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說完後，好幾個男子都看向了我，躍躍欲試的要給我贏花燈。

譚觀止冷著臉，開始腹誹。

【我老婆喜歡的東西還用你們送！】

接下來譚觀止展示了他的才學。

一開始粉衣男子還能同他平分秋色，後來粉衣男子便漸漸吃力，最後隻剩譚觀止一個人還在堅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喝彩聲陣陣，他恍若未覺，直到贏下花燈時才看向我，「送給娘子。」

那粉衣男子一聽他喚我為娘子，臉色悻悻。

我提著花燈，親了他一下。

譚觀止：！！！

其他人：哗～

8.

回去的路上丫鬟一直跟我說我剛才那樣是不對的，我垂頭碰了碰花燈。

「二小姐，你又裝聽不見。」

「御史大人多威嚴的一個人啊，你這樣做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古人真麻煩，不就是親了一下嘛。】

【這樣也要笑話，背後笑話的都是些酸檸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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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肯定是嫉妒我娶了這麼好的小娘子！】

譚觀止一邊想著，一邊弄出了一點兒動靜。

小丫鬟立刻嚇得不說話了。

他從馬車外進來，手裡多了一幅畫。

我一看發現是剛才在燈會上的，畫了我和他。

譚觀止板著臉說道：「此物不便流傳出去，於是買了下來。」

【其實是想收集跟老婆有關的周邊啦～】

我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蹦出幾個我沒聽過的詞語。

接受力良好。

這時，他問我：「想不想喝酒？」

我無視了小丫鬟的瘋狂暗示，點了點頭。

我沒什麼量，喝了幾杯就醉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嘴巴有點腫，嘴角還破了一塊。

譚觀止一早就上朝去了，回來後就一直躲著我。

我找不到他便去找姐姐。

姐姐說最近城裡有花船遊湖，上面可多漂亮的人了。

「這個還沒你家御史好看。」

「這個還行。」

譚觀止和姐夫找來的時候，我正和姐姐坐在臨江包廂裡看美人。

姐夫黑著臉將姐姐扛回了家。

譚觀止心裡又氣又委屈。

【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這才幾天，她就出來看野男人了。】

【野花哪有家花香？】

【改天我也戴花，我的穿粉，迷死她！】

我們回去的時候，譚觀止還真的買了一套粉色衣衫。

翌日，他穿著朝服，戴花回來的時候，他母親下巴都要驚掉了。

他自己解釋道：「皇上賞的。」

隨後，他又很自然地換下朝服，穿上了自己昨天買的粉色衣衫。

小丫鬟忍不住痴痴道：「二小姐，姑爺真好看。」

我點頭，捧著臉坐在他面前看。

譚觀止一臉冷漠地看書，心裡卻吵翻了天。

【艹艹艹，哪有她這樣看人的啊，真是……羞死了！】

9.

我看夠了譚觀止後才出門。

幾個下人湊在一起憤憤不平地說：「裕王殿下真是太可惡了，今兒個差點兒縱馬傷了大人！」

「不止，上次還放狗咬咱們大人！」

「聽聞昨天又強擄了一個民女進府，那民女還有夫君呢，他一刀就將人家夫君殺了。」

「怎麼就沒個人來治治他呢？！」

「聽聞他還想見我們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咱們大人該有法子的吧。」

「人家是皇親國戚，咱們大人再厲害也是臣子，鬥得過他嗎？」

……

譚觀止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玩蛇，心虛之下把手往背後藏了藏。

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叫我去把今天的字寫了。

又過了幾天，我聽說裕王病了，這幾天朝都不上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

「這叫惡有惡報，蒼天有眼。」

譚觀止心裡的聲音由遠及近。

【路上買了個滾燈，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我朝譚觀止跑去，不多時抱住了他。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樂得嗷嗷叫。

【這也太幸福了吧，下班就有老婆愛的抱抱！】

【嗚嗚嗚老婆真香，想抱著狂吸！】

【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是誰啊？】

【哦，是我啊！】

晚上，我和譚觀止一起玩滾燈，小蛇來找我被譚觀止看到了。

「小心！」

譚觀止下意識保護我，結果小蛇咬了他一口。

他的身體栽了下去，臉變成烏紫色，一張口鮮血就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臥槽，這什麼蛇這麼毒？？】

【這不科學！】

【還好她沒事。】

【老婆，你別哭啊……】

10.

