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先生這個時候在津港,想必是為了冬天的萬壽節,這是我們陛下的生日,萬國來朝,四海同賀。正好我也要進京,先生若是有意繼續合作,可以與我一同進京,我為先生籌謀此事。無論先生是否同意繼續合作,我都給先生贈一套粉彩瓷,就當贈給你們尊貴的女王的禮物——女子之身成為女王,多麼令人尊敬。”
許莼轉頭對姜梅道:“把我給萊特先生準備的回禮拿過來。”
姜梅從裡頭接了過來,許莼笑著對萊特道:“你們西洋人送禮喜歡當面打開和贊美吧?不妨打開看看。”
萊特打開盒子,看到裡頭放著一枚精美的手杖,手杖頭是象牙雕刻成松果樣,下邊是綠寶石雕刻成藤葉蜿蜒簇擁,分外精美昂貴。
許莼道:“從前看到這東西覺得好看就買了。後來旁人和我說這是西洋貴族愛用的手杖,象徵權力,如今我與萊特先生一見如故,便贈予你。希望萊特先生早日得遂所願。”
萊特喃喃道:“酒神杖啊。”
許莼好奇問道:“這手杖還有名頭?”
萊特輕輕觸摸上頭的雕刻著松果:“這是酒神杖,象徵著繁榮和生命力,有些地方的人以酒神節慶賀豐收。”
許莼拊掌欣然道:“極好的祥瑞含義!這是無心插柳,意頭極妙。預祝萊特先生欣欣向榮,在權力頂峰收割你的勝利果實。”
萊特忽然一笑,仿佛被青年官員樂觀的笑容也給感染了:“多謝大人贈禮。”
“大人以這樣珍貴的禮物相贈,我卻無以還報,隻能贈大人一個消息。”
看著對面年輕的官員面上終於又浮現起好奇的神色,萊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大人認為我這次漕運到津港,是為了萬壽節,隻猜中了一半。”
許莼果然追問:“另外一半呢?”
萊特含笑:“我此次還從粵州採購了許多糧食,一路北上。”
“因為我在赴粵州的路途中,聽到了一個消息,有七八成真,當然也可能是謠言。”
“新羅國王病危,新羅大妃與國王長子不和,正在鬧內鬥。而我得到小道消息,倭國趁此機會要攻打新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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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莼霍然抬臉看向萊特:“此消息可真?”
萊特道:“還有什麼比希望發戰爭財的商人更敏銳呢?倭國的商人已在大肆購買糧草、武器。大人可派人打聽。”
許莼對萊特正色行了一禮:“多謝先生提供這重要消息!”他吩咐姜梅:“請姜先生替我送萊特先生,我先處理下此事。”
萊特看許莼重視此消息,知道以他之機敏已想通了此關節,笑著也作揖行禮道別,看著這青年官員轉身大步行去,流水一般的青色衣角翩然一閃,匆匆轉入內室,那高大的侍衛也緊跟著進去了。
姜梅送萊特出來,叫了輛馬車送萊特,萊特卻對姜梅笑道:“我之前不明白你為何要千裡迢迢從粵州離鄉,來到津港,如今這才知道原因。倒是我小看了這位許大人,以為他與你一般,樂於助人,品格高貴。沒想到我將豹子當成了羊羔,這位大人意志堅定、堅持不懈,是最兇猛又是最聰明的豹子。”
姜梅也笑了:“萊特先生,我為這位大人幕僚也才兩個月。但凡覺他年輕好欺負的人,都已栽了大跟頭。他能夠得到皇上眷顧重用,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萊特道:“一般人的志向,是為了過著奢侈生活,或者是為了攫取更大的權力,聚攏珍藏更多的財富,購買莊園田地,傳給子孫後代。”
“這位許大人,野心勃勃,有不可言說之大志向。”
姜梅笑了下,心中想能將人當成奇貨來投資的,這世間也不知能有幾人,要說這胸懷大志,確實是一等一的,更奇的是他明明才加冠,便能如此氣量胸懷,怎不教人欽佩?
萊特卻仿佛也同時想到了奇貨可居的典故,再次虛心請教:“適才許大人說的奇貨可居的典故,能在哪本書上找到?”
