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念著孩子,我好想見他啊,可是兩天過去,我都沒能見到。
兩天後,我的孩子死了。
李長風守了他兩天,御醫看了兩天,他還是死了。
孩子斷氣之後,李長風抱著他在殿外痛哭,讓人抓了梁逐月來,抽刀說要殺了她。
太皇太後來了,梁召虎也來了,求他放過梁逐月。
「皇上,是臣沒有教好逐月,求皇上放過她,讓臣帶她回去,臣好好教導她,皇上,饒她一命吧!臣就這麼一個女兒!」
梁召虎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血水混著雨水,淌了一地。
李長風抱著孩子,哭了半晌,終究沒能下手殺梁逐月,將他們全都哄了出去。
第二天,梁逐月就被梁召虎帶走了。
我摸著空蕩蕩的肚皮發愣,李長風走了進來,眼中布滿血絲,牽起我的手,輕聲道:「阿倦,沒事了。」
我諷刺一笑,「當然沒事了,不過是死了個孩子而已。」
他僵住了,我又道:「死一個孩子,換掉梁召虎的兵權,挺劃算的。」
「阿倦,你在說什麼?」
我看著他,看著看著,就覺得好無力,好累。
「長風,紅棗糕很好吃,藥量也剛剛好,梁逐月來的時間也特別好。」
「我再猜一猜,即使她不來,她的狗也會撲我的,對吧?」
Advertisement
李長風面色煞白,抓住我的手說:「阿倦,你累了,別胡說,別胡思亂想。」
「我不累,長風,我陪你走了那麼久了,這算什麼,這孩子,反正,也不一定真能好好生下來,生下來也不一定長得大,對吧。」我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糊了一臉。
「其實你可以跟我說實話的,我不怪你,帝王嘛,不可能沒有一點算計。」
「阿倦!」他近乎哀求地看著我,「我沒有算計你,你信我,我永遠永遠不會算計你。」
「阿倦,我求你了,你好好休息,別這樣,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我們很快就不會那麼苦了,你信我!」
我看著他,心頭的火越燒越大,他要我怎麼信他?他為了權力,不惜犧牲了我們的孩子,讓我怎麼信他!
我咬著牙,想跟他鬧一場,想跟他撕破臉皮。
我那麼怨,那麼很,可我不敢,我怕隔牆有耳,我怕這裡還有太皇太後的眼線,我怕我口不擇言被人聽了去,會害了李長風。
我到現在還怕害了他!
我愛他愛得好累!
「出去,滾出去!滾啊!」我發瘋似的踢打他,踹他,直到沒了力氣,被他圈在懷裡昏過去。
周貴妃瘋了,宮裡是這麼傳的,周貴妃整日瘋癲,到處找孩子。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瘋得值。
梁召虎為了保住梁逐月,放棄了出徵,攻打涼國的換成了一個年輕將軍,那顯然就是李長風的人了。
因為我,太皇太後損失重大,差點吐血,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她趁李長風上朝,帶人闖進我的房間,要解決了我。
我瘋瘋癲癲地爬向她,抱著她哭,「王妃,你來接阿倦了嗎?阿倦想回家!王妃,阿倦想吃大棗子,帶阿倦回家吧。」
她定在原地,冷冷地看著我,手下的人不敢動,等著她的差遣。
我抱得極緊,哭得一抽一抽的,「王妃,阿倦錯了,阿倦不該離開錦州,這裡一點也不好,阿倦想回家。」
「松開。」太皇太後咬牙道了聲,我沒放,她便用力將我推倒外地。
她人老了,力氣卻好大,我都摔疼了,迷茫地抬頭看她,卻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線柔軟,轉身走了。
她不殺我了,但我還得接著瘋,每天假裝十歲少女,在樹下寫字畫畫,對著空氣發瘋。
這出戲沒個盡頭。
過了小半年,我接到了錦州的信,王爺說他老了,在花園裡摔了一跤,摔哭了,因為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
那晚我求著李長風,求他放了我,讓我回錦州。
他不肯,「阿倦,我們走不了。」
