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瑾託著話筒,一襲白衣,氣質清傲。
她現在大概有170的樣子,脖頸雪白,略施脂粉,與身材修長的新主持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粉雕玉琢的璧人,韓洛思悄悄對於舟說:“舟舟,任夏瑾現在越來越漂亮啦。”
於舟也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是啊。”
韓洛宵跟柳雲坐在韓洛思旁邊,他們兩重新和好了,但感情就像普通朋友,主要是為了幫助柳雲將學業重新提升上來,柳雲見韓洛宵不再冷著臉孔,還願意接受被自己扯壞的圍巾,同她溫聲說話,她的暴戾也收斂了不少,不再無理取鬧的惹麻煩。
沒想到他們仍然是普通人,任夏瑾卻憑借自己的成績和身高優勢登上了主持人的位置,真是越來越優秀啦。
“其實她也很漂亮的,就是平時跟赫連尹呆在一起,其光彩都被赫連尹掩蓋了,有赫連尹在的地方,其他人注定要黯然失色。”柳雲笑著,她竟然也開始欣賞任夏瑾了,家境貧困的她能走到如此地步,已經很堅定很令人敬佩了。
這是韓洛宵始料未及的,他看著言笑晏晏的任夏瑾,眉眼不禁憂鬱起來。過去她喜歡他的時候,他心裡不是不知道的,他當初沒選她,是覺得這樣的女孩最好不招惹,她活著已是一種折磨,假如在加上戀情的折磨,如果他最終負責不了,他覺得自己會毀了她。
於歌說的話沒錯,他選任夏瑾的時候,為任夏瑾考慮過。選柳雲的時候,沒有為柳雲考慮過,柳雲性格活潑,懂得和男生打交道,家境也優渥,就算最終分手,柳雲也不會是他的負擔,可惜沒料到她的性格如此偏激,往後,他就隻希望能幫助她把學業重新掌握起來,在高考的時候,奪得一個較好的成績。
至於分手,等到柳雲可以獨當一面了在說吧,畢竟是他對不起她,他應該要負這個責任的。
長久以來,韓洛宵就生活在長輩的誇獎,同齡人的豔羨,和異性的仰慕的目光中,除了阿胤能碾壓自己的魅力外,其他人於自己不過小小蝼蟻一隻。
所以他的眼光一直很高。
對待愛情,他不太明白,也了解甚少。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像一個茫然前進的王子,他接受的使命就是穿過森林,渡過沼澤,越過高山,斬殺惡獸,來到遙遠的古老城堡裡,遇見美麗動人的公主,公主溫柔嬌羞,傾心地等待著他的輕輕一吻。
柳雲就是那樣一個公主。
隻可惜,他開始發現嬌羞可人的公主不是他心中所要追求的,他漸漸忘卻了她。似乎,他愛上了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僕人,這個僕人不美麗也不嬌羞,冰冷冷的,沉默寡言的,卻是倔強的,堅強的,不妥協,不哭泣,出於真心的待他好的。
不會因為他錯愛了一個人而鄙視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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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如其他人冷冷地諷刺他。
反而像一盞明燈一樣,指引自己走出迷途。
他發現自己開始懂得後悔的,也開始懂得憐惜和愧疚了,愧對了她的深情,無情地拒她於千裡之外,隻因覺得那人隻是個灰撲撲的僕人,配不上他。
*
冬令營在市外舉行。
上課安排相當寬松,上午由全國最優秀的教師授課,數學在三樓,物理在二樓,下午和晚上自由活動。
所有學生都住在南區一棟宿舍裡,男的左翼,女的右翼,為期兩周。
初來乍到的同學們都很興奮,尤其是學術狂人赫連尹,她雖然競賽數學,但其實物理也不錯,班主任為了不出現同校競技的場面,才讓她選擇數學,所以她有時候覺得數學沒勁了,就會去物理培訓班級上課,這邊的老師知道她是市級頭幾名的,也就放松了對她的苛刻,讓她多樣化進行培訓。
短短三天,赫連尹就翻完了幾本厚厚的大學教材,面對大學的知識,她一點也不覺得吃力無聊,每日高漲著情緒上課,下課後便津津有味地去自習室裡自學,可以說日子過得充實飛快。
這天下午。
幾個同學約好要去逛街,她沒什麼事,也就想著一起去見識見識這個城市。
她們站在路邊等公車。
不熟悉這個城市作風的同學們身上都背著斜挎包,言笑晏晏。
大馬路上。
幾輛摩託車從眼前快速馳過,拉住了赫連尹前面一位同學的包包。
那同學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包就被扯走了,赫連尹站在她身後,眼眸一暗,及時拉住那位被摩託車帶走的同學的身體,那同學死活不肯放開自己的包,身體瞬間懸浮了起來,一邊被摩託車的人拉著往前跑,另一邊被赫連尹攥著,要不是赫連尹拉住她,她早被摩託車的借力甩到大街上了。
“放手!”赫連尹冷著瞳孔對那個女同學說:“再不放手我拉不住你了。”
這些飛車賊求財不求命,不要為了一個包包連命都不要了。
“不行,裡面有我的身份證和入考證件。”那同學搖著頭,不肯撒手。
“快放手啊!”赫連尹再次命令。
那同學還是不撒手,拼命搖著頭,眼淚飛濺。
赫連尹無法,隻好一手攀緊電線槓,另一手拉著那同學的身體。
她的氣力很大。
摩託車被她拖著不能前駛。
路上很多人在圍觀,就是沒人幫忙!
都縮在一邊看著這驚險的一幕。
幾個飛車賊身上都刺著紋身,帶著墨鏡,冷冷地瞪了赫連尹一眼,將摩託車的馬達開到最大——
‘轟’地一聲,摩託車飛快衝出去!
