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類別:現代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1-06
  • 本章字數:4012

為了拯救發情期的獸人助理,未婚夫江宴與她締結婚契。


「等她發情期過後,我們的婚禮繼續。」


我成了全城笑話。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大吵大鬧時,我跑到地下拳場贖了個狼人。


婚禮那天我沒出現。


江宴氣急敗壞打電話過來。


「遲洛,難道你要因為一個低賤的獸人跟我翻臉。」


身上狼崽子聽到後不樂意,手上力道加重。


我受不住,聲音破碎。


「等他發情期過後,我們的婚禮……


「取消。」


01


獸人沒有合法契約無法在人間正常生活,契約包括身契,婚契,死契。


我本以為江宴的女助理程瑤屬於第一種。


直到此刻江宴把屬於我的水晶鑽戴在她手上。


我忍不住質問:「江宴,你什麼意思?這是我們訂婚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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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包廂裡起哄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好兄弟尷尬笑出聲,指著我說。


「阿宴酒喝多糊塗了,你的未婚妻遲洛在這呢。


「怎麼把訂婚戒指套助理手上了。」


勸完江宴他又勸我。


「嫂子你別怪阿宴,要怪就怪小助理和你長得有三分像。」


話剛出口,他也愣住。


何止三分。


光線若昏暗一點,江宴怕是要分不清我和她。


江宴讀書時叛逆,曾為了一個獸人要和家裡斷絕關系,被江老爺子用獸人的命威脅,他才回來。


據說這兩年收了心。


我們第一次見面,江宴姍姍來遲,態度也是吊兒郎當,卻在看清我的臉時愣在當場。


更是在江老爺子提出聯姻時一口答應。


他說對我「一見鍾情」。


現在我不禁懷疑他是「鍾情」於我,還是把我當作該死的替身。


江宴不理會我難堪的神情。


ŧũ⁻「我很清醒,沒認錯。


「洛洛,她的發情期快到了,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願意幫她,她就隻ŧū́ₕ能回獸人族聯姻,以後她的孩子也隻會是連人形都控制不穩的獸類。」


我蹙眉。


「她的選擇有很多,沒必要非得是你。」


程瑤性子溫順,工作能力又強,公司追她的人從一樓排十三樓,想找人締結婚契並非難事。


誰知這句話惹得江宴暴怒。


「你把她瑤瑤當什麼,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獸人若不是真心情動就籤訂婚契,發情時稍有不慎就會血管爆裂而亡。」


江宴當場承認程瑤對他有情。


「那你呢,江宴。


「你對她是僅僅想要幫忙,還是真心動情?」


程瑤抓住江宴的手。


「阿宴,我沒事,你不要管我。


「你不能因為我傷害和遲小姐之間的感情。」


說著她要把戒指摘下。


那個戒指尺寸剛好,如量身定做,程瑤想摘下來並不容易。


眼見程瑤指尖皮膚通紅,江宴臉上露出心疼。


他阻止程瑤動作,低頭咬破手指,將殷紅血珠滴在戒指中心。


隨著一道赤白光亮閃過,戒指緊緊嵌在程瑤手指。


周圍看熱鬧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皆是不敢信。


「江宴,你竟然和獸人籤訂血婚契。」


婚契雙方同意即可解除。


可血婚契一旦籤訂,非彼此心頭血不能解。


江宴拉著程瑤離開。


「遲洛,我們婚禮推遲,一個月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02


和江宴的訂婚派對成了他和助理的真情鑑定現場。


江宴帶人走後,他的朋友也先後告辭。


閨蜜替我鳴不平。


「洛洛,你是遲家大小姐,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咱也不是非江宴不可。


「你別難過。」


難過?


