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賭一賭,一會兒他進來救誰?」
漫天火光裡,她笑得張揚。
「月兒!」
有人闖了進來,張揚的臉驟轉嬌柔低泣,「黎郎,我在這裡!」
我艱難地攀爬向來人,求他:「鍾黎,救我……」
男人猶如沒聽見,抱起她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她依偎在他的臂彎裡,扭頭看著我,得意一笑,口唇一張一合:我、賭、贏、了。
火舌和恨意漸漸侵蝕神志,我驟然睜眼。
1
「小姐,您醒了?」
我揉了揉還在發痛的太陽穴,抬頭直起身。
「嗯,弄好了?」
「回小姐的話,弄好了。」
丫鬟青黛替我揉著頭,看著我一臉心疼道,「小姐可是昨夜看醫書看晚了?今日瞧著精神都不濟,梳著頭都能睡著了。要不奴婢到前院稟報夫人,讓夫人替小姐一回,小姐便歇著,就不去了吧?」
我一頓,擺手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用,替祖母祈福,我不想假手於人。更衣吧。」
Advertisement
青黛去拿衣服,我坐在銅鏡前看鏡子裡的自己,雪膚烏發,容貌姣好。
離我記憶中愁苦憔悴的婦人相去甚遠。
我重生了,重生在幾日前。
前世,十七歲之前的我順風順水,雖自小喪母,卻不缺人疼愛。
繼母是母親的表姐妹,繼妹小我兩歲,嬌俏可人,最是喜歡黏著我,對我百般好,祖母亦很疼我,除了我那便宜爹對我不冷不熱之外,無甚遺憾。
就在我以為這輩子就會這般順風順水過去時,一切徹底顛覆在我十七歲那年救了名郎君後。
被救之人自詡對我一見鍾情,渴求報恩,求娶我進門。
我為了侯府小姐的顏面,救治之後不再與他相見,隻以書信來往,想謝絕其意,卻被軟磨硬泡打動了心。
懷著激動期許被娶進門,洞房花燭夜卻遭厭棄。
我的夫君未與我同房便出徵三年,三年後歸,懷抱一女子進門。
那女子不偏不倚,正是我繼妹。
等待的苦楚和被背叛的惱怒還沒來得及找個地方宣泄出口,就被那人單方面宣布了我守活寡的一生。
為了給我繼妹一個名分,我的丈夫以軍功為她求得皇帝封一縣主,以平妻之禮娶進門。
在我獨守空房的日子裡,他們蜜裡調油,生兒育女。
我永遠遭受冷落,空蕩的院,燒起來嗆死人的炭火,吃不飽穿不暖,飽受折磨。
我求和離被拒,他囚著我,和我繼妹恩愛也不避著我,專門戳我肺管子。
說我活該,自作自受。
他不讓我好過,繼妹也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想讓我安生。
作弄我,陷害我,再去那人面前上眼藥,敗壞我名聲,挑撥離間親朋好友,讓我變成孤家寡人。
我求回侯府,往日親和的慈母閉門不見,門後,是她與丫鬟嚼舌根的嘲弄調笑。
處處陌生。
無人相助,無人幫扶。
熬到病入膏肓,油盡燈枯,繼妹才告訴我,我是話本中的氣運之女,她是外來者。
她嫉妒我氣運豐厚,福運綿綿,自通曉世事覺醒異世界記憶之後,就開始和繼母謀劃一切。
繼母疼愛是假的,甚至是因了繼母,我的母親才亡故。
她愛黏著我也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取得信任,好方便她十七歲這一年,在我救下話本中另外一個氣運之子之後布局。
頂用我的救命之恩,讓那人認定她。
之後隱忍不發,任由他娶我進門。
