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欽容幫著縷關系,鶯鶯大致能將燕寧和燕姬華區分開了。
最開始,留在北域的質子是由燕姬華假扮的,真實的燕姬華柔軟喜愛動物,同鶯鶯成了朋友。後來,在假‘燕姬華’真燕寧來了北域後,跟隨使團回去的人是褪下偽裝的真燕寧,而換回真實身份的燕姬華則成了北域寵妃,最後慘死在宮中的華妃娘娘亦是她。
“什麼玉佩?”欽容並不知燕寧偷偷塞給鶯鶯玉佩的事情,在鶯鶯將玉佩拿給欽容看後,欽容摩擦著圓形玉佩上的皇族紋路,波瀾不驚問:“他為何要送你玉佩。”
如今真相大白,他們都很清楚同鶯鶯有交情的是偽裝成燕寧的燕姬華,並非真燕寧,而那日鶯鶯送別的正是燕寧本人,於情於理,燕寧都沒有送鶯鶯玉佩的必要。
除非——
“他不安好心?”鶯鶯將高傲心機的‘燕姬華’代入燕寧後,不難猜出他的用意。而且她可以感覺得出,真燕寧對她存在著幾分敵意。
由此可以推斷出,燕寧贈她這枚玉佩暗藏殺機,若鶯鶯單純的當真信了他的鬼話,很可能會葬身在南音土地。
“這枚玉佩孤先替你收著了。”將玉佩攏入掌心,欽容不準備再將這枚玉佩還給鶯鶯。
鶯鶯懵了,她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什麼,見欽容要走,趕緊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人離開。
“三哥哥……”小聲喊著人,鶯鶯的眼睛一直盯著欽容攥緊的玉佩看。
“我是相信你才給你看的,你怎麼可以不還給我。”
欽容聽了毫無愧疚感,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對,反而俯身輕揉著鶯鶯的額頭,含笑給她上了一課,“你看,孤的鶯鶯這般輕易就信了別人,你這麼單純好騙,孤怎麼放心讓你出去。”
鶯鶯委屈死了,她緊拽著欽容的袖子不放,“可三哥哥不是別人,我也隻相信你的。”
這話鶯鶯說的真心實意,欽容聽著心裡也極為舒適,但這並不能動搖欽容的想法。
收攏手指緊攥著玉佩,任由鶯鶯的小手指再怎麼摳他的掌心他也不放手,眼看著人急了要咬他的手腕,欽容及時將手背到了身後。
鶯鶯拿不回玉佩,她問欽容:“三哥哥是要教我,連你都不要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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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他微挑眉梢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鶯鶯怎知三哥哥沒有害過你呢?”
總歸這枚玉佩欽容是不準備還給鶯鶯,他說等鶯鶯什麼時候想好去南音找燕寧的對策,他再什麼時候把玉佩還給她,在這期間鶯鶯就安安分分留在這湫鶯殿,沒有他的允許也別出去了。
……這和囚.禁有什麼區別?
鶯鶯被迫困於金殿內,好在欽容沒有再向前世那般用鎖鏈鎖著她,曉黛翠兒也都還陪在她的身邊,裘安安和順荷不時會來同她聊天。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天,深秋的風夾雜著寒意,鶯鶯趴伏在湖亭唉聲嘆氣,依舊沒想出去南音見燕寧的法子。
欽容說的不錯,燕寧此人高傲狠毒,他既然能為了皇權拋棄自己的胞妹,兇殘程度可想而知,想要待在這樣的人身邊並讓他信任自己,實在太難了。
好像這根本就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任務做到這個階段,鶯鶯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難題,系統還在抱怨鶯鶯:【你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欽容!】
可不告訴欽容,這件任務不就更加困難嗎?
鶯鶯喉嚨發痒咳嗽了幾聲,她堅定道:“三哥哥不會丟下我不管,這件事告訴他沒有錯,若不說,他會是我們任務上最大的阻礙。”
說著她又咳嗽了幾聲,隨手摸起石桌上的杯盞抿了口水。
她想,大概是著涼了吧。湖亭中風大,鶯鶯見咳嗽不止,就用帕子捂住嘴準備離開這裡。才走了兩步,她喉嚨一腥湧出一股熱流,劇痛後咳嗽止住,鶯鶯緩慢放下捂嘴的帕子,看到上面留下了一灘刺眼的血跡。
“我、我這是怎麼了……”身體一軟,鶯鶯坐在了石椅上。
耳邊傳來系統發出的滴滴音,鶯鶯還當自己是中了毒,正要喚曉黛過來,系統就出聲解釋:【這具身體的大限將至,健康度正在各方面減弱,這次吐血隻是一次預警,並不嚴重。】
原主的‘死期’越近,身體的損害就會越嚴重,其實前世鶯鶯也經歷過吐血等一系列症狀,但那時發生的事情太多,鶯鶯一直以為是欽容毀了她的健康。
原來這都是她自己的問題嗎?
閉上眼睛,鶯鶯吐過血後並沒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她攥緊手中的血帕問:“那我還有多少時間?”