「不是我們,是我,李長風,你放了我,讓我回去,求求你了。」
「你走了,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我不說話,他幾乎要將我揉進身體裡,死死抱住我不肯放,「不許走,我不準你走。」
可我真的好想回去,我想吃家裡的棗兒,我想抱抱王妃,想給王爺看看我新畫的畫兒。
我真的好想,可是,沒機會了。
那天我在樹下畫畫,腰間的老玉毫無徵兆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那上面有賢王親自刻的字,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碎得很難看,我慌忙撿起來,想要拼好。
拼了好久,宮人小心翼翼進來通報說,錦州傳來消息,賢王薨了。
我愣了好久,忍著淚低頭繼續拼玉佩,肯定是因為我摔碎了玉佩才會這樣,拼好了,賢王就活過來了。
我拼啊拼,總是缺一角,怎麼也找不到。
我終於知道,賢王像我親爹一樣,不會醒了。
可我還沒給他看我新畫的畫兒呢。
晚風吹過,樹影婆娑,像極了當年我在棗樹下畫畫的時候。
我拾起筆,手抖得極厲害。李長風就在那時走進來,他眼睛微紅,看起來很疲憊。
「阿倦。」他叫了我一聲,相對無言。
我低頭,抓住筆,蘸了墨汁在紙上畫圈。
李長風走了過來,壓制著顫抖的聲音問我:「阿倦在畫什麼?」
我顫抖著畫著,近乎絕望地開口:「畫一個大棗,給阿倦吃,畫一個燒餅,給王爺吃。」
他抓住我的手,問我:「那長風呢?」
我看著那兩個怎麼畫不圓的圈圈,賭著一口氣道:「不給他,什麼也不給他。」
「阿倦。」李長風喚了我一聲,一滴淚落進我的頸窩。
他顫抖著俯下身來抱住我,腦袋埋在我肩頭,許久許久,哽咽著,「阿倦,長風也想吃顆甜棗。」
我痛苦得呼吸不上來,眼淚滾燙得要燒傷自己的臉,手緊緊捏著筆,捏著捏著,就斷了。
咔巴,很像當年那一聲,隻是捏斷筆的是我,賢王也不在了。
那個會上樹為我們打棗兒的人不在了。
我們和涼國的仗打了一年,終於將他們打成了臣國,所有人都很高興,隻有梁召虎不高興。
他趁著軍隊未回京,紫禁城空虛,帶著親兵造反了。
可惜,沒成。
剛踏進宮呢,就被屬下一刀切了腦袋,提到李長風面前邀功了。
那晚,梁逐月瘋了,太皇太後在床上咳出了血,死了。
真好啊,沒有人能害李長風了。
我陪他走過了最黑暗的歲月,在這最後一年裡痛苦不堪,無數次難過得想死,卻還是想陪他走一走,再往前走一走。
如今河清海晏,如今他成了一個真正帝王,我便終於可以放下他,終於,可以離開了。
我拾起桌上的剪刀,對著自己,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李長風,我就陪你到這裡了。
我好累,讓我休息休息吧。
祝你長命百歲,祝你兒女成群,祝你做個冰冷的帝王,想起年輕時為了權力而做的犧牲,不會遺憾。
我瞧著刀尖,會不會很疼啊。
幸好,很快,幾乎沒有什麼感覺。
宮門敲了好多聲,我知道是他來了,我躺在地上,側耳聽著,力氣隨著血液漸漸流失。
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有人負劍鏗鏘而來。
門開時,我艱難地動了動眼皮,看見了李長風,金甲銀槍,一身肅殺。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盔甲呢,真好看。他身上是敵人的血,眼睛裡是我的血。
「阿倦!」
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他撕心裂肺的喊聲,可我眼睛花了,看不清他的臉。
其實再恨,也還是想再看一看他的。
他狼狽地衝過來,將我從血泊裡抱起,泣不成聲,按住我的傷口不停地叫御醫。
我眼皮好沉,好沉,就要抬不起來了。
動了動手,想要給他擦擦淚,也沒有力氣。
「長風。」我氣若遊絲,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
「別哭,你是皇帝,你不能哭。」
