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陸琛銘正色道：「簡意，我想追你。」

我：「？？？」

 

「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時候起，我就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很想見你。

 

「我在學校裡找遍了人，都沒有問到你是哪個年級段的，隻能跑來辦公樓蹲點，沒想到還真的給我遇到了。

 

「我怕這些話我再不說出來，就沒機會了。」

 

我說不出話來。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對我感興趣，甚至在見我的第二面就跟我表白。

 

莫非這就是攻略者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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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天覺醒了？

 

我思考著對策，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宋聿川那張清冷帥氣的臉蛋。

 

想起無數個熱汗淋漓的夜晚。

 

想起了生病夜裡的輕聲安慰。

 

又想起他帶著我四處旅遊的自由灑脫。

 

該S的。

 

明明面前站著的是男主，還是正在跟我表白的男主。

 

我居然還能想起宋聿川來。

 

真是被他魂兒都勾走了啊。

 

不過要是讓宋聿川知道我在這裡猶豫許久該怎麼拒絕陸琛銘，我就S定了。

 

我鼓起勇氣，十分認真地回復陸琛銘。

 

「抱歉，我想我們不合適。」

 

「簡意。」

 

前一秒剛說宋聿川，宋聿川就到了。

 

我哆哆嗦嗦地回頭，努力扯了個笑容。

 

「嗨，老公。」

 

17

 

我一路膽戰心驚地坐在副駕駛，等候宋醋王的責問。

 

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一路睡到了家裡。

 

再醒來，已經是在臥室裡了。

 

我看了眼周遭環境，一切都沒有變化。

 

出門看了眼宋聿川，他正在廚房裡做飯。

 

我躡手躡腳地過去。

 

「老公，今天我……」

 

宋聿川避開了我的擁抱，將菜端上桌。

 

「吃飯吧。」

 

我疑惑宋聿川的反常。

 

但這麼久相處下來，我也知道這個時候的老虎屁股摸不得。

 

「好嘞。」

 

飯桌上，宋聿川依舊把我愛吃的菜放在我面前，將魚肉挑去刺放進我碗裡。

 

我狼吞虎咽。

 

他優雅進食。

 

入夜，我靠在臥室的床上打遊戲。

 

「喝了牛奶再睡。」

 

我被人一槍 over，看了眼宋聿川的神色，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身上還有好聞的沐浴露清香。

 

我捧起牛奶一飲而盡。

 

還對他挑眉，示意他表揚我一下。

 

宋聿川低頭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睡吧。」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算算日子，宋聿川得有五天沒碰我了啊。

 

這要是放以前，那都得是來一晚上的瘋狂程度，這次居然五天了還沒動靜。

 

這家伙在憋什麼招？

 

18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但我睡著後，是那該S的系統把我叫醒的。

 

滴！

 

「宿主！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睡覺？你家都要被人偷了，你還在這裡睡覺！」

 

我無語。

 

「說什麼呢，別煩我睡覺。」

 

系統依舊固執地發出警報。

 

「你快醒醒吧，看看你老公，都快在家裡過端午了。」

 

我：「？？？」

 

「他要把你捆成粽子了！」

 

一聽這話，我猛然驚醒。

 

想要動一下自己的手，卻發現手被捆住了。

 

想要抬腳掙扎，卻發現腳也被捆住了。

 

就連四周，也是黑黢黢的一片。

 

我驚叫出聲，卻被人吻住。

 

「噓。」

 

宋聿川？

 

「是系統把你叫醒的吧。」

 

我的瞌睡瞬間全跑了。

 

他怎麼知道系統的？

 

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宋聿川輕笑一聲，繼續緩緩說道。

 

「你是攻略者，而你腦子裡的這個系統，就是幫助你的，幫助你攻略這個世界的男主，我說的對嗎，意意？」

 

我一動也不敢動。

 

但這個時候，再騙他也沒用了。

 

「你怎麼知道的？」

 

宋聿川冰涼的手摸上了我的臉頰。

 

「我還知道我是這裡的反派，生來就是要和男主作對，然後被逼S。」

 

我心裡一驚。

 

他之前的設定確實是這樣沒錯。

 

但現在，他和陸琛銘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算什麼反派呢。

 

等等，他怎麼知道這個世界的世界觀的？

 

「你覺醒了？」

 

19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我後背發涼。

 

在書中世界，人物覺醒是很難很難的，更別說擁有自己的意識了。

 

宋聿川輕笑了一聲。

 

「很聰明。

 