我摸了摸眼角,些許湿潤。


是啊,為什麼非他不可。


兩家老人在生意上有合作,希望我們小輩能加個親。


第一次見面時他故意遲到,江老爺子替他找借口說「臨時有項目緊急會議」。


江宴不領情,語調散漫。


「聽說要來相親,我得把之前的桃花都處理幹淨,做人要一心一意,你說是吧,遲小姐。」


當時我想,這個人有點意思。


坦誠,難馴。


我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


隻見江宴起身,走到我跟前。


「遲到是我不對,我自罰一杯。」


半杯紅酒,他仰頭一飲而盡。


現在想想,他是有點狡黠的。


遲家飯局上,道歉酒還沒有半杯的先例。


隻不過我爸見我倆有戲,不予追究。


第二杯酒,江宴敬我。


「以後多擔待,未婚妻。」


傳言江宴辦事效率高,五年就讓江家能做到業țŭ₃內數一數二的位置。


我終於見識。


他兩句話就敲定我們的關系。


隻不過他把酒杯遞給我時提前松手,紅酒灑在白色禮服上,暈染出玫瑰形圖案。


江老爺子怒斥他沒規矩。


江宴渾然不在意。


我向服務員要了把剪刀,撕開裙擺,把灑上紅酒的布料折成玫瑰,塞進他西服胸口處。


「放心,未婚夫。


「我這個人向來大度。」


我是遲家長女,肩負家族重任。


人生第一課學到的就是「識大體」。


媽媽去世後,我要管後來人叫「媽」,管她生的兒子叫「弟弟」。


即便是他們搶走本就屬於我媽留給我的一切。


我也要笑臉相迎。


江宴笑我虛偽。


我一笑處之。


我需要借江家的力奪回我媽留給我的東西,而剛好,江宴需要一個身份得體的賢內助幫他應付老爺子。


無數次,我提醒自己。


「假的,都是逢場作戲。」


卻在他一次又一次不經意的溫柔下慢慢淪陷。


03


兩年前,第一次萌生和江宴就這樣下去吧的想法。


那天是我生日,弟弟故意打碎我媽留給我的翡翠镯,我一怒之下扇他一耳光。


我爸見狀拿起拐杖狠狠抽在我身上。


「整天戴著死人的東西也不嫌晦氣。


「你弟才是遲家以後真正繼承人。


「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天我也發了狠,砸碎了江宴親手布置的生日現場。


拂了江家面子。


我爸怕江家退婚,打我時下了死手。


「去和江宴道歉,說你不是有心的。」


我咬牙忍下。


我爸把我關起來,並放話:「如果壞了兩家生意,不能求得江宴原諒,這輩子就不放你出來。」


閣樓小黑屋裡,我和月光隔窗相對,一明一暗,仿若兩個世界。


幾天後,江宴從窗戶爬上來,披著月光,宛若神明。


「小爺我這輩子第一次費心思哄人,竟然是靠爬樹。


「遲洛,也就是你。」


神明向我走來,我如沙漠遇清泉,那顆冰封已久的心髒發出怦怦怦的跳聲。


枯木逢春生。


這兩年,江宴也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沒對誰上過心。


程瑤是第二個。


她是我們從黑市買來的獸人。


彼時她被關在籠子裡叫賣。


沒有跟人籤過契約的獸人,在同類之間隻能靠原始野性存活。


她本體是隻兔子,混在狐狸精豹之中。


我不由多看了兩眼。


「喜歡?不如買下來。」


不等我回答,江宴就把程瑤帶出來。


我還當他善心大發,細想一下,相愛之人久別重逢,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江宴沒有當場紅眼,已是給足我面子,我把程瑤放在江宴身邊,竟陰差陽錯成全他們。


