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發博後，不少超話大 V 轉發，本來網絡上一片說我炒熱點，誣陷大導演的輿論開始反轉。

 

【我們璎璎，勇敢又善良，我們沒有粉錯人。】

 

【郭大福，進監獄！】

 

也有理智路人發聲：【輿論發酵到這種地步，如果江離離手裡沒有確切證據的話，最終會引火燒身。】

 

我看到這條，隨手轉發：

 

【郭大福燈光師李富音響師陳兵。證據非常充足，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臥槽，這尼瑪多人犯罪啊。】

 

【抵制郭大福，抵制劣質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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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江離離是陪酒女這個事情不會還有人不知道吧？（我早年穿吊帶.jpg）】

 

【江離離這個撈女就是路人緣敗光了，打算撈一筆回去養老了。（我謠言.jpg）】

 

我勾唇一笑，看來郭大福窮途末路開始著急了。

 

這些男的，對付女人的時候除了蕩婦羞辱，沒別的新招了。

 

我回復那條發我穿吊帶圖片的評論：【露個手臂讓你高潮了嗎？

 

【幹淨的衣服、幹淨的穿搭，也能看成髒，說明髒的是你的眼睛。】

 

一旁打電話的何姐突然拉住我的手。

 

看著我說：「綜藝說按照合同約定，第二期還是你去。」

 

我點頭，仔細一想也是。

 

這個臺和郭大福在的荔枝臺剛好是對家，導演當年也和郭大福有過矛盾。

 

反正活都是我幹，他們有流量又撿便宜。

 

說不定未來十年，我這期綜藝都能封神。

 

「那我就去吧。」

 

5

 

在錄制第二期的間隙，我抽空去辦了點事。

 

網上的輿論對半開，依舊很多人罵我炒作，搞雌競。

 

但也因此獲得了雌競系統豐厚的獎勵。

 

我跳過一連串改善外貌、改善智力、改善氣質等獎勵，選擇了提取他人五分鍾記憶片段。

 

但無法提取我自己的記憶。

 

於是我將目光放到郭大福劇組燈光師身上。

 

他是郭大福的表弟，跟了郭大福二十多年了，郭大福每次做什麼他都在身旁。

 

他在三環高檔小區買了套房，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兒。

 

老婆還是一個網紅博主，日常分享嬌妻日常和幸福生活，賬號有幾百萬粉絲。

 

看到他視頻裡的寵妻寵女兒人設，再聯想到他幫助郭大福猥褻的那些幼女。

 

我忍不住開始幹嘔。

 

今天一天沒吃東西，嘔吐物沒有，反倒嘔出了一攤血，滿嘴的鐵鏽味。

 

雌競系統增加了我的生命值，但是癌細胞還在，該痛還是痛。

 

我已經開始大把掉頭發了，走一步需要緩三分鍾。

 

我像臺鼓風機一般呼吸著。

 

看到眼前光屏上顯示的 15 天生命值，露出一個笑容。

 

雌競系統忍不住吐槽：【你滿嘴鮮血對著鏡子笑，瘆得慌。建議你拍下這一幕發給郭大福，能直接嚇S他。】

 

「哈哈，他已經快嚇S了。」

 

我戴上口罩，打了輛車去燈光師小區。

 

司機剛好是女人，我隨口說：「你這女司機，開車一看就穩，難怪天天被男的罵。

 

「畢竟女司機哪會開車。」

 

女司機一頭問號看了我一眼。

 

突然興奮出聲：「你是江離離對不對？」

 

嗯？我國民知名度這麼高了嗎？

 

「最近全網隻有江離離用這種辱罵式誇獎的話語，可流行了。」

 

我隔著口罩虛弱一笑，隨即癱倒在車上閉目養神。

 

待會還有活要幹，保存體力。

 

6

 

下了車，我問門衛大爺網紅夫婦住哪棟樓。

 

門衛大爺很警惕看著我。我也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我自己。

 

一身黑衣黑褲包裹著，頭上戴著黑帽子黑口罩。

 

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誰知道大爺突然態度一轉，笑著道：「來找他們合作帶貨的對吧，他們住 C 棟 501，右轉上電梯就是了。」

