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聽到他笑著對她說,顏喬喬,我們,來日方長。
*
破釜沉舟率領一隊影子般的暗衛,打馬掠下昆山,四散追查。
韓崢行動不便,離霜帶著他,無法徹底掩藏行蹤。
很快,便有蛛絲馬跡報到了破釜沉舟面前。
“追!”
官道揚起黃塵,一行人如流星般疾馳,不多時,便見巍峨的京陵城矗立在前方。
“嚯!”破釜驚嘆,“這小子該不會打算上金殿告咱殿下的御狀?”
視線相對,兩個人齊齊感覺有些心虛。
別的且不說,此刻殿下就還留宿在某人的院子裡哪,一抓一個準!
“……”
靠近城門,便聽到了西南角城樓上傳來激烈的打鬥動靜。
韓崢並未前往皇城,而是上了城牆。
隻見一架黑篷馬車散在了城樓下,離霜背著韓崢,手執寒劍,騰挪遷躍,正往西南角的瞭望塔方向衝殺。
城牆守軍不是離霜對手,但勝在人多,前排結起長矛盾陣阻攔,後排備好了弓箭。
“那裡是死路。”沉舟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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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不是正好瓮中捉鱉,上!”破釜抽出大刀,從馬背上掠起,轟隆一聲落在牆階上,踏著城牆邊緣蹬蹬便往上疾馳。
沉舟知道這個家伙有勇無謀,趕緊追上前去提醒道:“當心有詐!”
“嗐!知道!用得著你說?”
越靠前,越是覺得不太對勁。
離霜的修為未免也高過頭了些,身上背著那麼大一個累贅,騰挪運氣竟然絲毫也不受影響。
沉舟皺眉:“你背著我能這樣打嗎?”
破釜認真地對比了一下韓崢與沉舟的身形,然後單手比劃著說道:“那必須不行!沉舟啊,最近你吃得有點多,比韓崢都胖了一整圈兒!”
沉舟:“……”忽然不想辦正事,隻想幹掉這個憨貨。
破釜心大,並未察覺到殺氣,沉吟著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弄了顏王女那種翅膀,準備從瞭望臺飛走?”
沉舟閉了閉眼:“除非他想被射成個飛刺蝟。”
“哦……”
說話間,二人腳步並未闲著,“唰唰”從城牆守軍身旁掠過,停到了瞭望塔下。
瞭望塔通體石質,旋梯在內,透過石壁上的方形瞭望窗臺,隱約能夠看見離霜正在一圈一圈往上拼殺。
狹窄的空間,摸不準套路的敵人。
破釜謹慎地停下來。
“我說沉舟啊,你我可是殿下身邊最得力的兩員大將,”破釜道,“會不會有人故意下套,想把你我騙進去殺?”
沉舟驚奇挑眉:“可以啊你!”
她招了招手,讓弓箭手將燈籠掛在箭上,“嗖嗖”往瞭望塔裡面射。
光影明滅間,離霜的一舉一動清晰可見。
她依舊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唇角微微下抿,眸光堅定,執意帶著韓崢向瞭望臺頂拼殺,其餘一切皆沒被她放在眼裡。
韓崢伏在離霜背上,神色怡然自得,闲闲環視周遭的刀槍劍戟,仿佛是到此地踏春來了。
“這是要幹嘛?”破釜沉舟謹慎地後退幾步。
韓崢二人進了瞭望塔,除了可以拖延久一點之外,再無任何益處。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一幕,與想象之中全然不同。原以為韓崢逃離昆山之後定是像老鼠般東躲西藏,不料他竟這麼堂而皇之地把自己亮成個螢火蟲。
沉舟摸了摸下巴:“如此,韓世子遇害身亡的命令就有些不好執行了啊。”
破釜恍然大悟:“所以千鈞一發之際,宮中就會來人大喊——刀下留人?”
“總之,先把人拿下再說!”
二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祭出兵器,揮揮手,護著對方後背,雙雙掠入瞭望塔。
一圈圈旋轉石梯,越往上越狹窄。
離霜背著韓崢已衝殺到了高處,駐守在塔上的守軍輕易被擊潰,一個個傷兵下餃子般往下墜落,破釜沉舟謹慎地用兵器搭上一把,將傷員遞送到靠牆的石階上。
很快,便到了塔頂。
破釜沉舟先行落腳,身後,影子般的暗衛一掠而上,將韓崢二人圍困正中。
逮住了!
“韓世子,”沉舟很沉痛地說道,“你且安心,我等奉殿下之命,定將你從這刺客手中救出,保你無虞。”
十幾支火炬燃起,轟一下照亮了塔頂。
韓崢生得漂亮,光芒打在他的臉上,蒼白的肌膚仿若透明,濃黑的眉眼虛虛浮於面皮之上,唇也顯得殷紅,一副病弱美少年的模樣。
他勾起唇角,眸中全無笑意地笑道:“那可真是多謝兩位將軍。刀劍無眼,動手之前,可否請兩位將軍替我向顏喬喬帶句話?”