在他摔門離家出徵後才出現在他的面前,惡語造謠我是冒認救命之恩,頂替婚事的奸詐惡毒之人。
他信了我的心腸蛇蠍歹毒,才在禍害我時,從不愧疚。
困我於家宅,生生將我耗到油盡燈枯。
最後,再謀劃一場「意外大火」將她和我困在火場,又讓我親眼看著我的丈夫抱著她遠離火場。
漫天的火光裡,繼妹曾揚著嬌媚得色的臉,嘲笑我的無能。
「早又如何?氣運之女又如何?最終不還是沒能得到他的心,苦苦做的功勞不還都是我的?」
「認賊作母,十七年被蒙鼓裡,天真度日,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感受如何?」
「知足吧,像你這般迂腐又愚蠢的封建餘孽,能有此等下場,就已經是厚待你了。」
一字一句猶響在耳側。
我死了,死不瞑目。
恨,刻入骨髓。
直至睜眼,重生回十七歲這一年,一切還未發生前。
今日是我為祖母去天龍山佛寺祈福的日子。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我會在佛寺祈福回程路上救了遇襲後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鎮國公府二公子鍾黎,也是我後來的丈夫。
一切孽緣便從這裡開始……
她們謀劃了我悽慘的一生,踐踏我,凌辱我,囚禁我,再一把火燃燒殆盡……
斷定我不能反擊,不會反擊……
呵,可是,我已經回來了呀。
2
「小姐,今日暖一些,可要換輕薄涼快些的衣裳?」
回神,我轉頭循聲看去,青黛正在舉著兩件衣裳讓我挑。
還未等我開口,屋內又走進來一人,瞧見青黛舉著的衣裳便道:「小姐挑碧綠色這件吧,活潑一些,淺黛色那件雖雅致,瞧著卻有些寡淡了。」
我聞言瞥了那說話的人一眼,我的另一個貼身丫鬟,名桃紅,性子尤為活潑,我先前最喜她。
身為貴女,我處處講究禮節,不想辱沒宣平侯府小姐的臉面,是以我很羨慕能恣意撒嬌的繼妹,喜歡活潑性子的丫鬟。
有些時候便也會聽聽自己偏疼之人的建議。
前世我便聽信了她,換上了這身衣裳。
可就是這一身裙裳,和前世繼妹去尋我時穿的樣式幾乎一樣,顏色也一樣。
這些都是繼妹秦冬月設的局。
她知在話本中,我定會救鍾黎,便收買了桃紅,引我穿上這衣裳。
在我救了人之後,著桃紅引開我。
之後與我穿得一樣出現在中途清醒一瞬的鍾黎面前,認領我的功勞。
可憐我當時以為是好妹妹掛念我遂來尋我,並沒有多想。
如今才知道為他人作了嫁衣,錯得多麼離譜。
蔻丹壓在掌心,刺得有些疼了,我才緩緩松開。
「今日是為祖母祈福,事關重大,穿著素淨的衣裳禮佛會顯得更有誠意些,就淺黛色的吧。」
桃紅愣了下,又很快回過神來,勸誘道:「小姐,老夫人不是最愛看您穿活潑些顏色的衣裳麼?祈福回來還要去拜見老夫人,要不就還是……」
「到底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她的面色驟然發白,抖著身子低下了頭:「奴婢知錯。」
「既知錯,便去領罰吧。」我冷冷道,「今日青黛陪我去佛寺,你就不必去了。」
看著那具略顯豐腴的身子顫了又顫,我滿意地勾了勾唇。
現在瞧來,不過是我先前太過愚蠢,我這繼妹也不咋的,收買丫鬟不曉得收買成雙。
佛寺。
三炷香被我抽了最長最粗的,鄭重地插在面前的香爐裡,又拜了幾拜。
謝我佛送我重來一世。
也求我佛寬恕。
寬恕我秦秋心,即使身披荊棘,腳陷泥濘,也勢必要報此仇,不枉重活一世!