 

我向大爺道謝，慢悠悠往右走，主要是也快不了。

 

渾身骨頭像是散架一樣，走路宛如在刀尖上跑八百米。

 

好不容易挪到 C 棟，電梯門打開。

 

一位年輕母親拉著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走出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女孩，長得非常漂亮，小小年紀便見傾城樣貌。

 

這樣的長相，在人群裡一眼就能認出，今後絕對不會平凡。

 

那女孩抬眼和我對上視線。

 

我渾身一震。

 

那個眼神，我見過。

 

在照鏡子的時候。

 

這樣S寂和自我毀滅的眼神，又是因為什麼呢？

 

來不及思索，電梯到了五樓。

 

提取記憶需要站在離提取者五米內的地方，在燈光師睡著後，潛入他的記憶庫。

 

我最近發的微博讓他被劇組停職，暫時在家等調查。

 

他也及時用他的百萬粉賬號發聲，說等一個真相。

 

評論區 99% 都是挺他的。

 

【是相信一個名聲不好的 208W，還是相信一個日積月累我們看到的好男人，這一點，還是有數的。】

 

這一條評論有 28W 贊。

 

底下 9999+評論：【相信好男人，等一個真相。】

 

而他們，也適時利用這一波流量，在家開啟了直播帶貨。

 

我關掉手機，待在樓道裡靜靜等待。

 

他們直播結束，我利用系統的監控，觀察著燈光師屋內的情況。

 

他們瘋狂地數著今天賺了多少錢。

 

燈光師老婆開聲道：「反正現在賬號能賺錢，你幹脆辭了那燈光師唄。萬一那女的手裡真有什麼東西呢？」

 

燈光師不開心了：「每一次都在密閉空間，我善後好好的。那些小女孩都是被剝光了才送進去的，天王老子來也沒證據。女人就是喜歡杞人憂天。」

 

對話結束，鼾聲傳來。

 

我點擊面前光幕的【是否確認使用工具？】

 

【確認。】

 

7

 

第二次綜藝直播開始了。

 

一見到我走進來，眾人視線焦點全在我臉上。

 

這一周，熱搜上可全都是我。

 

全網都在等我下一步動作。

 

我昨日已經拿到燈光師的記憶了。

 

遺憾的是沒有關於我的，記憶隻能提取五年內的。

 

但那些記憶片段依舊觸目驚心，我看得心如刀割。

 

一個又一個鮮活陽光的小女孩。

 

眼裡的光一點點寂滅。

 

昨天那個電梯小女孩也在裡面，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我要這群畜生通通去S！

 

周櫻和李時朝我走來，我自動發動技能。

 

「怎麼，知道我流量好先想蹭鏡頭？離我遠點。別以為你發微博蹭我熱度我不知道。

 

「你那前夫還在網上嘚瑟，證據確鑿都治不了他，有給別人撐傘那勁兒，沒能力阻止自己淋雨嗎？」

 

她們兩個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雌競系統興衝衝向我讀著彈幕評論：

 

【江離離嘴硬心軟，好可愛啊。】

 

【她好毒舌，我好愛。】

 

【撈女江離離滾出娛樂圈。】

 

系統不解，系統問我：【你要是不想討好她們，幹嗎說這些話？】

 

「切，」我冷笑，「我說的都是事實，哪句誇她們了？但凡她們有點黑料，我也不至於這樣絞盡腦汁去罵。」

 

系統意滿離。

 

還好這個系統腦子不好。

 

郭大福也安排了一個男演員進來，一見到我就開始針對：「某些人糊怕了，開始汙蔑人，這周的熱度估計比這輩子的加起來還多吧。」

 

我冷笑看著他。

 

雌競系統適時發布任務：【叮！請宿主盡快討好該男性，並拉踩一位女性。】

 

我勾唇冷笑：「我說是誰呢？這不是早年靠賣屁股發家，火了就踹開前金主媽媽，把小助理肚子搞大的頂流弟弟嗎？

 

「你那在美國養胎的小女友生了沒有啊？

 

