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類別:腐看天下
  • 更新時間:2024-10-28
  • 本章字數:4001

喻繁沒搭理他,拿起煙盒往陽臺走。


喻繁的房間是這個屋子裡唯一有陽臺的房間,他爺爺特意留給他的。陽臺很簡陋,也很小,作用也就是晾兩件衣服,吹吹風。


喻繁後背靠在陽臺上站著,點燃煙抽了一口,再偏頭把煙霧當做陳景深一塊吐出防盜網外面去。


去他媽的作業,做作業不能在自己家做?他房間是晚自習教室嗎?


陳景深是不是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


這記性還年級第一,拉倒吧。


喻繁又狠狠抽了一口。


房間裡傳來一聲拉書包拉鏈的聲音,陳景深道:“那我回去了?”


“滾。”喻繁看都不看他。


“不送我麼?”


“我搬個轎子來抬你下去?”


喻繁順著他的話看向小區門口,懶懶道:“今天大門關了,你從小鐵門走,就在你之前出去的那個門的右邊。”


一陣腳步聲靠近,喻繁以為陳景深是過來認門的。他抬起夾著煙的手朝下面指了一下,回頭道:“就那……”


熟悉的薄荷香氣飄落下來,陳景深停在他面前,偏頭下來碰他嘴唇。


陽臺忽然就安靜下來。感覺到唇縫很輕地被舔了一下,喻繁夾著煙的手忍不住顫了顫,下意識張嘴——


下一刻,陳景深松開他,偏過頭低低地咳了幾聲。

Advertisement


草。


喻繁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特麼……沒看我在抽煙?”


他伸手用力去拍陳景深的後背,“刷了牙你半天不親,一碰煙你就過來了……你來騙煙抽的吧??”


陳景深沒怎麼被嗆到,反倒是後背被拍得有點疼。


八點就刷牙了?


陽臺燈沒開,陳景深好像在黑暗裡笑了一下:“沒。親了寫不了作業,一直忍著,忍得有點久,就等不及你抽完了。”


“……”


為什麼親了會寫不了作業?


喻繁那做題做得涼透了的腦子又開始陣陣回溫,愣了半天才說:“那我再去刷個牙……”


剛走了兩步,手腕被人牽住。


“不用,不難聞,隻是一開始沒適應過來。”陽臺燈沒開,陳景深聲音響在半明半暗的環境裡,低沉沉的,“能進你房間親麼?”


落地風扇吱呀在轉。喻繁半躺著,後背抵在床頭,安靜地被親著,風扇出來的風仿佛隻是經過,沒留下任何涼意,他腦袋和脖頸依舊熱烘烘的。


喻繁還是不太會調整呼吸,陳景深親一會就要放開他,斷斷續續幾次後,陳景深抬手幫他擦擦嘴角,說:“我嘗出來了。”


喻繁呼吸微重,吞咽了下後問:“什麼?”


“牙膏,草莓味的。”陳景深手指曲起伸進他嘴巴裡,在他某顆牙齒上磨了一下,說,“喻繁,你這顆牙有點尖。”


第53章


老小區的樓距很窄,怕被對樓的人看見,喻繁進屋第一件事就是關燈拉窗簾,房間隻留下書桌上一盞開著暖光模式的臺燈,和沒拉緊的窗簾縫裡透進來的一點月光。


喻繁原本是後靠在床頭的,不知怎麼的就枕到了自己枕頭上。他們不怎麼說話,偶爾停下來一小會,喻繁就會下意識沒事找事做,譬如拿起一直在響的手機調成靜音,再點開群聊看一眼,聊天記錄裡的字他好像認識,組起來又莫名的看不進腦子裡去,於是沒了耐心鎖屏,抬眼去看陳景深。


陳景深就會又沉默地親下來。


害羞、新鮮和躁動全都融合在沉默中,融合在悶熱夏夜裡。


那顆尖牙被反復磨了一會,喻繁抬手按住陳景深的臉,啞聲說:“陳景深,你再舔我牙,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咬掉。”


喻繁前額的亂發已經被陳景深全都撥到了後面,整張臉都暴露在空氣裡。他說的話是兇的,表情卻是微微缺氧而露出的疲懶,眼下發紅,嘴唇很湿,沒有攻擊力。


陳景深垂眼看了他一會,手伸進他脖頸,隨意地幫他掃了一下薄汗,說知道了。


喻繁沒來由麻了一下,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很輕地動了一下腿,腦子一白,整個人瞬間僵硬。半晌,他找回聲音:“陳景深,不親了吧。”


貼在脖子上的手撤開,微涼一片。陳景深嗯一聲,從床上起來,高高的身影立在他床頭,說:“借下廁所。”


光影裡,喻繁看到他耳根紅了一片,下顎線繃成一條很緊繃好看的線,居然也罕見地出了點汗。


陳景深推門出去,然後是廁所的關門聲。


喻繁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然後伸手拉過被子隨便一遮,整個腦袋又燙又熱。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親了寫不了作業了。


