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每個人各司其職,各自有各自負責的區域。林氏和州越的合作原本不是由他負責,但現在——他要了。-
回家後,舒清晚先去洗了個澡。
摘下耳環時,她動作微頓,放在手心裡看了眼,才收回首飾盒中。
她的首飾比較多,基本都是他送的。
有些用過幾次後就會收起來,一次次地收,按照順序,逐漸被收進裡面。
放在最外面展示的都是最新的一些。
有一些比較早期時候的首飾,被妥善收著,她也很久沒見過了。
這對耳環也是一樣,之後也會被收起來。
她垂下烏睫,去洗了個澡。
腦海中總是跳過今天看到的畫面。
年少戀人,久別重逢。現在兩家又在促成他們的婚事,所有的條件都成熟得剛好。
如果在一起,應該會很美好。
他們之間也很容易能有結果。
至於他與她。
一如當年初見,隔著雨幕,她仰頭望向他時所感受到的距離。
明明很近,卻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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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世界的人,寫不出同一個結果。
淡淡地泛開酸澀。
不過他始終一如既往的平靜。
好像根本不會有人能夠掌控。
總是理智又清醒。
即便是再怎麼深愛一個人,應該也會如此冷靜。
想象不出他為情所亂的樣子。
她閉了下眼,仰起頭,天鵝頸纖細白皙。
眼睫被水汽打得微湿。-
總有一個人,是心口的朱砂。
……
她快速洗完,換上睡裙,直接往外走,拿出從鹿苑那帶回來的青梅釀喝。
她帶了兩壇回來,其它的都還放在鹿苑那兒。
也沒有什麼事要做,她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
以柏悅苑的地段和高層的高度,這裡能欣賞到的夜景是一絕。
而這一切
就像這個高度,遙遠如天際,高不可攀。
是他給了她這座城市的繁華。
喝完一杯,她又去倒。
他們在一起吃飯談事。
不知道情況是否會有變,他們是否會結婚。
但是那都不重要。
容隱回來時,她已經喝了兩杯。
手裡拿著酒杯,赤腳站在落地窗前。
整座城市霓虹璀璨,那是屬於這座城市的盛大繁華。
可眼前這一幕,賽得過所有霓虹。
他眼眸微深,解掉領帶,走過去,將人帶進懷中。
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酒液入喉,他也嘗了口青梅釀。
容隱含著她的唇,嗓音微啞:“今天在想什麼?”
他看得出,她今天情緒的變動。隻是她隻字未言。
他的喉結輕滾,離開她的舌尖,低眸看著她。
似是想要從中看出什麼。
她喝酒放縱,正放松得迷離,身上帶著淡淡的松弛感。
勾起唇角,聲音也柔得像水,“什麼?”
他的眸色漸深。
俯身咬著她的唇,啞聲問:“怎麼都不問?”
他以為她看到他和談微在一起吃飯,會問下情況。可她卻安靜如常。
容隱扣著她腰肢的動作微緊。
她的腰部勾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又不重要。”
其實就是那點事。
問不問,不影響結果如何。
她很放松。
容隱輕皺了下眉。
她沒有再問過他會不會結婚。
即使今天見到了他和談微在一起,也沒有再生出過上次那個疑惑,問他是不是要跟別人結婚。
他的長指按在她腰間,半晌,嗓音低沉:“嗯。”
下颌微緊,他含住她的唇,深吻進去。
本就微醺,她被吻得身上都泛紅。
吊帶的一側滑落。
蝴蝶骨翩跹,她背部的線條美得驚人。
她淪陷於眼前。
不知驚豔了誰。-
舒清晚喝醉了。
他回來後,她沒有再喝,但是好像更醉了。
翌日睡醒時,頭還有些疼。
到公司後,她去泡了杯清茶。
以前她沒有這麼愛喝茶,是跟在他身邊後,喝到了上好的茶葉,品出了其中的香,才慢慢喜歡上。
她的指尖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那陣難受。
喬曼過來倒熱水,站在她旁邊跟她闲聊。
“今天林氏那邊的林總過來了。”
聽見這個稱呼,舒清晚下意識的想到:“林馥一?”