「我不僅有了自我意識，甚至還有能力讓你的系統暫時消失，脫離你的腦海。」

 

哇。

 

難怪系統連男主都沒讓我找著，就離奇掉線了。

 

原來都是宋聿川搞的。

 

「你為什麼這麼做？」

 

他沒理由啊。

 

宋聿川笑出了聲。

 

「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一直攻略失敗的攻略者，到底有什麼能耐。」

 

我：「……」

 

是。

 

他沒說錯。

 

在這之前，我一直是攻略界的墊底選手。

 

人送外號「墊底辣妹」。

 

我掏心掏肺對待每一個被攻略者，騙他們的錢，騙他們的心。

 

結果，沒一個成功的。

 

我不知道宋聿川是怎麼知道的。

 

總之，這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

 

這尼瑪就是我職業生涯的持續滑鐵盧。

 

宋聿川，是我成功的唯一。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內心想法。

 

「嗯，其實一開始我也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攻略的，於是我決定以身試險，用手段弄走了你的系統，然後故意出現在你面前，讓你以為你要攻略的人——是我。」

 

我：「好大的一盤棋。」

 

「我也想看看，一個不得善終的反派，能不能得到攻略者的青睞。」

 

我想抬手去尋找他的位置。

 

卻響起鐵鏈的聲響。

 

「那恭喜你，得到了我的青睞。」

 

20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著的。

 

我好像說了很多話，又好像在說完恭喜之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等我再次醒來，周圍仍舊是幹幹淨淨的樣子。

 

我也仍舊睡在臥室裡，蜷縮在被子裡。

 

手上和腳上都沒有镣銬的痕跡，仿佛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是屋子裡，安靜得有些嚇人。

 

「老公？

 

「宋聿川？」

 

我找遍了所有，都沒找到他人。

 

車鑰匙也不在。

 

我瞬間慌了神。

 

滴！

 

我頭一回這麼想要讓系統出現。

 

「宋聿川在哪？」

 

「哎喲，一個反派，讓你這麼難以割舍？」

 

「你懂個屁，你個沒有心的家伙。」

 

「他能衝破桎梏，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就說明他的心理狀態絕非尋常人，你確定要去找他？」

 

我幾乎沒有猶豫。

 

「我跟他生活了三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找到他。」

 

系統沉默了一會，似乎還聽到了他嘆息的聲音。

 

「哎喲，這一個兩個都是情種啊。

 

「一個為愛發瘋，一個為愛墊底。

 

「可是簡意，你別忘了你的任務。」

 

我懶得回應系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衝。

 

我想明白了。

 

宋聿川不把自己的情緒外泄，就是擔心跟昨晚一樣，他怕會傷害我。

 

昨晚捆住的人不隻是我，還有他。

 

被這個書中世界迫害著的，不隻有攻略者，還有那些沒有意識的人物。

 

宋聿川擁有了意識，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看到了我們能看到的上帝視角，同時也看到了他自己的結局。

 

一個殘忍的結局。

 

21

 

我是在海邊找到宋聿川的。

 

他的車停在停車場，我一路飛奔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十八歲那年，我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我看到自己和陸琛銘起了爭執，嫉妒他的一切，甚至生出了想要破壞他的家庭的想法。

 

「我看到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也看到自己被所有人都厭惡的樣子，我討厭那樣的我。

 

「最後的結局，也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結局。

 

「我在出逃國外時所乘坐的船翻了，S在了這片汪洋大海裡。」

 

我閉著眼聽完他的話，頭一回這麼深切地體會到人物的情緒。

 

「宋聿川，不會再那樣了，你會好好的。」

 

他的嗓音沙啞，黑發飄揚。

 

「我在這片海裡，S了幾百次。

 

「一模一樣的人生，我過了幾百甚至上千次。

 

「每一次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我S。」

 

我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宋聿川感覺到了湿意，轉身回抱住了我，溫柔地擦掉我的眼淚。

 

「我知道我不是主角，可我偏偏喜歡上了應該攻略主角的你。

 

「愛上你的那一刻，我想我確實是反派，居然想要對攻略者下手。

 

「那個時候我就想著，也可以再S一次，隻不過這一次，是為活生生的宋聿川而S。」

 

我哭得泣不成聲。

 

「你不是反派，你是宋聿川，你是我的丈夫。」

 

我擦掉眼淚，踮起腳吻他。

 

苦澀的眼淚夾在火熱的吻中，帶著別樣的性感。

 

