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府的幾個姑娘都聽出點內味。
原來是進京相看親事的。
鎮北侯老夫人育有三兒兩女,如今的鎮北侯是老夫人的長子,長子、次子鎮守北疆,隻留幼子在京。
大女兒是宮裡的麗貴妃,小女兒齊氏當年嫁去北地的望族溫家。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不過幾年,齊氏便死了丈夫,在溫家守寡。
眼看著唯一的女兒年紀漸長,生得花容月貌,齊氏不願意在北地隨便給她找門親事,便攜女回京,欲給她在京城找門合心的親事。
背靠著宮裡的麗貴妃和鎮北侯府,就不信找不到一門合心的婚事。
第12章
既然決定在京城找親事,少不得要帶人出門四處走動一番。
齊氏是守寡之人,不方便帶閨女出門,隻能由鎮北侯老夫人出面。
鎮北侯老夫人今兒帶外孫女過來,也是想給她在京城裡找些能聊得來的小姐妹,日後方便走動,可見齊老夫人一片拳拳愛護之心。
說了會兒話,威遠侯老夫人朝三個孫女笑道:“你們帶如姐兒去花園那邊走走,小姐妹幾個說說話。絹姐兒,你是姐姐,照顧好三個妹妹。”
在外人面前,威遠侯老夫人還是很給家裡的姑娘們面子的,一視同仁。
裴絹微笑著應是。
四個姑娘起身,去逛花園。
威遠侯府的花園打理得很漂亮,正是春花爛漫之際,沿路隨處可見開得正妍的盆栽,東北角那邊,還有幾株老桃樹,花期還沒過,粉色的桃花迎風招展,美不勝收。
Advertisement
四個姑娘朝老桃樹那邊走過去。
因彼此都很陌生,沒什麼話說,四個姑娘初時都有些安靜。
裴繡緊緊地挨著裴織走,邊走邊偷看溫如水秀麗的臉,臉蛋兒紅通通的,十足的顏狗一個。
裴絹走在側邊,挑著嘴角,時不時用隱晦的目光打量溫如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如水面上含笑,神態大方疏朗,看起來是個明媚的姑娘。
隻是,她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到裴織身上,似乎對她很好奇的樣子,在裴織察覺看過來時,大大方方地回以一笑,讓人挑不出毛病。
裴織將其餘三人的表現看在眼裡,越發的奇怪。
不僅裴絹表現得奇奇怪怪的,這個新來的鎮北侯府的表姑娘溫如水也是奇奇怪怪的。
隻有裴繡是最正常的一個,正努力地找話說,想要盡東道主之誼,好好地招待這位遠道而來的嬌客。
“如水姐姐,你以前是住在潼州那邊嗎?聽說潼州距離北狄很近,時常能看到來自西域的胡商,是嗎?那邊的飲食習慣是怎麼樣的,還有……”
裴繡開起口,就是滔滔不絕。
溫如水很有耐心地回答,臉上的笑容真誠又美好,涉世未深又顏控的小姑娘越發的喜歡。
先前三人特地序了年齡,裴絹去年十一月及笄,溫如水是去年臘月。
裴繡和裴織皆出生在六月末,現在是四月初,還有一個多月,也要舉辦及笄禮。
四人來到老桃樹附近,這裡有一個供人歇息賞花的亭子,可以觀賞花園裡百花盛開的美景。
剛入暮春,天氣不冷不熱。
丫鬟們在石凳鋪上魚戲蓮葉的棉墊,煮好清茶,一溜擺開的雕紅漆描金海棠攢盒裡有各色糕點和切好的水果。
四人到亭子裡歇息。
裴織迤然坐下,接過丫鬟呈上來的帕子擦幹淨手,取來攢盒裡的鮮花餅,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她吃東西的動作優雅,速度也不快,卻吃得很快樂,仿佛品嘗食物是一件極為愉快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她面前的攢盒裡的糕點竟然快空了。
溫如水一臉笑意地和裴繡說話,不經意地看過去,看到裴織面前空的攢盒,頓時有些愣。
如果她剛才沒記錯,這些攢盒裡的各色點心不少吧?