「之前不還在網上號召粉絲給她打票出道來著。

 

「你的粉絲知道給自己投出一個真嫂子，一定很感動吧。」

 

真是腦子不清醒，這時候還敢招惹我。

 

【叮！任務完成。】

 

【啊？這哪裡算討好了？】系統不解。

 

我好心解釋：「我剛剛可是同時肯定了他的野心和能力呢。」

 

野心是有膽氣賣屁股，能力是可以搞大別人肚子。

 

如果是一個女人這麼做，早就被各種各樣的汙水潑S。

 

但是男人這麼做，會被誇有手段，為了往上爬不惜一切呢。

 

恭喜我，又喜提爆熱搜。

 

8

 

攝制組這次學乖了，不喊卡，反而給我多加了幾個機位。

 

直播間人數越來越多，經過一周的熱搜和討論，我的關注度已經成了國民級別。

 

在人數達到最頂峰的時候，我再次兌換了直播 30 分鍾獎勵。

 

然後拿出手機。

 

「上周我實名舉報郭大福性侵，許多人說我炒作，撈流量。

 

「現在，我給你們看證據。」

 

我走到離我最近的攝像機面前，點擊了播放視頻。

 

幾乎所有有關性侵的電影，鏡頭都對準脆弱的受害者。

 

她們小鹿般害怕的眼神。

 

被撕開衣服露出雪白的皮膚。

 

她們恐懼地掙扎，小手推攘卻求救無門。

 

她們被鎖在鏡頭裡，一遍又一遍被放在大銀幕上，接受無數淫邪目光的意淫。

 

可我的視頻是受害者視角。

 

女孩輕聲抽泣，搖頭懇求不要過來。

 

她恐懼的目光看向壓過來的男人們。

 

明明沒有多強壯，卻能一把擒住女孩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我一直覺得喜歡幼女的人，心理一定很脆弱。

 

無法鉗制成年女性，才把目光投向幼小的女孩。

 

他們的眼神充滿欲望、骯髒、嘲弄，自信能把女孩們玩弄於股掌間。

 

鏡頭一一掃過，每個男人的表情都令人作嘔，引發人類本能的生理不適。

 

拍性侵題材，為什麼鏡頭一定要掃向受害者呢？

 

拍施暴者不是更有教育意義嗎？

 

你看現在的彈幕，明顯已經瘋了，密密麻麻的，都看不清畫面了。

 

【好惡心啊！郭大福，我為之前還幫你說話感到羞恥！】

 

【太可怕了，這幾個男的不是人，那表情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

 

【強烈支持強奸犯物理閹割！看到瞬間生理不適，跑到廁所吐了三回。】

 

【我在吃飯，直接吐在飯裡了。】

 

你看，沒有雪白的皮膚，沒有受驚害怕的眼神，甚至都沒有露出下體，隻是幾張醜陋的面孔，甚至都沒有觸發安全審核。

 

收到的反饋更好不是嗎？

 

「這條證據我已經提交給人民警察，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反饋了。」

 

直播的最後，我如此說。

 

直播結束，我快步走向保姆車，不理會那些圍堵過來的記者和關心的人們。

 

直到靠在座椅後背上，我才緩了口氣，直接又咳出一攤血。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

 

我低聲笑了出來，心還在劇烈跳動。

 

激動地、喜悅地跳動。

 

我對司機說了個地址，車緩慢啟動了。

 

9

 

其實剛剛用的不是燈光師的記憶。

 

提取完記憶，經過憤怒和痛心後，我冷靜了下來。

 

因為燈光師的視角，對準的是被侵犯的女孩。

 

如果選擇公布燈光師的記憶，盡管可以打碼，可那些女孩必定還要再經受一輪又一輪的傷害。

 

她們會被架上蕩婦審判的舞臺。

 

人們會一邊同情那些女孩，一邊又在各個群裡求資源。

 

讓那些視頻無數次循環播放。

 

那我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在我陷入困難的時候，一個私人電話通過何姐聯系到了我。

 

車停在一所私人療養院，我在門口買了束向日葵走進去。

 

停在門牌號 31B 門口，敲門，裡面應了。

 

我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