「你有辦法趕走系統的對不對？」

 

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再管那些攻略不攻略的問題了。

 

宋聿川垂眸看我，有疑惑。

 

「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想明白了，既然我能找到你，就說明我的心裡隻有你，現在再讓我去攻略別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墊底，這說明我根本沒有攻略別人的天賦，也就你能吃我這一套了。」

 

宋聿川輕笑一聲。

 

「我看你挺有魅力的啊，那陸琛銘不是已經和你表白了？」

 

我搖搖頭。

 

「他和我表白的時候一點也不真誠，更像是逢場作戲。」

 

宋聿川摸摸我的腦袋：「變聰明了。」

 

我咬牙切齒：「一直都很聰明的！」

 

我看到他眼底的晦暗和疲憊, 抬手撫了上去。

 

「宋聿川，我不會辜負你的。」

 

這一刻, 宋聿川的眼睛, 比海水反射的陽光還要明亮。

 

22

 

果不其然, 被趕走的系統自動和男主陸琛銘站在了統一戰線。

 

我和宋聿川一回去，兩人就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用各種方法和我偶遇。

 

我去學校聽課, 陸琛銘騎車偶遇我。

 

「我載你一程？」

 

我看了眼硌屁股的後座, 搖了搖頭。

 

接著就是在食堂。

 

他捧著飯碗坐在我面前。

 

「我真的很喜歡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端起飯碗就跑。

 

這幾天宋聿川回公司去了, 陸琛銘就乘虛而入, 各種找方法和我偶遇。

 

見到了就和我告白, 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最後忍無可忍, 直接在無名指上套上了宋聿川送給我的最大號的鑽戒。

 

「老娘結婚了！

 

「別來煩了, 跟蒼蠅似的嗡嗡嗡。」

 

23

 

這個世界並不是以男主為主。

 

也不是以書中世界的故事為主。

 

而是我。

 

我喜歡誰, 誰才是最後的男主。

 

所以我的攻略路程十分艱辛。

 

且戰且敗, 且敗且戰。

 

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 陸琛銘正在和我表白。

 

而宋聿川捉住了流浪形態的系統, 威脅他如果不說出陸琛銘這麼執著的真相，就直接把他送進互聯網，讓他一輩子在裡面被困住, 打成S結。

 

系統投降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幾乎沒有超過三秒, 就把這個事實說了出來。

 

陸琛銘一早就知道, 但他急了。

 

因為他的男主夢，碎了。

 

原定的路線裡，陸琛銘才是應該被我攻略成功，成為真正男主的人。

 

結果半路S出個有意識的反派——宋聿川，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甚至連男主都做不下去了。

 

畢竟誰家官配 CP 裡，男主孤身一人，孤獨終老啊。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你給我一個女主！」

 

我、宋聿川、系統……

 

這輩子沒這麼丟臉過。

 

陸琛銘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神。

 

我隻覺得丟臉。

 

「別嚎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女主！」

 

「別號了！送你去下一本書裡當男主行不行？」

 

「行。」

 

我：「……」

 

我看向系統，笑了一下。

 

「如果不想被我送進界門監獄的話, 乖乖配合一下, 給這位哥造一個平行世界，讓他當男主去。」

 

系統支支吾吾：「那要花很多積分的。」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系統。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私房錢。

 

「你的加上我的，剛好。」

 

系統大怒。

 

「你是小錢, 我是大錢啊！你這麼些年才攢了多少積分啊，我是你的好幾十倍啊！」

 

宋聿川冷冷出聲：「你太吵了, 還是送你去互聯網裡洗洗吧。」

 

「嗯，我的錯。」

 

「夠「」我笑到打嗝。

 

24

 

陸琛銘被系統送去了專門為他打造的世界做了男主。

 

系統回到了統界打工，繼續賺積分養活自己。

 

而我和宋聿川, 自然是幸福而和諧地生活在了一起。

 

除了有時候夜生活不太和諧以外。

 

「宋聿川！你有完沒完？」

 

我有氣無力地推了推上方的胸膛, 硬得離譜。

 

「沒完。」

 

「求你了老公, 我真的好累好困。」

 

宋聿川恍若未聞。

 

「你自己數數，我幾天沒碰你了，嗯？」

 

「那能怪我？」

 

宋聿川委屈點頭。

 

「怪你, 你沒有來哄我。」

 

我：「……」

 

我哄你哄得還不夠多麼？

 

「你應該主動獻身的，這樣，說不定今晚我就會少要一次。」

 

夠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