不說四個少女,就是來十個少女也吃不完。
再看裴絹和裴繡,標準的錦衣玉食出身的貴女,桌上的點心再好吃,也隻是簡單地略用一些,沾沾嘴角,十分矜持。
她的目光落到裴織身上,眼裡帶了幾分探究。
“怎麼了?”裴織看過去,“溫表姐,你也要吃嗎?我讓丫鬟再上一些。”
在那雙宛若春水般明淨的眼眸注視下,溫如水莫名地有些緊張,趕緊道:“不、不了,我不餓……”
裴織看她一眼,繼續慢悠悠地進食。
裴繡笑道:“是不是覺得阿識吃得太多?你放心,阿識的食量素來很好,吃多少都長不胖呢。”
她將溫如水當成親戚家的姐妹,頗為親近,並不遮掩什麼,大大方方的。
這也是裴繡性格中最真的地方,從來不會以出身論身份,隻要她看得順眼的,待每一個有都是真誠的。
“是嗎?真讓人羨慕。”溫如水笑著說。
裴絹卻是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不以為然,突然問:“溫家表妹,你是上個月進京的吧?”
溫如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是的。”
“那上個月,承恩公府的春日宴,你可是去了?”
溫如水愣了愣。
連裴織和裴繡都看過來,似是不明白裴絹為何突然問這個事。
“沒有呢。”溫如水面色不改地說,“我剛進京,對京城不熟悉,這些日子都待在鎮北侯府裡陪外祖母。”
裴絹上下打量她,眼神有些奇怪。
溫如水的脾氣似乎很好,笑問道:“裴表姐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裴絹扶了扶發髻上的金步搖,神色有幾分懶散,“隻是覺得溫表妹真是個奇特的人。”
這話說得意味不明,裴繡一臉莫名其妙,覺得裴絹是不是看不慣溫家表姐,又要作幺。
也不怪她這麼想,看裴絹今日盛裝打扮,似是要將溫如水壓下去一般。
溫如水低頭喝茶,眼睑微垂,遮掩眼中的幽深。
在裴織將桌上的食物都吃光後,四個少女繼續逛花園。
裴繡很快和溫如水熟悉起來,不過溫如水每次說話時,都會特地帶上裴織,仿佛擔心冷落她似的,至於陰陽怪氣的裴絹,她並不怎麼理會。
誰沒點脾氣呢。
裴絹也不在意,心裡冷哼一聲,偶爾會在人不注意時,暗地裡用一種“我已看穿你的小把戲”的眼神盯著溫如水。
在裴絹眼裡,溫如水確實很厲害,手段了得。
明明是孤兒寡母進京,雖有鎮北侯府和宮裡麗貴妃作後盾,可是鎮北侯府的姑娘可不僅溫如水一個,她隻不過是一個喪父的表小姐。
但上輩子,她卻能讓鎮北侯府的上下一家子寵她如命,府中的姑娘都要退一射之地,宮裡的麗貴妃更是待她如親女,京中那些優秀勳貴弟子為她痴狂,連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對她傾心不已,他們就算娶了皇子妃,仍是對她念念不忘,連妻兒都要排在她之後。
後來,要不是……隻怕整個京城的好男兒都要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很恐怖的手段。
裴絹覺得,這溫如水身上有一種邪性,像狐狸精似的,但凡和她接觸過的男人,沒哪個不喜歡她的,要死要活地想娶她。
幸好,太子並不吃她這一套。
想到太子,裴絹的神色柔和。
上輩子,她出嫁得早,對溫如水這個從北地進京的孤女也不甚在意,渾然沒將她放在眼裡。像今日鎮北侯府老夫人帶溫如水進府走動,她甚至懶得過來,以至於沒有見到溫如水。
她和溫如水接觸的並不多,不過京城就這麼點地方,時不時還是能遇到的。
偶爾在遇到溫如水的一些場合,她還是在溫如水那裡受到不少委屈,雖然沒有那些直接和溫如水作對的人的下場悽慘,可她生來順遂,哪裡受得住這種委屈,不少得要給她使絆子。
結果,好幾次失手,反倒自己丟盡了臉。
想到這裡,裴絹心情頓時有些不好,爾後想到溫如水最後也沒好下場,又高興起來。
這也是她看到溫如水時能平靜以對的原因。
她再邪性,在太子和裴織那裡討不了好,這輩子若是她能嫁給太子,太子殿下一定會護著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
溫如水算什麼呢?她在太子前面不值一文!