程瑤感冒,江宴不眠不休照顧她,我高燒昏迷時他可是不曾親自去瞧一眼。


程瑤愛吃素,我無肉不歡,可每次出去吃飯,桌上連點葷腥都不見。


往日那些瞧著不起眼的細節爭先在腦海翻湧,樁樁件件提醒我。


江宴他不愛我。


我看中的婚約,也是他說推就推,說不要就能不要的笑話。


一如我在他心裡。


無足輕重。


04


閨蜜怕我想不開,拉著我出來找刺激。


當初買下程瑤的黑市一角,撩開簾子,有個一人高的漆黑拱門,穿過去別有洞天。


竟是容納萬人的地下拳場。


大屏幕上顯示今日對戰雙方,以及賠付比例。


押豹人,一賠三。


押狼人,一賠十。


我聽著周圍人討論。


「豹人在這一年裡,上千場比賽無一敗績。」


「狼崽子是狼族少主,昨天才抓到的,據說是為了救一個人類小女孩疏忽大意被打上麻藥。」


「狼人難馴,從不與人類籤訂身契,進了黑市,除非有人豁出身家性命護著,否則隻能戰死。」


我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向角落。


幾個保安警惕地圍著一個人。


即便坐著,也能看出他身形高大。


裸露的上半身鞭痕累累。


就那麼靜靜坐著,對周圍嘈雜視而不見。


堅硬,傲氣。


旁邊的宣傳牌上寫著他的名字。


周野。


下注的人很多,沒人看好他。


主持人還在邀請觀眾下注。


比賽也進入倒計時。


「洛洛,要不要賭一把?」


電話適時響起,江宴倆字在屏幕跳躍。


我猶豫下,沒理。


微信上,置頂消息難得有個紅點。


【下周老爺子生日。】


自從江宴爬窗後,我再也無法在他面前裝溫順,一切好像都成了真的。


我會關注他今日吃過什麼東西,喝多少酒臉會變紅。


甚至體貼到將他衣櫃中的領帶和襯衫分別搭配放好。


偶爾,江宴問我:「遲洛,你裝得累不累。」


我反問他。


「你怎麼知道不是真的。」


他鉗住我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


「或許你爸從江氏少撈些好處,我就信了。」


遲家財務危機,我爸自己為瞞住江宴。


迫不及待想我們快點結婚,他好在女婿面前拿喬。


殊不知這一切江宴都看在眼裡。


我也曾以為江宴厭我是因為遲家別有居心。


即便他對我冷著臉,下一秒對程瑤笑,也當他是惡趣味使然。


直到看見他毫不猶豫和程瑤籤定血婚契,才後知後覺,自己錯得離譜。


程瑤就是他遙望多年的白月光。


他這麼叛逆的人,若不是顧及心愛之人,怎麼會對老爺子服軟。


聽江家保姆說,當年江宴離家出走,江老爺子全城搜索,甚至僱用不少獸人。


他放話,若江宴不回來,與他私奔的獸人全族都會被賣進黑市。


隨著老爺子年歲漸長,江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得不低頭的毛頭小子,有資本保護自己的愛人。


我那點不管是裝的,還是發自內心的溫順,終究不入他的眼。


豹人已經上場。


耳邊傳來瘋狂嘶吼。


我關掉手機。


主持人還在倒計時。


最後三秒,我舉牌。


「五千萬。」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莊家設限,押豹人最高隻能投一萬。


我笑笑。


「沒懸念賭什麼。


「我押周野。」


鏡頭對準我的方向,大屏幕上顯出我的臉。


人群沸騰,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錢都可以把豹人買下。」


「肯定是莊家請的託兒,想誘導我們押狼人。」


「不能上當。」


「押豹人穩賺。」


閨蜜有點慌。


「洛洛,放松一下而已,沒必要玩這麼大。


「要是讓江宴知道……」


我示意她安心,籤好支票遞出去。


抬頭時,周野剛好睜開眼,瞳孔在暗處發出綠光。


侵略性十足。


我知道他在看我。


無聲比了個口型。


「別讓我失望。」


05


比賽持續到後半夜,兩人一直持平,連加兩場。


最後三十秒,周野猛然發力,打敗豹人。


「太狡詐了。」


「原來他剛才一直在隱藏實力,故意拖垮豹人體力。」


有人朝周野扔水瓶。


他也不躲。


拳場老板從後臺走來,面色不善。


「這位小姐,黑市買賣向來公正,但 5 個億,請給我們兩天時間。」


我指著周野。


「我不要錢,我要他。」


老板為難。


「狼人從不與人籤身契,強行帶走恐怕……」


我打斷他。


「他不用與我籤訂任何契約,但以後黑市不能再抓他。


「5 個億買他自由。」


06


回到遲家時,我爸在客廳已經等了許久。


見我進門,撈起煙灰缸朝我丟。


沒砸準,打翻身後酒櫃,玻璃噼裡啪啦碎一地。


「江宴ẗũₚ找不到你,把電話打到家裡,說你們婚禮延期一個月。


「作為他的未婚妻這種時候不待在他身邊想辦法挽回,竟然大半夜出去鬼混。


「這樁婚事要是被你攪黃,遲洛,你知道後果。」


我撿起煙灰缸放回原處。


「江宴在幫他獸人助理度過發情期,籤了血婚契約,如果現在我不識好歹過去打擾他好事,以江宴的脾氣恐怕婚禮就不是延期,而是取消。

暢讀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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