“不是,是另一位林總。林家二少。”
嗯?舒清晚眉梢輕挑,剛好也認識,她跟林檐見過兩面。
倒完熱水,喬曼倚靠在吧臺前,接著說:“州越的項目之前是林氏另一個人負責的,今天突然轉到了他的手下。他親自過來對接。”
舒清晚點點頭,一聽而過。
州越跟林氏的項目是另一個部門負責的,跟她無關。
剛好其他同事進來。看見她,笑著打招呼說:“你們聚餐的地點定好了嗎?”
AB兩組已經在聯手合作一個項目,隻不過,兩邊組員隱隱都還是不太對付,經常會生出摩擦。為了緩和下兩組的合作氣氛,改善下關系,上邊特地讓他們安排一次聚餐。
——私下裡多相處相處,有利於緩和一下有些緊張的關系,有利於合作的開展。
指令下達,即便有些不太想去的人也都還是不情不願地同意了。
公司其他部門的人也聽說了這件事,頗感興趣地看著熱鬧。
所以說到這個聚餐時,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
舒清晚垂眸笑了下,眉間笑意舒展,“定好了。”
他們打趣著。
她接著,無奈笑笑。
希望聚餐能順利。
別打起來就行。
忙完一陣後,舒清晚去頂樓交文件,他有個項目要和她說。
剛出電梯,就迎面碰見了人,她腳步微頓。
杭助理剛要送林檐下去。看見她,朝她點了下頭,“舒組長,容總就在裡面。”
舒清晚說了聲好,又跟林檐打了個招呼:“林總。”
見過兩面,到底也算點頭之交。
林檐微微擰眉,臉色看上去很不愉快。
——他眼巴巴將項目拿過來,今天還親自過來了一趟。哪裡知道,這個項目
根本與舒清晚無關。
她是州越的人,但州越多的是員工。
問清楚後,他臉色直接就黑了。
沒想到這會兒遇到了人。
林檐停住了腳步,電梯到了,他卻沒準備進去,跟舒清晚說起了話。
他一掃她手裡抱著的文件夾,“你現在在負責的項目?”
“對。”
“是什麼相關?”
他看起來頗感興趣。
舒清晚也就跟他講了講。但目前能透露的信息有限。
林檐點頭,表示理解。
“到時候項目完成通知我一聲,我會來支持。”
林氏的二少,這句話自然有價值。
舒清晚微微一笑,答應下來,隨口道了聲謝。
杭助理旁觀得心驚。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林總怎麼就注意到舒組長頭上了?
他心砰砰直跳,越是看他們交談得愉快,越是替自家容總攥了把心。
容總要是看到這場面,是不是該緊張下?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說完話,他連忙按了電梯,“林總請。”
舒清晚並未留心,踩著高跟鞋走進他辦公室。
她跟他匯報完,便把文件抱在了懷裡,靜看向他。
高跟鞋修飾得那雙腿又細又長。
容隱問起兩組聚餐的事情,“地點定了嗎?”
“定了。”就在附近的一個商場。
他又隨口問了下時間。
確定都安排好後,他頷首。
事情說完。
今天的工作不忙,舒清晚也不急,她的視線自然下落,忽然落到他整潔筆直的黑色西裝褲腿上。
思維飄散。
她在想,腳下的高跟鞋,踩上它的一幕。
他那副禁欲的模樣,也隨之被摧毀。
容隱靠在椅背上,闲適而從容,襯衫領口微敞,看著她的眼眸逐漸深邃。
淡淡啟唇:“你在想什麼?”
她的眸光輕閃。
唔,反正想的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舒清晚輕勾起唇,剛要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杭助理匯報:
“容總,容小姐來了。”
舒清晚一愣,看向他。
她沒準備過會見到他家人。
情況突然,他也皺了下眉,讓人進來。
舒清晚眨了下眼,很快調整好狀態。面上不再見剛才私下裡松弛輕松的笑意,恢復了工作時的正常嚴謹。
穿著職業裝,抱著文件夾,低調而不顯眼。
容眠風風火火闖進來時,她腳下一轉,正好往旁邊走了一步,很適當地讓出了空間。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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