懷著美好的願景,裴絹看著前面相談甚歡的三人,暗暗發笑。
溫如水此時裝得再好,她也知道這人壓根兒不喜歡裴織,她的目標也是太子,虧得她現在對裴織能表現得如此熱情知禮,也是個千面狐狸。
再看裴織臉上淡淡的微笑,不管發生什麼事,俱是寵辱不驚。
隻怕溫如水在她心裡,其實也不算個什麼吧。
果然,比起溫如水,還是上輩子成功上位的裴織比較難纏。
逛得差不多,四個姑娘回壽安堂。
見她們有說有笑地回來,屋子裡的兩位老夫人相視一笑,招呼她們過來吃茶休息。
威遠侯夫人剛忙完府中的事,過來給兩位長輩請安,陪坐在一旁說話,她暗暗打量溫如水,朝老夫人笑了笑。
三房主母陳氏今日攜女兒裴綺回娘家,並不在府裡。
威遠侯夫人最近在給府裡的適齡哥兒姑娘相看人家,看了不少花名冊,眼睛都要看花,總是拿不定主意。
裴絹她不急,反正不管自己挑的是什麼,最後肯定是侯爺自己拿主意的。
就是三房的嫡子裴安璽,三房主母陳氏有空就過來找她喝茶說話,話裡話外都叫她幫忙多相看,定要相看個好的。
三房是庶出,以後繼承的家產不會太多,一但分家,便和侯府沒關系。
所以三房總想趁著還沒分家,背靠著侯府,給嫡子找門好親事,不過眼光也不能挑得太高,畢竟你挑人,人家也挑你,還是要門當戶對。
威遠侯夫人聽說鎮北侯夫人帶外孫女上門,聽說溫如水的事後,突然覺得,這姑娘很適合裴安璽。
第13章
"相國府人聲嘈雜,今日相國府的妾室生產,全府上下都忙作一團。 我趁亂走入易承允的書房,在他的桌案上壓下了一紙休書。 回去的長廊上,丫鬟還慌張地跑來跟我說: 「小少爺他又哭了,說想跟胡姨娘玩。」 我疲倦地擺了擺手:「叫他等明日就行了,我今日頭疼,別來打擾我。」 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我一個人牽著早在後宅備好的壯馬走出了相國府。"
"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老夫人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三公子當通房? 我考慮了一瞬:「將來當家主母進門,有沒有命活?」 老夫人目光凝在我臉上,慢慢地笑了。 「赫家不興打打殺殺,最多再換個地方當差。」 我同意了,畢竟三公子芝蘭玉樹,我見心獵。 最重要的是,通房丫頭月錢能翻上整整十倍。 值!"
"太子爺沈渡在鎖骨處弄了個字母文身。 流量小花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下周就去 get 同款,我要文在腰上。】 網友嗑瘋了: 【溫念的首字母不就是 W 嗎?整這麼浪漫!把這對給我鎖死了!】 殊不知,全網狂歡之時,沈渡正跪在我的床邊。 「寶寶,我刻了你的首字母,還有點痛,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死了,死在裴祁言去接他白月光的那個晚上。可問題是, 我就是他的白月光。我變成鬼魂,整日整夜地飄在裴祁言後 面,吃他的用他的。仗著他看不見我,在老宅裡為所欲為。
"我愛了謝裴十年,他卻一直覺得我惡心。 等他一朝篡位稱帝,對我隻有囚禁和羞辱。 他說我罪有應得,欠他的永遠還不清。 可我想,這一生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