那同學的身體瞬間被帶飛出去,在空中快速旋轉了幾圈,砸在地面上。
整個過程動魄驚心,卻沒有人敢出來阻止那群飛車賊,同學狼狽地砸在柏油馬路上,一身淤青,包的帶子還在身上,而包已經被飛車賊搶走了。
赫連尹亦是重重摔在地面上。
眼鏡碎了。
曾受過重傷的手臂先落地,‘喀吧’一聲脆響,再次斷裂!
沒了眼鏡,赫連尹的視線裡一片模糊,想要去追那群飛車賊也是不可能了,如果當時有個人幫忙拉一下那位同學,以赫連尹的身手,一定能制服那群小癟三,隻可惜,讓他們跑了。
赫連尹扶著酸麻的手臂站起來。
被摔在柏油大路上的同學也好不哪裡去,滿身淤青,顫顫巍巍爬起來,開始嘔吐。
這是腦震蕩的預兆了。
赫連尹抬頭看著幾十個圍觀的人,臉色蒼白。
圍觀的大媽大爺見她們是學生,趕緊掏出大哥大叫救護車,他們剛才一直縮在一邊,直到飛車賊全部消失後,才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哎呀小姑娘你怎麼那麼倔啊?那些飛車賊身上有槍的啊,如果他們搶不到錢,會下車掏槍的啊……”
“是啊是啊……錢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命要是沒了可就沒以後了。”
“他們要搶就給他們吧,這種飛車搶劫的事情,我們這邊時常發生,就算報警了也沒用的。”
“是啊,在我們這邊出門不能背包的,誰背包誰就倒大霉了,下次出門可要記好了呀。”
很快。
救護車就來了。
赫連尹與那位嘔吐昏迷的同學被送上救護車,她的左手垂著,一點也不疼,就是酸,很酸很酸,恐怕裡面的骨頭已經碎了。
到了醫院,她覺得頭暈暈的,就坐在守候椅上休息。那同學情況比她嚴重,所以就先進去檢查了,她沒出事的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很暈很暈,恍惚中,她看見有一抹挺拔的身影衝她衝過來,然後,她就沒有意識了……
她發高燒了。
唇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睫毛湿潤幽黑。
那兩天,她一直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人穿著黑色的毛衣,淺瞳琥珀,他低著頭,陰冷的眉眼第一次出現了擔憂。
“赫連尹,你感覺怎麼樣了……”
“很難受嗎?那我幫你擦擦汗吧……”
“赫連尹,那個摔出去的同學腦震蕩了,你不會有事吧?不要嚇我呀,快醒醒吧……”
到了最後。
那人再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坐在病床邊,緊緊握著她纖細的手。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深夜裡,瞳孔裡,一片白色。
腦袋很沉。
她難受地把手放在眼睛上,擋住了頭頂令人頭昏腦漲的白光。
豈料左手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扭頭一看,發現左手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石膏。
右手被於歌握著,他坐趴在她床邊,睫毛微垂,沉沉睡著。
赫連尹看了他良久,慢慢把右手抽回來。
高燒還沒退下。
她的頭還是有點疼。
沉睡中的於歌面容安謐。
他感到掌中的手正在慢慢離開,嚇了一跳,清醒過來。
見她睜著寧靜眼睛,微微一笑,“你終於醒過來了。”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有氣無力,“於歌,我的手怎麼了?”
於歌沉默著,仿佛化身為一座沒有溫度的冰雕,不願答話。
“骨頭碎裂了嗎?”她靜靜問他,之前她就覺得自己的手臂很酸,估計是骨頭碎裂了吧。
於歌搖頭。
“沒有碎?難道是骨折?”
於歌還是搖頭。
赫連尹的睫毛抖了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我的左手,比骨頭碎裂了還嚴重?”
他沒說話,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道:“赫連尹,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思,隻知道她的手一定很嚴重,沉默了片刻,她重新抬起頭,目光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無措,“我的手到底怎麼了?”
第116章 美如天使
"相國府人聲嘈雜,今日相國府的妾室生產,全府上下都忙作一團。 我趁亂走入易承允的書房,在他的桌案上壓下了一紙休書。 回去的長廊上,丫鬟還慌張地跑來跟我說: 「小少爺他又哭了,說想跟胡姨娘玩。」 我疲倦地擺了擺手:「叫他等明日就行了,我今日頭疼,別來打擾我。」 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我一個人牽著早在後宅備好的壯馬走出了相國府。"
"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老夫人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三公子當通房? 我考慮了一瞬:「將來當家主母進門,有沒有命活?」 老夫人目光凝在我臉上,慢慢地笑了。 「赫家不興打打殺殺,最多再換個地方當差。」 我同意了,畢竟三公子芝蘭玉樹,我見心獵。 最重要的是,通房丫頭月錢能翻上整整十倍。 值!"
"太子爺沈渡在鎖骨處弄了個字母文身。 流量小花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下周就去 get 同款,我要文在腰上。】 網友嗑瘋了: 【溫念的首字母不就是 W 嗎?整這麼浪漫!把這對給我鎖死了!】 殊不知,全網狂歡之時,沈渡正跪在我的床邊。 「寶寶,我刻了你的首字母,還有點痛,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死了,死在裴祁言去接他白月光的那個晚上。可問題是, 我就是他的白月光。我變成鬼魂,整日整夜地飄在裴祁言後 面,吃他的用他的。仗著他看不見我,在老宅裡為所欲為。
"我愛了謝裴十年,他卻一直覺得我惡心。 等他一朝篡位稱帝,對我隻有囚禁和羞辱。 他說我罪有應得,欠他的永遠還不清。 可我想,這一生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