喻繁抽出腦袋底下的枕頭,重重往自己臉上一蓋,枕頭都好像要被他燒冒煙。


喻繁就這麼悶著自己,悶了不知道多久,稍微按下來後,他起身開燈,風扇調到了最大檔,慢吞吞地伸手去摸手機,試圖轉移注意力。


腦子稍微降了溫,這次的群聊內容他總算能看進去。


【左寬:我真服了,現在晚上基本找不到喻繁,他到底幹嘛去了?】


【章嫻靜:忙唄,他不是找了個家教麼?】


【左寬:家教能在他家呆到半夜十二點?你看看朱旭,人家一個在談戀愛、每晚都要跟女朋友語音兩小時的人,都能抽空回我兩句話,喻繁這都特麼四小時沒回我消息了。】


【朱旭:嘿嘿…嘿嘿嘿[愛心泡泡jpg]。】


【朱旭:沒準喻繁也談戀愛了呢?】


【左寬:那不可能。】


【左寬:就他那脾氣,他能跟誰談戀愛啊?】


喻繁在這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看。


【王潞安:哎你什麼意思?追我兄弟的人多了去了好吧?】


【左寬:我知道啊,我班裡不就有一個。】


【左寬:不是那意思,我打個比方——你看朱旭,他談個戀愛甜言蜜語黏黏糊糊惡心死人,還每天摟摟親親抱抱的,你他媽能想象喻繁跟人摟摟親親抱抱??】


啪嗒一聲,廁所門開了,喻繁瞬間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陳景深臉頰被水打湿,衣領上也沾了幾滴深色。他進屋後,掃了眼喻繁剛扯到身上的被子。


喻繁立刻欲蓋彌彰扯開被子坐起來。


陳景深很快收起目光,彎腰拎起書包搭在肩上,道:“我回去了。”


喻繁嗯一聲,低頭下床穿鞋,跟著陳景深走到家門口。


陳景深回頭看了他一眼:“要抬轎子送我?”


“……可能麼,趕緊出去,我要反鎖。”


把人趕走,喻繁回到陽臺等了一會,很快看到從樓裡出去的陳景深。


盯著陳景深上車離開後,喻繁坐到陽臺上,順手摸了下他長期放在陽臺邊的煙盒,掏出一支剛準備往嘴裡放,腦子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煙抽多了,嘴裡會不會長期有煙味?


他又不可能每次親之前都跑去刷個牙……


陳景深還是個碰點煙味就要咳兩聲的弱雞。


而且樓上小妹妹不是說了麼?這玩意抽多了肺黑。


喻繁把煙塞回煙盒裡,幹巴巴地坐在陽臺上看了會兒月亮,片刻,他拿起手機打開同城購物軟件,在上面敲出“戒煙糖”三個字,隨便挑了幾個下了單,也沒注意這些糖牌子好不好,設定明早七點送達。


買完後,喻繁切回微信無所事事地又翻了下聊天記錄,沒什麼有營養的內容,翻了幾頁又回到了他剛才看到的那段對話。


深夜靜悄悄的,對面樓的燈已經全都熄滅,給人一種不論做什麼都不會被發現的安全感。


喻繁關了微信,神遊著打開瀏覽器的搜索頁面,當他回神時,搜索欄上面已經出現了一行字——


「怎麼跟人談戀愛?」


-


翌日上午,陳景深眼看著他同桌一覺睡掉了兩節課。


直到體育課喻繁才慢悠悠轉醒,眯著眼下樓排隊。體育老師點名的時候喊了兩遍他名字,喻繁才懶洋洋應了。


站他旁邊的王潞安忍不住問:“你昨天不是八點就睡了嗎?怎麼還這麼困啊?”


喻繁吊兒郎當站著:“誰說我八點睡了?”


“左寬啊,說你八點之後就沒回過他消息。”


“……”


站他另一邊的人好像撇下眼來看了他一下。


喻繁心尖一跳,不自覺站直了點,半晌才含糊地嗯了一聲。


體育課慣例要跑操,上午陽光溫暖,喻繁慢吞吞地圍操場走了一圈,剛散開的睡意又一點點重新聚攏。


他昨晚突發奇想,在陳景深走後搜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到了凌晨三點,今早到教室時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左寬他們在實驗樓教室抽煙,我們一會跑到那邊偷偷走了唄?跑完估計不點名。”王潞安放下手機說。


“嗯。”


兩人到了那個岔口,剛準備趁體育老師沒注意這頭時跑路,身後傳來一句淡淡的:“去哪?”


喻繁剛要回頭,王潞安已經先一步應了。


“實驗樓,這個,”王潞安對陳景深比了個抽煙的手勢,笑笑道,“學霸,一會兒要是點名,就幫幫忙,跟體育老師說我們去校醫室了。”


前段時間體育課都趕著搶球場,入了夏,籃球場瞬間空了一半。


誰也不想帶一身汗回教室上課,體育課就都去實驗樓教室抽煙打牌。


王潞安扔出一張牌,餘光瞥到旁邊坐著玩手機的某人嘴裡叼著煙,順口道:“喻繁,給我也來一……你這啥??”


“戒煙糖。”喻繁換了一下嘴裡糖果的位置,模糊地說。


喻繁買的戒煙糖長得有些特別,棒棒糖造型,隻是把糖果棍子設計成了煙的圖案,王潞安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煙。


“什麼吊設計……”王潞安問,“你怎麼突然要戒煙?”


