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帶著鼻音應：「嗯。」

「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幾十年，一起一輩子。」

「我當真了。」

「本來就是真的！」

我從他懷裡掙脫開，直視他的眼睛，「我們會結婚，會住在一間房子裡，可能會生小孩，會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逛街……一起白頭。」

他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好。」

?

三十五

我矯情又幼稚，冷漠又自私。

但我愛褚莫，褚莫也愛我。

我會一直一直和我愛的少年在一起。

和他一起成為更好的人。

番外【褚莫日記（節選）】

XX09 年 5 月 12 日

錯了一道數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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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09 年 6 月 2 日

語文作業忘記帶了。

XX09 年 9 月 14 日

數學作業全對了。

XX09 年 10 月 2 日

班上有人找我要作業抄，我沒給。

XX09 年 10 月 3 日

他們又找我要作業抄，沒給。

他們罵我，有個女生幫我罵回去了。

XX10 年 3 月 6 日

換座位了。第一次有了同桌，是個女生。

老師表揚我了。

XX10 年 3 月 10 日

同桌說她的作業忘記帶了，和她共用。

數學題全對了。語文忘了背課文。

XX10 年 4 月 12 日

徐白說她找不到筆了，要我陪她一起去買。

語文寫字被老師表揚了。

XX10 年 5 月 14 日

徐白帶我去打遊戲機。

下午晚了一點回家。

XX10 年 5 月 16 日

徐白帶我去秘密基地玩。

XX10 年 6 月 8 日

徐白帶著我和班上同學一起玩遊戲。

丟手絹。

XX10 年 6 月 26 日

徐白帶著我和同學一起玩捉迷藏。

我找到了所有同學，徐白誇我聰明。

輪到我躲的時候我等了好久，一直沒有人找到我。最後徐白找到我了。

她罵我傻子，躲在這麼難找的地方。

我說但你還是找到我了。

她說隻有她能找到我。

同學都先回去了。

徐白說她今天晚上回去要被罵了，她打了我一下，但是不 tong。

XX11 年 5 月 6 日

和徐白一起參加了數學競賽班。

XX11 年 9 月 22 日

數學競賽滿分，被老師表揚了。

徐白錯了兩道題，一道粗心寫錯的，一道我給她講了。

XX12 年 5 月 17 日

考了年紀第一，被老師表揚了。

徐白說我很聰明，但她也不賴。

XX13 年 6 月 20 日

徐白今天和我說生日快樂了，她還送了我一盒自己折的小星星。

我把它放在房間裡最顯眼的位置。

我很喜歡這一盒星星。

XX13 年 9 月 8 日

我問徐白想去哪所學校。

她說想去一中，因為是最好的學校。

我也想去。

XX14 年 4 月 5 日

班上在傳誰和誰在一起了。

經常有人說快畢業了，要抓緊時間表白。

我和徐白一起回家的時候在路上碰見班上兩個手拉手的男女同學。

徐白說他們在一起了。

我問為什麼要在一起。

徐白說因為喜歡，相互喜歡所以在一起。

在一起之後幹些什麼呢？

徐白說，一起上學放學，一起玩，一起做很多事情。

我說，那我們也算。

徐白說我們不算。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也說不明白。

最後她說, 反正不算。

XX14 年 4 月 7 日

做錯了幾道題目。

我不明白徐白為什麼說我們不算。

XX14 年 4 月 10 日

想不明白。

XX14 年 5 月 1 日

語文寫字扣了分。

還是不明白。

XX14 年 5 月 5 日

沒想通，於是我問了媽媽。

媽媽說因為要先表白。

表白之後才能在一起。

我問媽媽怎麼表白，她說隻要把喜歡對方的想法說出來就好了。

XX14 年 5 月 10 日

我問了幾個同學他們怎麼表的白, 最後綜合了一下寫了一封情書。

XX14 年 5 月 12 日

我決定畢業的時候和徐白表白。

XX14 年 6 月 25 日

我失敗了。

我一看到她，我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像是嘴巴被堵住一樣, 但是明明能張開，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的心還跳的飛快。

XX14 年 8 月 5 日

想和她玩。

XX14 年 9 月 1 日

我在一中報名的地方碰見她了。

我們還是一個班。

她跑著到我身邊坐下，說好久不見。

我看了她好久，才說, 好久不見。

她說希望我們還能是同桌。

我說，會的。

她和我一起走路回家。

我猜我應該是太久沒見到她了。

要不然我怎麼會沒忍住就和她表了白。

在一起之後就不會分別這麼久了吧。

我想一直見到她。

我準備的表白詞一句沒用上, 最後我隻和她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她說她也喜歡我。