姜梅倒是深知這位洋商孜孜求學的精神,出門前就已寫了紙條,如今將紙條從袖中取出遞給他:“《戰國策》,《濮陽人呂不韋》這一章,你去找來看看,若是不懂,找個人替你解釋一下。”
萊特珍惜地藏起紙條,又將那盒裝著酒神杖的盒子拿起,笑著和姜梅道了別,再三感謝,這才上了馬車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幼鱗:九哥,前些日子我見一人奇貨可居,可堪投資以謀長遠……
皇上轉眸看他,目光威烈,沉默不語。
幼鱗茫然。
蘇公公在皇上身後張嘴做口型:十萬兩……
第140章 貢禮
“東南要亂?”盛長天想了想道:“我從前走過那條線過, 那裡確實很亂的。”
許莼趴在寬大的長桌上看著海圖:“長天哥,一定是意在我朝,我朝是新羅的宗主國, 新羅若是被攻打, 必定會與我朝求救的。皇上必定會發兵去援的。歷朝歷代, 無論誰動那裡,都是很敏感的, 那塊地很重要。”
盛長天道:“漕糧?”
許莼道:“嗯津港重要,若是出兵,必定要從漕河轉運備辦軍需。天馬上就冷了, 要下雪了, 漕河凍上的話, 糧餉調度定然是大問題。到時候各地市舶司多半也要想辦法協辦糧餉兵馬的。”
盛長天道:“那你現在的意思是?”
許莼嘟囔著:“我得寫封信給九哥……他腦子比我好。”
盛長天:“……”
許莼看了他一眼道:“長天哥, 咱們可以提前做些準備。”
盛長天冷酷道:“想提前運糧?你現在沒錢,這財你發不了,你且還欠著錢呢, 哪裡來的本錢。”
許莼嘿嘿嘿笑了:“哥啊,這萊特洋人都能知道的消息,外邊肯定也有人知道了, 隻是這漕河一貫收稅多,大部分人肯定不願意為了個不知真假的消息辛苦搞這些。我看這萊特賭性甚重啊, 膽子夠大。”
盛長天道:“你的意思是?”
許莼道:“我要的是南邊的糧提前運過來,到時候方便調度和運轉, 不至於太被動, 又不是真要為了發什麼財, 長天哥你先讓伙計悄悄收糧, 然後呢放點風聲出去, 遮遮掩掩的,越是這樣越有人信,這正好萬壽節,到處都是各地商人,隻要有幾個能有能力的大商人信了,哪怕運過來也行。”
盛長天搖頭:“拉倒吧,不實際,且不說信的人不多,再則無商不奸。就算他們運糧過來,必定是囤積高價賣給你們,你有多少錢去買得起?你別把市面上的商人都當成你一樣為國為民的義商,無利不起早,更何況是去援新羅,多少人知道那是個啥地方?”
“不若現在趁便宜,將附近的糧趕緊都收了,也不必拘泥於什麼糧,能填飽肚子的都收。依我說若是真迫在眉睫,那不止是糧食、藥物、紗布、鐵器、馬蹄甲,林林總總都得收。我昨兒還聽霍都統說,軍中欠餉好幾個月了,你索性就以幫忙籌辦軍餉的名義採購便是了,這般反而才能先發制人。”
許莼被盛長天一語提醒:“長天哥說得極是,我想簡單了。”
盛長天點了點他額頭:“你是不由自主把你家九哥當成替你兜底的了,覺得市面上有足夠的糧就有足夠的錢去收,其實不是的,任多少錢,真打起仗來那是金山銀山都不夠使的,一國之力也要捉襟見肘。你太急了,幼鱗。”
許莼一怔,盛長天深深看著他:“我這些天來看你,晚上去海上捉走私,白天看賬冊,整理戰利品,接見四夷之使,面見來自薦的幕僚,籤批公文,如今還要找霍都統聯合去清繳崖關的匪徒,這邊還要和那什麼萊特做御窯的粉彩瓷,一日竟同時要做數件事,飯也不曾好好吃。”
“這麼連軸轉,你才上任兩個月,怎麼把自己忙成這樣?不要太著急了,穩扎穩打,你總能做出功績的,切莫太過勞累。我一旁冷眼看著,隻覺得你太急了,急著建功立業,急著證明自己,但是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就是咱們盛家的偌大基業,也是一代人接著一代人,慢慢累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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