了河邊，奚南把木桶放在一旁，就跑去看獸皮被跟獸皮墊。

　　這可是他們晚上要用的東西，也是家裡唯一的被子。

　　獸皮被平整地鋪在河邊的草地上晾曬，經過一天陽光的照耀，還是沒有幹。

　　“奚南，你先把水接回去燒著，等會再過來拿骨頭。”

　　奚姚舀了一桶水放到河邊給他，她要將骨頭跟淮山處理幹淨。

　　奚南聽話地咬住水桶，往山洞走去。

　　奚姚蹲在河邊，先將骨頭拿出來仔細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