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攤上買了個 9.9 的戒指,假裝已婚躲避多事的同事。
沒想到質量奇差,手指過敏了。
我摘了戴,戴了脫,撓完指根搔指尖。
痒到我想把無名指剁了的時候。
老板兇狠地把我堵在了角落:
「知道你已婚了,能不能,別再轉戒指了?」
嚇得我把戒指推了回去,結果老板悶哼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哦吼,我好像,掌握了不得了的開關!
01
「小柳,上周給你介紹的男生你去見過了嗎?」
我剛一到公司,屁股還沒挨到座椅,隔壁的大姐就捧著水杯湊了過來。
在心裡嘆了口氣。
我是我們組最後一個單身女性,也是幾個年長同事爭搶的「人情」。
家世可以,學歷可以,長得可以,性格可以,怎麼可以沒有對象?
簡直有罪!
我完全沒有脫單的打算,但還是拗不過,去見了她盛情推薦的特別優質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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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口中的穩重是身高 160 體重 160,顧家是不上班成天在家啃老。
好在今天早有準備。
「其實那個不見也沒事,我給你推個有史以來最好的,年輕有為、多金帥氣,而且你也認識……」
「不用啦。」
我打斷她,抬起了左手。
無名指上套著一枚碩大的鴿子蛋。
看到她瞪大了眼,我彎起唇角:「謝謝好意,不過我已婚咯~」
「啊?什麼時候的事啊?」
「嗯……今天早上。」
大姐張著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最後勉強笑道:「真不錯。」
她想近距離看看我的戒指,我立馬收回了手。
開玩笑 9.9,隻可遠觀,再近一點就露餡。
「對了,徐姐你剛才說我也認識,是誰呀?」
問出口我就後悔了,她嘴裡的優秀我見識過,基本不用報多大期待。
大概率是歪瓜裂棗。
大姐迅速瞄了一眼前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欲言又止。
我跟著看過去,老板周既正倚著牆,眸光沉沉看著這邊。
好嘛,上班闲聊被抓包。
「先工作吧,徐姐昨天的文案是不是要返工?」
02
多虧徐姐的大嗓門,一個上午下來,我已婚的事已經傳遍了公司。
終於不用再被介紹對象了,我長舒一口氣。
隻是我實在沒適應自己這個新設定,上了趟廁所回來塗護手霜,看到徐姐盯著我光禿禿的手指沉思,才驚覺戒指落洗手臺了。
攤主說這個戒指碰水會掉色,我摘下來放在一邊後完全忘掉這回事。
急急忙忙跑回廁所,洗手臺邊立著一抹高挑的身影。
是老板,在洗手。
我心裡一咯噔,朝他點點頭喊了聲「周總好」。
視線緊急掃過臺面,我記得我拿了張紙巾墊著,就放在右邊……此刻紙巾還在,戒指沒了!
靠,該不會是被人拿走了吧。
丟了是小事,但被人發現是 9.9Ŧųⁿ Ṭû⁾元小商品就完蛋了。
後悔自己沒選個低調Ťű⁰一點的款式。
可我看到那碩大的鑽根本走不動道,這輩子真鴿子蛋是戴不上了,還不許我過個假癮麼!
周既從鏡子中看了我一眼,關了水龍頭。
「找戒指?」
我連連點頭,他抽了張紙慢慢地擦手。
「在我左邊口袋裡,等我給你……」
他穿了襯衫,那隻能是褲子口袋。
一時間我顧不上問他為什麼把我戒指收起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得趕緊拿回來。
於是我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把手伸進了他西裝褲的兜裡。
摸到堅硬金屬往回拿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我做了多麼失禮的事。
周既顯然也愣了,遲疑地說完了後半句話:「……給你拿。」
我這手剛往回掏了一半,形勢變得異常嚴峻。
老板兜裡可真暖和啊……
一側的內襯滑溜溜的,能觸到他大腿的皮膚……嗯?是不是繃緊了?
所以怎樣才能讓老板失憶?
那一秒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戒指帶上了他的體溫,攥在手裡簡直燙手。
抽出手後兩人一時相對無言,良久我才結結巴巴地道歉:「對不起周總,冒犯了。」
他斂去臉上一絲不自然,擺了擺手。
正想道別,他忽然叫住了我。
「怎麼這麼早就……」
我扭過頭,正好裡間有人按了抽水,後半句話淹沒在水聲裡。
「嗯?」
周既極輕地嘆了口氣。
「這個戒指,有點輕。他……呃。」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你的丈夫,和你一起買的嗎?」
我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像他這樣在名利場上周旋的人,應該一眼就看出這個成色不對。
不過他不是徐姐那種大嘴巴,不會到處給我宣揚。
我當著他的面,緩緩地把戒指推入指根:「千金難買喜歡,周總。」
不知道我這句話怎麼刺激到了他,他臉上忽地泛起一抹緋色,呼吸也重了幾分。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哐的一聲猛地撐在鏡面上,把來洗手的另一同事嚇一跳。
「怎麼了這是?」
周既直起腰,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
道了聲「沒事」轉頭又進了廁所隔間。
奇奇怪怪,他不是剛出來嗎?
03
一投入工作我便很快把這件事忘在腦後。
可投入沒多久,我就坐不住了。
痒啊,太痒了。
無名指痒得我抓心撓肝般難受。
移出戒指一看,皮膚上起了很多紅色的小點點。
這破玩意,金屬成分有待考究,竟然讓我過敏了!