系統頓了下回:【不足一年。】
在這個時間段裡她還有兩件任務沒有完成,時間實在是匆忙。
【我們真的不能再拖了。】
系統催促著:【宿主必須盡快想法子到燕寧身邊,這件任務沒有進展的話,咱們也無從得知最後一件任務是什麼。】
鶯鶯自然懂這個道理,可問題是,她至今還找不到切入這件任務的縫隙點。
“我想想,你再讓我想想。”
鶯鶯現在腦子成了漿糊,一方面想要盡快完成任務,一方面又想讓時間過得慢些。不足一年了,她沒有多少時間同欽容在一起了。
等她走了,欽容該怎麼辦呢?
一個個問題塞入鶯鶯腦中,讓她捂住耳朵陷入困境。
湖亭中掛滿素帳,層層疊疊間被風吹的鼓漲,發出沉悶的聲響。除此,這四周安安靜靜再也其他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鶯鶯耳邊忽然傳出刺耳的警報,系統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宿主小心……有危險入.侵。】
鶯鶯瞬間繃直身體,渾身發寒,她正要站起身喊人,一雙手忽然覆在她的眼睛上,甜膩膩的香氣傳來,有人貼服在她耳邊道:“猜猜我是誰?”
【猜猜我是誰?】
場景重疊,鶯鶯忽然想起那位甜糯單純的小姑娘雪兒,曾經她也對她做過相同的動作。鶯鶯隻是無意識喊出了這個名字,不曾想身後之人聽後眯了眯眸,用原聲悠悠道:“你竟還記得她。”
話落,那人松開覆在鶯鶯眼睛上的手,鶯鶯趕緊回頭看,隻見來人一身黑衣罩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漂亮上挑的眼睛。
“沉雪?”看著這身打扮,鶯鶯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很快她反應過來,沉雪已經被她親手葬在了西北,他身上的雪都是鶯鶯一捧捧埋上去的,血流一地早已斷氣,不可能還活著。
第135章 囚一三五天
若這人不是沉雪,又會是誰呢?
鶯鶯如何想也不會想到, 燕寧會遠從南音趕來北域來見她, 畢竟兩人自北域一別再無交集, 燕寧沒理由過來。
而燕寧也沒想到,鶯鶯見到他竟一連念出雪兒、沉雪兩個名字,想起那日在西北黑市的偶遇, 他還當她已經聰明的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 索性大方承認:“是我。”
偽裝成不同的人實在太累了,燕寧不願再騙鶯鶯。
是的,一直以來, 沉雪就是燕寧,燕寧就是沉雪。
當初隨南音使團趕來接燕姬華屍身的雪兒是他,西北單純柔弱的少女雪兒也是他,這一切都是燕寧的偽裝。
被鶯鶯一劍捅心後,他的確是死了, 但他與常人有異,當夜就又在雪地中活了過來。
燕寧是該恨的, 他恨鶯鶯欺騙了他的感情、將他玩弄於鼓掌中,在他死時都不肯流露一絲仁慈。
死去前他想, 若他還有重生的機會, 定要把鶯鶯抓回南音, 將欽容曾經使在他身上的手段一一還給鶯鶯, 讓她哭讓她求饒, 讓她後悔選擇了欽容而放棄了他, 隻是這一切的怨恨,在他睜開眼睛醒來時,全部消失了……
滿世界的雪色,他被人葬入雪地中渾身湿漉,臉頰上的透明薄膜脫落,露出一張幹淨無瑕的容顏。
鶯鶯沒有不管他,嘴上說著不肯原諒,卻在他‘死’後將他拖入一片幹淨的雪地中,還擦幹淨了他臉上的血跡,讓他死的留有幾分尊嚴。
撐臂從雪地中坐起時,身上的落雪融化隻剩薄薄一層,燕寧指尖碰到什麼柔軟的聲音,垂眸發現是一株野花,被人仔細整理過,安靜插在他的身側。
【不要再這麼壞了,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耳邊好似聽到鶯鶯的自言自語,小姑娘蹲在他身邊無喜無怒,捧著白雪將他一點點埋葬。她靜看了他一會兒,臨走前在他‘墳’前插了野花,還將擦幹淨的銀色環戒塞入了他懷中。
無論雪兒是誰,既然鶯鶯將戒指給了他就是他的東西了,她不會再收回。
想著這些,燕寧心底一片柔軟,雖然鶯鶯殺了他一次,可他注定恨不起鶯鶯,隻想將人留在自己身邊。
鶯鶯還在震驚中,尤其是聽到黑衣人大方承認後,更是驚得說不出話。
眼下也顧不上這人是如何起死回生,鶯鶯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不是驚喜、不是愉悅,而是後退一步大聲喊著人:“曉黛右揚!快派人來湖亭抓刺客!”
燕寧臉上的笑容一滯,隔著不遠的距離,他清晰看到鶯鶯眼中的畏懼,這與他想象中的相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畫面。
在他還是雪兒的時候,他跟隨在鶯鶯身邊,明明、明明看到過數次鶯鶯驚喜撲入欽容的懷中,軟綿綿訴說著想念,極近依賴與柔情……
怎麼在面對他時,完全就變了副模樣。
“別叫了。”燕寧低低提醒了一句。
他抬步想要靠近鶯鶯,而鶯鶯卻警惕的一連後退數步,驚恐下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直到此刻,燕寧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自以為是。在來前他特意去了面上的偽裝,本想以最真實的身份來見自己心悅的姑娘,卻險些忘了自己沉雪的身份曾給她帶來過多少傷害。
她,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這個答案讓燕寧多少有些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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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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