“不想抽了就戒。”喻繁操控著貪吃蛇,懶懶道。


“放心吧,戒不了幾天你就受不了了,”左寬看著自己的牌,忽然想到什麼,道,“對了喻繁,昨天你把情書退回來,我們班那女生差點沒哭。”


喻繁滑動手機,沒說話。


左寬又道:“然後另個女的就去安慰她,你知道那人怎麼說的不?”


喻繁興致缺缺,反倒是王潞安好奇地問:“怎麼說的?”


“她說,”左寬自己先撲哧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別哭了,喻繁不答應也好,他長這麼兇,又天天跟人打架,沒準以後還打女朋友呢。”


喻繁:“……”


王潞安:“哈哈哈哈哈哈!!!”


喻繁伸腳就往王潞安椅腳上踹了一下,王潞安立刻收斂了,憋著笑搖頭:“簡直胡說八道!喻繁從來不打女生,更不可能打女朋友。”


這他媽是重點嗎?


喻繁有點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幹脆冷著臉道:“滾,聊別的去,別扯我。”


“算了,困的人脾氣差,你們別惹他。”朱旭嚼著口香糖道,“哎,你們知不知道,高三有個女生退學了。”


王潞安納悶地看他一眼:“你他媽怎麼連高三的事都知道?”


“我聽高三的體育生說的啊,這事在高三還傳得挺熱鬧的。”朱旭道,“說是那女生喜歡一男的,結果那男的不拒絕也不接受,就吊著人家,但是親親抱抱什麼的一樣沒少,還到處跟別人說跟那女生就是玩玩……女生被他弄得都抑鬱了,就退學了。”


喻繁正無聊地左右晃動嘴裡的糖,聞言差點咬到舌頭。


“我草!”王潞安一拍大腿,“那男的不妥妥渣男嗎?真他媽給我們男生丟臉!”


朱旭:“是吧!聽說那男的還經常罵那女生,真夠壞的!”


“啊對對對!”


不拒絕不接受,吊著人家,親親抱抱,還偶爾會罵對方——


四樣全佔的喻繁一下頓在原地,嘴裡的糖都不轉了。


左寬:“就女的退學了?男的啥事沒有?那也太便宜……”


“砰”地一聲,教室後門被人推開,喻繁咬著糖棍兒下意識朝那邊看去,隨即微微一頓。


陳景深站在門口,輕微喘著氣,一眼就掃到了他這兒。


其他人也被這動靜震得愣了一下,見到是陳景深又松一口氣。


王潞安:“學霸,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胡主任來了。”陳景深說。

暢讀完結

  • 小船三年又三年

    小船三年又三年

    C大校園內,柔軟的朝陽日光,被風吹得起皺的湖,行道兩邊浪漫的梧桐。 鏡頭一轉,文學院內,教學樓的臺階上坐著個長發女孩兒,白色吊帶長裙加上長袖外搭,陽光落在她身上,顯得整個人柔和安寧。 她的語調輕輕上揚,聲音裏帶著輕松的笑意:“文學院等你。” “OKOK,謝謝學姐!” 對面的男生收起設備,朝林以然鞠躬:“仙女下凡辛苦了!”

  • 情難自抑

    情難自抑

    "我是豪門假千金。 真千金回來後,我準備收拾東西滾蛋。 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撫摸著我的臉頰。 笑得非常開心。 「舒舒,早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哥哥就不用忍得這麼辛苦了。」 我:「???」"

  • 蔣先生是脆弱人夫

    蔣先生是脆弱人夫

    資助我多年的先生破產了,眼睛也盲了。 我將他撿了回來好生照顧。 他睜著無神的眼珠,脆弱又澀然地說:「別對我這麼好,我三十了,配不上你。」 我彎腰替他擦拭臉頰的淚水。 卻見他的義子抱臂斜靠在墻上,冷眼望他。 義子輕聲說:「是啊,你都三十了。」 他盯著我淡笑,笑得夾槍帶棒,風生雲起。他說:「我才十八。」

  • 失憶男友的鑒婊日常

    失憶男友的鑒婊日常

    男友意外失憶,萬幸,那顆鑒婊腦子沒摔壞。 綠茶初戀表白還愛他。 男友:「被八十老頭掃地出門,找我接盤?」 漢子婊朋友背地慫恿讓他甩了我。 男友:「臉那麼大,管事管到你爹我頭上?」 連男友的養妹也要插一腳,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娃娃親。 男友這回不說話了。 他直接把人丟出門,我在旁邊笑出豬叫。 結果他掉頭懟我:「博眼球想上位?」 我:「……」 呵呵,先把你的鹹豬手從我腰上放下來再說!

  • 和白眼狼兒子雙重生後

    和白眼狼兒子雙重生後

    我得了白血病後,兒子是唯一的匹配成功者。醫生們摧毀了我的造血

  • 媽媽信奉節儉是美德

    媽媽信奉節儉是美德

    媽媽一生節儉。上大學後,她每月隻給我 700 塊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