譚觀止被送去搶救了。

我抱了個盒子要進屋子卻被人攔了下來。

譚父譚母紅著一雙眼睛。

「淳兒，別進去打擾大夫。」

我指了指盒子又指了指房門，急得跳腳，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譚父看我著急，猶豫地看了我一眼。

這時大夫出來說可以為譚觀止準備後事了。

譚父譚母身子踉跄了一下，我趁所有人不注意，鑽進了房間裡。

「淳兒！」

「夫人！」

一群人追在我身後。

我捏開譚觀止的嘴巴，將蠱扔進他嘴裡。

其他人嚇了一跳。

大夫對我呵斥，「住手！」

可是已經晚了，吞下蠱的譚觀止開始抽搐，一邊抽搐，一邊吐血。

所有人都慌了，大夫語氣更加不滿，「你這是嫌他死的還不夠快啊！」

他上前去查看譚觀止的情況，可是譚觀止一直抽搐和吐血不止。

「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

有人看向我，我抱著空盒子倔強地盯著譚觀止。

忽然他不抽搐了，他沒氣了。

嗚咽聲響起，「大人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害他！」

「老爺和老夫人都沒有怪過你，大人可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啊！」

「是你害死了大人！」

好幾道憎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突然感覺到了難受。

11

「活了活了，大人又活了！」

譚觀止確實又活了，他咳嗽兩聲，悠悠轉醒。

大夫一臉不可置信，剛才說我害死了譚觀止的人神色訕訕。

不多時房間裡就隻剩下了我和譚觀止兩個人。

譚觀止神色復雜，「你會用蠱。」

我有點遲疑地點頭。

他臉上閃過一絲恍然大悟，旋即道：「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你不害怕嗎？

我偷瞄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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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但不害怕，還很自豪。

【我老婆竟然是傳說當中的蠱女！】

【老婆頂著壓力也要救我，是不是愛上我了哈哈哈嗯？】

【好想看看傳說當中的蠱啊。】

這個願望也不是不能滿足，我一屁股坐到譚觀止身邊，拿了幾條蠱給他看。

不光如此，我還招來了不少蜈蚣蠍子毒蛇。

譚觀止臉色慘白，「夠了，我知道你很厲害，不用展示了。」

「快把他們叫回去吧。」

我有點意猶未盡，但還是讓他們全都回去了。

譚觀止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說地查看我的傷勢。

他被小蛇咬傷我就去拿蠱了，回去找他的路上摔了一跤，跑回原地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現在我頭發和衣服都是亂的，鞋子還跑掉了一隻。

譚觀止在心裡嗚嗚啊啊了一陣，最後無奈。

【老子這輩子算是栽你手裡了。】

他低頭吻上我的掌心。

有什麼東西好像印在了我的心上，我眼睫顫了一下，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

【好像在摸狗哦，但誰叫老子心甘情願呢。】

【汪汪汪，老婆好溫柔！】

12.

譚觀止費了點兒功夫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封鎖了下來。

上次對我說了重話的人心生愧疚，總想暗暗補償我。

聽聞姐姐又有了身孕，我前去看她。

「這都好些日子了你的肚子還沒有動靜，他該不會真的不行吧？」

姐夫笑著說，「要不我送些好東西給他？」

姐姐想了想點頭，「先這樣吧，不行再看看。」

就這樣我抱了一壇子酒回去。

姐姐讓我晚上和譚觀止一起喝，但我有點饞，先喝了一點。

才喝幾杯婆母就叫我過去，她給了我一盅湯，也讓我和譚觀止一起喝。

回去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酒不見了。

誰偷了我的酒？

丫鬟說剛才譚觀止的小廝過來要酒，看桌子上剛好有一壇就拿走了。

這樣啊，那沒事了。

我坐在房間裡左等右等，譚觀止也沒回來，屋子裡又熱得很，我就先喝了一碗湯解渴。

譚觀止回來時身上還帶著酒氣，邊走邊罵罵咧咧。

【煩死了，失戀還非得拉著老子一塊兒喝酒，你沒媳婦我有啊！】

【害我媳婦都等著急了。】

【這什麼鬼天氣，為什麼這麼熱啊？】

譚觀止一邊在心裡嘮嘮叨叨，一邊在我身邊坐下。

盅裡的湯剛好還剩一碗，我往譚觀止面前推了推。

他端起那碗湯一飲而盡，之後就坐在書桌前看書。

以前我也喜歡看他看書時的樣子，但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心口好像生了一把火。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抽出了他手裡的書，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那個湯誰給你的？」

不重要，他身上好涼快啊。

我忍不住貼緊他。

他深吸一口氣，「淳兒你離我遠一點。」

【我數 321，再不走我就要變禽獸了！】

【1。】

【媳婦我來了！！！】

他抱起我大步走向床榻。

13.