我撓完指根,指尖又開始發痒。
一枚戒指被我推進去,又摘出來。
如此這般依然沒能緩解,痒到簡直想把手剁掉。
正在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我艱難地把右手移開,拿起了聽筒。
「柳序,來我辦公室一趟。」
竟然是老板。
他聽起來,咬牙切齒的。
我心裡揣上了惶恐不安,是工作上出什麼差錯了嗎?
可是,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應該是他來聯系我啊,我們之間還隔了好幾個領導呢……
小心翼翼地敲門,無人應我。
我等了一會,痒得不行,忍不住又撓了起來。
門在這時開了條縫,我猶豫了下,進了門。
結果剛一進去,就被一道大力摁在了牆上。
炙熱的身軀覆了上來。
「周總?」
我驚疑出聲,反被周既一手捂住了嘴。
他看起來……好奇怪。
滿臉潮紅,喘息很重,捂著我的掌心滾燙。
一開口,嗓音也啞得要命:「知道你已婚了,能不能,別再轉戒指了?」
啊?
戒指?
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忙不迭把戴到一半的戒指推了回去。
這一推,周既悶哼一聲,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我嚇呆了,手忙腳亂想扶起他,可他死死捂著自己的襠,不肯起來。
電光石火一閃而過,我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試探性地拿指腹揉捻了下無名指。
周既喉間溢出一聲破碎的輕吟,整個人仿佛搖搖欲墜。
我一停,他緊繃的身體就稍微松弛下來,我一搓,他又繃成了一張顫顫巍巍的弓。
哦吼,我好像,掌握了不得了的開關!
周既似乎和我的無名指共感了。
而且,共感的還是他不可言說那部位。
大腦興奮起來,我都忘了手指的瘙痒。
抿著嘴暗暗激動,壞心眼兒地把戒指滑上又滑下。
「柳序!」
周既終於忍無可忍地低吼我一句,眼尾泛紅,伸手過來想制止我,我急著躲,一個沒注意被他拽下。
掙扎間我跌坐在他腿上,雙手按到的,是他的滾燙。
那一瞬,兩人都呆滯了。
04
沒吃過豬肉,但我見過豬跑啊。
不過這豬也太大了吧?
我觸電般彈起來,又被周既一把摁下。
「周周周總?」
周既氣息不穩,胸口急促地起伏著,略顯凌亂的領口露出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且有愈來愈深的趨勢。
「安分點,別動。」
我不敢動了。
大腦飛快運轉,在並不存在的引擎裡輸入問題:撞見了老板人生尷尬一刻怎麼辦?
人生前二十幾年的經歷很快給我推送了最佳回答——主動替老板分憂解難。
他今天穿的黑色西裝褲,高級面料包裹著修長健碩的大腿。
我定定地看向他腿心的……
「周總,需要我幫您嗎?」
周既察覺到我的視線,呼吸似乎停了一瞬。
接著他咬牙切齒,斬釘截鐵,剛毅果決道:「不用!」
「哦。收到。」
搞什麼嘛,我明明是好心,他整的自己是烈女一樣。
又無言地僵持了一會,感覺周既慢慢緩過來了。
可我的手指,偏偏在這時不爭氣地又痒了起來。
我條件反射地拿手撓了撓,撓了好幾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對上周既水汽氤氲的眸子,我心虛地別開了眼。
「柳序,把戒指摘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這樣的目光下,這一句話有「把衣服脫了」的同等殺傷力。
我莫名臉頰發熱,慢慢地脫了……啊不,摘了戒指。
周既從一旁的架子上扯了兩張消毒湿巾,一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另一手輕而緩地擦拭著我的無名指。
盡管他的身體輕顫到感覺下一秒就要崩潰,還是極力控制了力道。
「失禮了。」
我知道罪魁禍首是這枚戒指,周既給我擦完,那難耐的感覺就開始偃旗息鼓。
他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示意我從他身上起來,接著立刻後退一步拉開了我倆的距離。
看起來要和我算賬了。
我趕緊表明態度:
「周總,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會爛在肚子裡,誰都不會說的!」
周既隨手將湿巾扔進垃圾桶,接著慢條斯理地把散亂的衣領扣上。
他看起來又變回了那個一絲不苟、禁欲高冷的霸總,但我知道,隻要我摩挲一下我的無名指,他就得立馬跪下。
「別戴這個戒指了。」
答應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又被我咽了下去。
好險。
我這麼爽快答應,豈不是明晃晃地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與我無名指共感這回事?
像他這樣的精英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命根子掌握在別人手裡。
我不會被偷偷做掉吧,或者被拉去科研機構做研究……
裝傻充愣我可能死得慢一點。
「欸——為什麼呀周總?這可是我和……呃,我老公愛情的見證。」
周既擺正了領帶,聽到我這一句,神情變得有些復雜。
「柳序,我無意多嘴,但是你的愛情,不應隻值幾百塊錢。」
其實是 9.9,老板。
但他樂意抬咖就抬咖吧。
過了一會,周既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我遲疑了一會,將戒指放上去。
「不行,我……」
剛一挨著他皮膚,我就想起了八卦的徐姐,想縮回去時周既迅速合攏。
指尖觸過指腹,回過神來時,戒指已經到了他的手裡。
「為了你和我都好,先放我這裡,過幾天我給你一個新的。」
「可……」我絞盡腦汁,結結巴巴道,「他看到我摘了戒指,會不高興的。」
周既大步走回辦公桌旁,拿起手機不知道發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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