午時過後,天空暗下來,烏雲慢慢聚集,眼見有來一場疾風驟雨的徵兆。
前世這時候,我看到這烏黑的天,想也未想,急著往山下趕,想回府。
這一世,我饒有興致地舉頭望天,動也未動。
青黛拿著披風走過來給我系上,看了看天,問我:「小姐,這天恐要落雨,要現在就回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急。」
鍾黎我不打算再去救,既然我那繼妹想要,那就給她好了。
順便我也很想看看,沒了我,她秦冬月怎麼救這鍾黎。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冰冷湿潤的空氣灌入鼻中,令人靈臺清明。
但也不能留在這裡,在鍾黎那處見不到我,她勢必尋來歪纏我救人。
這一世,我是碰都不想碰那骯髒玩意兒。
既然下不了山,先找個地方看看風景,躲躲雨,雨停屆時再回去也無妨。
腦海裡想到一個好去處,我喚青黛:「你去與住持說,我們外出賞景,自會歸去,若有人找,叫他們不必尋。」
青黛疑惑地眨眨眼:「那我們去哪兒啊,小姐?」
「去一個可以看戲的好地方。」
3
瀚海亭居於天龍寺東,地勢最高,離天龍主寺又遠,居亭中往下俯瞰,能看到全山的風景。
到那裡或許能窺探到秦冬月「救人」的場景。
且離一個我常居的「秘密之地」極近,若是看膩了,也能到那處歇歇腳。
與住持道別之後,我就與青黛直奔瀚海亭。
堪堪一上瀚海亭,那雨就兜頭澆了下來,全山被籠進了雨霧中,宛若朦朧縹緲的仙境。
時候未到,我不著急尋人,先駐足欣賞著眼前美景,心情暢快。
身後的青黛突然拽我:「小姐快看,那裡是不是有個人?」
有人?難道是青黛看到鍾黎了?
我心頭一突,順著青黛指的方向看去。
鬱鬱蔥蔥的山林前方,確實趴著一個黑衣模樣的人。
他似乎是想爬上來,單手伸出來抓著土地,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所在位置距離這裡不過幾步遠。
不是鍾黎。
前世鍾黎受傷之時穿的是一身寶藍色的勁裝,身形亦不像。
救人惹一身腥,還是不救得好。
收回視線,我淡淡道:「或許是某個已經ţũₑ身死,求生不得的苦難人,待我們賞完景,再遣人去叫主持好好收殓,超度往生吧。」
「好的……啊,小姐!」
「怎了?如此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
青黛指著遠處哆哆嗦嗦:「……他、他好像還活著……」
我皺了皺眉,抬頭再次朝著那一處看去。
隻見原本趴著不動的人,單手抓地,一寸一寸往前挪,似乎就算耗盡全身的氣力也要為自己博出一條生路來。
高高束起的發髻上插著一根玉白的簪子,有些……眼熟。
好像是……
鍾肅?
鍾家的長子,是比鍾黎更加勇猛的將軍,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的天才,也是鎮國公府的世子,下一任鎮國公。
若不是雙腿殘疾,爵位也不會落到鍾黎身上。
前世我經常看到這人在府中唯一的一口湖邊垂釣。
清一色的灰衣長衫,頭戴玉白簪,和現在的這根如出一轍,往日意氣風發的將軍就那樣縮在木椅中,宛若美玉蒙灰,惹人垂憐。
是一個可憐人。
"顧雲昭帶著青梅入府那一刻,我便收回了我的心。 隻做好侯府的主母,再不是顧雲昭的愛妻。 處處得體,從不爭寵。 盡管如此,當姜瑤小產,我仍是被當成了害她的兇手。"
處理完爺爺的喪事。大伯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宣布爺爺的遺囑。
"飛升失敗後,我從修仙界掉入凡人界。 第一次御劍飛行,我被導彈打了下來。"
"妹妹因貪慕虛榮選擇跟著媽媽再嫁富豪,而我則留在了教師爸爸身邊。 臨走前,妹妹得意洋洋: 「你就一輩子做窮教師的女兒吧你。」"
"退圈三年後,娛樂圈出現了我的代餐,前任與她高調炒 CP。 CP 粉挑釁被淡忘的我,昔日經紀人看我有熱度,求我復出帶新人錄綜藝。 節目裡,前任處處維護「代餐女」,搶我工具,搶我功勞,搶我任務獎勵,讓我被全網黑。 「沈洛瑤,離開我後悔了嗎?給你個機會,回到我身邊,我可以讓你做那個被我保護的女孩。」 特邀嘉賓薄弈臣一個過肩摔將他甩出二米地:「我們孩子都會跑了,你找抽?」"
大冒險去給校霸送情書。結果手一抖送成了姨媽巾。我支 支吾吾:「這、這是給你當鞋墊使的,讓你打球舒服一點 哈。」校霸眉一挑,嗤道:「鞋墊隻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