破釜沉舟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請講。”破釜故作沉穩地說道。
韓崢眯著狹長的眸,仰起下颌,笑嘆:“告訴她,畫帶葉木槿,那還是我的茶臺手感更好。”
破釜沉舟不解其意,正待發問,隻見離霜陡然出手,劍尖蕩出道道銀色劍芒,如飛瀑一般襲向四面八方。
戰鬥一觸即發。
真動起手來,破釜沉舟倒是發現離霜的修為並不像想象中那麼詭譎。倘若忽視她還背著個韓崢的話,那便隻是個比破釜和沉舟兩人加起來更勤奮的修士而已。
很快,離霜被逼到了絕境。
她不顧自己負傷,用盡全力護著身後的韓崢,退到了塔壁邊上。
離霜身上已有斑斑血痕,身後之人卻未傷到一分一毫。
倘若顏喬喬在這裡,她會發現離霜此刻的姿態與前世護著她的時候一般無二。
“嗤——”
離霜右臂沁出長長的血痕,握劍的手失控顫抖。
破釜瞅準了機會,揚起重刀,一刀斬下!
離霜舉起微顫的長劍來擋。
“鐺——咣——”
長劍被一劈為二,離霜倒退一步,口中吐出鮮血。
左右暗衛順勢掠上,摁住離霜雙臂,抓向她背上的韓崢。
韓崢唇畔仍掛著微微的笑意。
就在兩隻大手擒向他肩臂之時,隻見他挑了挑眉,向著眾人粲然笑開。
下一瞬,便見他的身體如水波一般散向四周。
“?!”
波紋疊蕩,韓崢面容扭曲,暗衛的手齊齊抓了個空。
再一霎,這個伏在離霜背上的殘疾男人已擴散出三尺有餘。
破釜疾掠上前,探手去撈。
這一撈,便如水中撈月,隻讓韓崢散得更快,頃刻便擴展到半丈來寬。
“破釜啊……”沉舟幽幽開腔,“你再說一次,我與韓崢,孰胖?”
韓崢消失無影,暗衛一擁而上,隻拿住了離霜。
*
消息傳回赤雲臺時,顏喬喬已不耐疲憊,陷入了沉沉夢鄉。
睡夢中,她隱隱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沾了清涼的藥膏,一點一點塗抹在她的傷處。
脖頸、左手。
涼意氤氲,那些地方漸漸便不再一漲一漲地跳著疼,她不自覺地發出了舒適的輕吟。
“嗯……”
那隻為她塗藥的大手微微發僵,再後來,指尖的溫度變高了一些,連清涼的藥膏也無法掩蓋。
這一覺睡得極沉。
顏喬喬醒時,透過赤霞株的日光已經能灼痛眼皮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倚在一個陌生的形狀上。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時不知今夕何夕。
她輕輕吸一口氣,聞到了寒月般的清幽。
便是這個味道,贈了她一夜好夢深眠。
身軀忽地僵硬。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睡在何處——她的腦袋倚著少皇殿下,左手堂而皇之地覆在他右邊胸膛上,另一隻手藏在被褥中,揪住他腰側的衣裳。
心跳幾乎停滯。
她屏住呼吸,偷偷翻起眼睛看他。
他眉睫烏黑,唇薄,五官精致絕倫。熟睡的樣子,仿若冰雕玉琢。
她的心髒懸到了嗓子眼,有一搭沒一搭地亂跳。
她知道自己睡相不算好,卻沒想到竟然膽大如斯,趁殿下睡著時這般造次!
正是不知所措時,見他眼睫微動,似要醒來。
顏喬喬腦海“嗡”一聲響,身體快過了腦子,飛速閉緊雙眼垂下頭,裝出熟睡的模樣。
心跳快得離譜。
感覺到他動了下,她腦一抽,欲蓋彌彰地抬腿亂動,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睡相真的差。
一動便後悔了。
她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他的身上,一抬,便清晰地感覺到兩個人的衣料相互摩擦,袍子下面,是他那精瘦微硬的身軀。
“……”
還沒來得及後悔,一隻大手忽然鎮下,握住了她的膝,禁止她繼續向上瞎蹭。
修長如竹的手,力量感十足。
掌心的溫熱肆無忌憚地透過中衣,烙得她心尖一顫。
許久,她聽到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將她的膝蓋推到一旁。
大手擁住她,像抱一個小嬰兒般,將她從他身上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到一旁。
顏喬喬裝模作樣醒來,隻見他倚著榻假寐,與她河水不犯井水。
目光相對。
顏喬喬脫口道:“我沒醒過,殿下。”
話音未落就後悔了,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第57章 生死相隨
顏喬喬醒時已過了正午。
得知公良瑾讓人替她告過假,她的腦袋裡不禁琢磨起了大膽的念頭。
“殿下,您看我這身子骨,是不是應該好好將養十天半月的?我自己去告假,夫子總是不信,不然您替我順便說一聲?”
公良瑾:“……”
她是真的心很大。
默了默,他無視她的無理要求,淡聲道:“韓崢逃了,與珠華一樣,原地消失。”
顏喬喬動了動唇,心中其實並不覺得意外。
在她得知“江姓老友”隻是調殿下離昆山之計後,對韓崢與他身後的力量,顏喬喬已有了正確的認知。
原來神神叨叨的珠華先生也是他們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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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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