「反正這輩子我也不想放你走了。」

像是撕掉了什麼禁錮一般，譚觀止吻上了我的唇。

他好像要吃掉我。

我心裡有點害怕，身體卻離不開他。

「乖，松開手。」

房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沁了一整晚。

翌日雨後初晴，譚觀止不顧我的顫抖，親吻著我身上的疤痕，「這就是你穿那麼多的原因嗎？」

上次姐姐給了我一套衣服穿，我穿在別的衣服外面，丫鬟說不倫不類，讓我換下，我沒應。

「別躲，一點兒也不醜。」

他將我裡裡外外都親了個遍，一遍又一遍地誇我。

我難得有些害羞，腳趾頭蜷了起來。

一連好幾天，譚觀止都不讓我好好睡覺。

我們有時候在書房，有時候在窗邊，還有時候在水裡……

小人書都被我們給研究透了。

姐姐送的衣服也被撕爛了。

這日我來了癸水，肚子痛的不得了。

譚觀止卻和幾個丫鬟待在房間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們出來時全都面紅耳赤的。

丫鬟憤憤，說他負心薄情，要添新人了。

我覺得胸口悶悶的，晚上沒怎麼搭理他。

【果然女人那幾天脾氣都大，給老婆暖暖肚子吧。】

【老婆生氣了也是最可愛的小仙女！】

譚觀止強行將我抱進懷裡，給我暖了好久的肚子。

之後的幾日，他一直都跟丫鬟們混在一起。

我忍不住偷偷去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結果卻看到他冷著臉在縫月事帶？？

內心還無比暴躁。

【煩躁，這個時代為什麼沒有衛生巾啊！】

【蘇菲護舒寶高潔絲 ABC 七度空間，隨便來一個拯救我吧！】

17.

他又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可我突然就不覺得悶了。

母親送荔枝過來，我還特意給他留了幾顆特別甜的。

「淳兒今日怎麼這麼熱情？」

床笫之間，他低啞著嗓音問我。

問完，還纏上來親我的嘴唇。

吮得我舌頭發麻，腰肢也跟著軟了下去，化成了一灘水。

一連好幾天，我都睡到了日頭高升才堪堪起床。

譚觀止一邊忙著研發衛生巾的事情，一邊忙著幫我治療啞疾。

我仔細想了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不願意講話的。

一開始是泡進毒物堆裡的時候不能開口，後來是每喊一次痛就會被甩鞭子，最後是親眼看見一個孩子因為哭鬧被割掉了舌頭。

被割下來的舌頭也沒有浪費……

那一晚我發了高燒，退燒後就不會說話了。

「聽說了嗎，裕王府來了一個很厲害的神醫，裕王的病被他給治好了！」

「那神醫說裕王其實不是病了，而是中蠱了！」

「什麼是蠱啊？」

「就是一種蟲子，放進人的身上，可以讓人言聽計從。」

「這東西也太可怕了吧！」

城中有蠱女的事情沒過多久就鬧得沸沸揚揚。

大家都聽過一些蠱女的傳說，對城中那個蠱女忌憚不已。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上次用蠱救譚觀止的事情忽然在城中隱隱流傳。

之前那些得了怪病不敢聲張的人，這會兒也突然站出來說我給他們下蠱。

「御史大人定是中了她的蠱！」

「這害人的妖女應該處死才對！」

譚觀止是冷著一張臉回府的，他心裡暴跳如雷。

【真是老奶奶鑽被窩，給爺整笑了。】

【一天天的下蠱下蠱，老子有沒有被下蠱，老子自己不知道嗎？】

【裕王那個傻逼，老子詛咒他立刻升天，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他前腳剛回府，後腳就有口諭宣我入宮。

18.

其他人都神色擔憂地看向我，譚觀止又轉過身，「我同娘子一塊入宮。」

那太監聞言，目光在我和譚觀止身上停留幾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譚觀止在我手上寫字，讓進宮後別輕舉妄動也別用蠱，他有辦法救我出去。

可是要怎麼救呢？

那麼多人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