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的渴望如野草瘋長,薛恕忽然很想擁抱殷承玉,確認他的體溫。
隻是殷承玉早已經回了慈慶宮,而他如今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東廠督主,再不能同從前一般,肆無忌憚地出入慈慶宮。
薛恕將玉戒重新放回去,遙遙看著慈慶宮的方向,心想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又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風雪停歇,宮中巡邏的侍衛們也尋了暖和的角落躲風,換了一身黑色常服的薛恕才踏著夜色,去了慈慶宮。
熟門熟路地繞開防衛,潛入了太子寢殿。
為做百官表率,今冬慈慶宮沒有燒地龍,屋子四個角擺放了青銅獸紋暖爐,碳火燒得倒是很足,偶爾爆出一兩點猩紅的火星。
薛恕在暖爐邊驅除了寒氣,才繞過屏風,到了拔步床邊。
這個時辰,殷承玉早已睡下。
他畏寒,半張臉都藏在了被子裡,捂出來的熱意將他的臉頰燻得微紅,中和了眉眼間的清冷之感。
薛恕在床邊蹲下來,貪婪地看著他,最後小心翼翼地將被子往下掖了掖,將臉埋在他頸窩裡。
殷承玉不喜奢靡享受,卻唯獨偏愛燻香,不論是衣裳還是被褥,都要用雪嶺梅燻過一遍。
雪嶺梅味道清淡,用在這冷冷清清的人身上,便越添冷冽。可此時這冷淡的香染了暖意,便又沁出絲絲縷縷的甜來。
薛恕闔著眼,深深吸一口氣。
雪嶺迷的香味合著另一種說不出來的、獨屬於殷承玉的氣味湧入鼻中,充盈了他幹涸空虛的胸腔。
瘋狂叫囂的不滿平息了下來,風雪褪去,又有另一種熱意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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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來,長久地凝視著睡熟的人,眼中閃過貪婪與欲,卻最終都被壓制下去,隻餘下未得到滿足的渴。
將手伸進被子裡,薛恕摸索著找到了殷承玉的手,小心地握住。
動作輕柔又克制。
從前他不懂情愛,隻會強迫與掠奪。
他隻以為將神靈拉下神壇佔為己有,便是圓滿。可後來發現,這從來不是他真正所求。他想要的不是拉著神靈墮落凡塵,與他沉淪。而是想要神靈俯首,眼中隻看他一人。
隻是他明白得太晚,歧路已走了太遠。驀然回首之時,才發現早已與所愛之人分隔兩端,遙不可及。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是上天恩賜,才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薛恕就這麼坐在腳踏上,握著殷承玉的手,靜靜守著他。
源源不斷的暖意從相握的手上傳來,叫他安心。
殷承玉模模糊糊間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感覺太過熟悉,以至於提不起絲毫警惕之心,隻是皺著眉不甚清醒地睜開眼掃了一眼,瞧見熟悉的身影時,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大半夜你不去睡覺,坐在這做什麼?”
薛恕沒想到會吵醒他,僵了一瞬,卻沒有松開手,嗓音有些啞:“臣想殿下了。”
殷承玉擰著眉看他,清醒了一些:“又做噩夢了?櫃子裡有被褥,去羅漢床上睡。”
薛恕卻隻是搖頭:“我想看著殿下。”
殷承玉不知道他又犯了什麼瘋病,盯著他看了半晌,卻到底沒有掙開他的手,又藏進了被褥裡,含糊咕哝一句:“隨你。”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勾:?殿下竟然沒有邀請我上床睡,這不河狸。
殿下:。
第92章
薛恕就這麼握著殷承玉的手,在腳踏上合衣將就了一夜。
交握的手讓他安心,這種踏實感甚至抵消了身體上的疲憊,到了天亮時分他便醒了,精神卻比往常還要更好一些。
榻上的人還睡著,他不想吵醒他,也舍不得松開手,就支著腿坐在榻邊,眼也不錯地看著他。
用目光一遍遍將這張朝思暮想的臉镌刻在心底。
被他用灼熱的目光盯著,殷承玉便是個木頭人,也該有了感覺。他睜開眼來,臉往床邊側了側,果然就對上了薛恕黑漆漆的眼。
見他醒來,薛恕又往前湊了些,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背,啞著嗓子叫了聲“殿下”,聲音帶著清晨剛睡醒的低沉,有些像厚重的埙,音色幽深,綿綿不絕。
不輕不重地搔殷承玉心口上。
撐著手肘坐起來,錦被滑落,兩人相扣的手也露了出來,殷承玉瞥了一眼,眼珠又斜向薛恕:“還不松開?”