他嗚咽著,「阿倦,你再堅持一下,御醫就要來了,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求你!」
我搖搖頭,「長風,我要走啦。」
「長風,你要做個好皇帝,要天下臣服。」
「別說了!別說了!」
「我,我打小就傻,喜歡上一個人,這輩子都想跟他在一起,可是現在,我太害怕了,長風,我怕你越走越遠,我會跟不上。」
「所以,我就永遠,永遠留在你還喜歡我的時候,你看,我是不是聰明了一回?」
我的血漸漸流幹,眼前也黑了,看不見他的臉了,隻聽見他瘋狂的喊聲。
「長風……我要去找王爺了,到他去世,我都沒有盡過孝,他走的時候好孤獨,現在,終於有人陪了……」
「周舒倦!不準走!你聽見沒有,你不準閉眼,你看著我!」
「長風……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愛我,可不可以,說一次給……給……」
我終於再也吐不出一個字,再也吸不上一口氣了。
聽說人死的時候,最後消失的感官是聽覺。
是真的。
李長風他,說了好多句我愛你。
好多好多句。
我都嫌他煩了。
夠啦,我要睡啦。
希望夢裡能有一棵樹,一支筆,一張紙。
畫一個大棗給阿倦吃,畫一個燒餅給王爺吃。
畫一個甜棗,給長風吃。
我給傅芥當了十年拎包小弟。 是被他圈養的鹹魚。 是他的狠話復讀機,扛傷害的左膀右臂。 是他的暖床人,春風夜夜度,卻從不留宿。 知道他要聯姻後,我又是他人生中第一個主動甩了他的人。 我以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直到後來,我才聽到他截然不同的回答: 「阿隨,你是我唯一的軟肋。」
我哥斬獲影帝當晚,喝多了在網上發瘋。 「不想和你做兄弟了,我隻想當你老公。」 微博炸了,網友瘋了。 「新晉影帝實名制出櫃?他居然是同!」 「啊啊啊,男嫂子我也能接受!快公開到底是誰!」 直到當紅女星程嘉 po 出一張兩人的曖昧合影。 配文:「兄弟不是這麼當的~」 網友才不無遺憾地表示:「哦,原來是這個兄弟呀~」 可沒人知道,我哥那句話,其實是對我這個弟弟說的。 夜晚,他把我抵在鏡子前。 逼著我一聲聲喊他老公。
高冷舍友最近有點神經。 他稱自己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說我五年後和他結了婚。 我自然不信。 隻見他抬手指了指我的屁股,神色淡淡。 「寶寶那裡有顆痣,我親了很多次。」 我面紅耳赤,逐漸信以為真。 結果某天事後,我卻意外看到他手機裡的一堆搜索記錄: 【如何掰彎直男舍友?】 【穿越這個說法能騙到老婆嗎?】
江時川出國那晚,我分化成了一個 Alpha。 沒多久我就得到消息,江時川也成了一個 Alpha。 至此我深知,我跟他再沒了可能。 五年後,我受邀參加江時川的回國宴,卻意外撞見突發易感期的江時川。 然後我就被江時川按在墻上咬了後頸。 我疼得罵娘,推開已經昏睡的江時川跑了。 後來,江時川拿著一份結婚協議來到我家。 「沈今越,結婚。」 嗯?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我撿到了一個小聾子。 系統說他是個反派,讓我趕緊丟掉他。 少年當場就哭了。 可憐兮兮地拽著我的衣角,委屈極了。 「哥哥不要丟下我,我會乖的。 「求你了,你想怎麼我都行。」 看著少年這張漂亮的小臉,我咽了下口水,同意了。 可是後來。 他把我摁在窗前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求他放過我。 他卻一把扯掉了助聽器,笑得格外惑人。 「什麼?不夠?哥哥你好貪吃啊。 「寶貝兒,乖,嘴張開。 「老婆教你接吻。」
我替姐姐嫁給了恕王,心想如果恕王發現,小爺我大不了跟他打一架。 誰知恕王不僅眼瞎,還對我這個「妻子」十分疼寵。 現在,他在外面敲門:「小喬,我們成婚已有半月,今天我可以上床睡覺了嗎?」 呃……我該怎麼跟他解釋,我是他男扮女裝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