我們在一起了。

我們在一起了！

XX14 年 10 月 25 日

小白今天不舒服，帶她去了醫務室。

XX14 年 11 月 27 日

給小白帶了點心, 她說很好吃。

XX15 年 4 月 20 日

和小白一起參加競賽。

XX16 年 4 月 28 日

和小白一起參加比賽。

XX16 年 5 月 10 日

今天的題目很難，小白做了好久煩了, 開始罵出題人。

煩躁的樣子也很可愛。

XX17 年 5 月 8 日

小白說要和我考一所高中。

最好的高中。

XX17 年 11 月 5 日

小白說 XX 點心店裡的蛋糕很好吃。

過幾天去買給她。

XX17 年 12 月 2 日

小白頭暈，靠在我肩上睡了一會。

XX18 年 3 月 6 日

小白喜歡花。

今天上學路上給她帶了一束。

她說她很喜歡。

XX18 年 6 月 27 日

小白今天不高興，但一直在我面前強撐著。

我不想看她這樣。

XX18 年 10 月 8 日

準備競賽, 小白每天做題做的頭昏眼花。

她很倔。

非要和題目死磕。

有時候熬到凌晨一兩點。

我陪著她。

XX19 年 6 月 20 日

我讓小白猜猜我許了什麼願望。

小白說她不猜，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說不會的，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陪伴對方。

神靈隻是託辭。

我會實現這個願望的。

XX19 年 9 月 8 日

小白問我想考哪個大學。

我說我想和她一所。

她說不行。

她說我想學的專業明明有更好的去向，不必非要和她一所大學。

但我隻是想能和她在一起。

那所大學與她想去的學校天各一方，畢業也就意味著分離, 意味著我們將長久地分隔兩地。

我不願意。

XX20 年 1 月 25 日

我和小白打了好久電話。

零點鍾聲敲響的時候，窗外煙花漫天。

新年快樂，小白。

我是新年第一個對她送上祝福的人。

她回我, 阿莫, 新年快樂。

聲音中卻有些無力。

發生了什麼？

XX20 年 2 月 25 日

小白在躲我。

XX20 年 3 月 4 日

和小白在走廊裡面撞了個正著，她穿著厚厚的棉服, 像個可愛的小面包。

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沒事，最近事情有點多, 每天刷題刷得好累。

騙人。

小白撒謊了。

我看著她躲避我的眼神，看到她眼下一片烏青，終究不忍心拆穿她。

我說我知道了。

她匆匆離開。

我忽然生出幾分無力感。

XX20 年 3 月 6 日

我送她回家, 路上她低著頭，不和我說話，像在想什麼。

我送她到家門口。

看著她上樓，她剛邁出一步，卻忽然頓住了, 轉頭問我：

「阿莫, 你會去 A 大, 對嗎？」

小白想去的是 B 大。

她深深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

「B 大。」

她忽然又不說話了，像是賭氣一樣轉過身噔噔噔地跑上了樓。

她生氣了。

XX20 年 3 月 15 日（此頁被塗黑）

小白說「我們分手吧。」

我說「好。」

XX22 年 5 月 6 日

我哥問我要不要去他那裡玩玩。

他和小白一所學校。

我動心了。

可我不知道小白是不是還在生氣，她會不會願意看見我, 她……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可我實在想見她。

XX22 年 5 月 17 日

小白的朋友半夜給我打電話。

她說小白晚上哭了一夜。

她說小白一直一直喜歡的隻有我。

她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小白的事情。

她說, 褚莫，我真……

最後的話她沒說完。

我猜到了。

褚莫，我真羨慕你。

XX22 年 7 月 3 日

我到底沒忍住, 和我哥說出了那句話。

我知道那句話傷人。

我知道他也喜歡小白。

可我沒有辦法。

我想到他曾經擁有過小白。

想到小白曾經對他好。

我就忍不住嫉妒。

我嫉妒他因為長得像我就能得到小白的喜歡，嫉妒小白曾和他有過哪怕隻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系。

抱歉。

後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褚楊和他兄弟談話。

「??」小白來學校找我。

……

她說，我們會一起白頭。

XX22 年 11 月 24 日

和小白打了三個小時電話。

XX23 年 1 月 20 日

和小白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