交握的手不舍松開,手心霎時空了一塊,薛恕留念地捻了捻指腹,站起身來,抿唇看他:“臣伺候殿下洗漱更衣。”
“薛督主還不走?”殷承玉赤足踩在腳踏上,雪白的中衣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寬松,衣襟自然散開些許,露出纖長的頸子和一截精致漂亮的鎖骨,墨發隨意垂落,幾縷烏黑的發恰落在鎖骨與肩線之間的凹陷處,又輕輕滑落下去。
他姿態肆意,像浪蕩隨性的名士,眠花宿柳之後醒來,滿身皆是風流。
而薛恕恰是那花與柳。
殷承玉勾著一點笑瞧著他,像是在下逐客令,又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似無情,似多情。
多情總被無情惱。
薛恕不答,拉了床邊的銅鈴,熟門熟路去櫃子取他今日要穿的衣物。
聽見鈴響、端著洗漱用具進來的鄭多寶與他撞了個正著,頓時愣了下:“薛督主怎麼怎麼早就來了?”
薛恕面不改色地扯謊:“有些事要同殿下商議。”說著自然而然地將他手中的銅盆接過,道:“殿下剛起,我來伺候吧。”
將銅盆交給他,鄭多寶暈暈乎乎出了內殿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對,薛恕如今都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了,按品級論,比他的品級還高些,怎麼還在幹這伺候殿下的活兒?
接著他又有些欣慰地笑起來,這薛恕果然是個知恩圖報的,恐怕還念著殿下的知遇之恩呢。
不忘本好!
今日薛恕不必去司禮監當值,便也不著急走。
伺候殷承玉洗漱、更衣之後,他才就著殷承玉用剩下的鹽水漱了口,又擰了銅盆裡的帕子擦臉。
殷承玉乜著他,微嗤:“你倒是不見外。”
神色間卻沒有斥責的意思。
“若殿下不允,臣也不敢。”薛恕回眸看他,漆黑眼底充斥著濃鬱的情愫,毫無遮掩。
他發現每每露出這樣的神情時,殿下對他就格外寬和一些。
殷承玉果然隻是哼了聲,並未再多說什麼。
反倒是鄭多寶又去而復返:“大公主說有急事求見殿下。”
這麼一大清早就來求見,看來確實是有緊急之事。
“將人請到弘仁殿去。”
薛恕見狀,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隻當自己還是在慈慶宮當值的時候。倒是慈慶宮其餘宮人瞧見他,都面露驚訝,想不明白東廠督主怎麼會一大清早出現在慈慶宮。
別是從前在慈慶宮受了氣,現在來找回場子的吧?
二人去了弘仁殿,便見殷慈光等在堂中。
他今日未穿大燕公主的宮裝,反而穿了身小太監不起眼的灰藍色衣袍,長發挽在帽中,完全露出來的五官蒼白精致,越顯得病弱。
一看便是刻意喬裝掩人耳目。
瞧見殷承玉後,他深深行了禮:“驚擾太子殿下了。”
殷承玉抬手,叫宮人們退了出去,隻留下薛恕:“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殷慈光將昨日景仁宮中發生的事說了,又自袖中將文貴妃給的香囊拿了出來:“這是文貴妃給的,回去後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並未發現香料有任何不妥。”
文貴妃說香料裡摻了蛇膽草磨成的粉末,長久佩戴可令人喪失神志。
可他遍覽醫書,卻並未聽過什麼蛇膽草,仔細檢查之後,更未發現香囊有任何不妥。
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就聽殷承玉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文貴妃不是蠢人,怎麼可能貿貿然就讓容妃去暗害母後,這香囊恐怕多半是在試探。”
雖然一個香囊指認不了什麼,但縱觀文貴妃行事,足見她是個謹慎之人。
所謂太醫也查不出來的蛇膽草,更像是在詐殷慈光母子。
若二人反水,將實情告知殷承玉,一個查不出毒來的香囊反而可能會叫雙方之間生出嫌隙;而二人若是依她所言將香囊獻給了虞皇後,那這香囊便是文貴妃現成拿捏的把柄。
“你再送去給太醫確認一番。”殷承玉將香囊扔給薛恕,眉間有些陰翳:“殷承璋已身死,孤本不欲對文貴妃一介女流趕盡殺絕,但如今看來,倒是孤太過心慈手軟了。”
殷慈光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陰戾的神色來,打眼一看,竟與站在他身側的薛恕有些許相仿。
“文貴妃留不得了。”
殷承玉雙手負於身後,思索片刻後道:“既然文貴妃想試探,那我們便將計就計好了,先暫時穩住她。至於恢復身份之事……”他扭頭看向薛恕:“你盡快去辦。”
薛恕收起香囊應是。
“皇長姐便先回吧,香囊給太醫驗過之後,便命人送還於你。不必太過擔憂。”殷承玉道。
殷慈光頷首,臨走前又拱手深深一揖:“殿下之恩,莫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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