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跟著曹薇喊曹哥哥,後來得知曹靖心思後,就改口喊曹公子。可這會兒曹薇在場, 喊曹公子過於生疏,索性便喊了個不近不疏的曹家二哥。
曹靖是聰明人,又怎麼聽不出來?
他唇瓣動了動, 最後隻是道:“你且去吧, 莫讓長輩久等。”
.
回到客棧, 蕭韫不動聲色地問:“買了什麼,這麼久?”
“就取了上次打的頭面。”阿圓在他對面坐下。
“我看看。”
“女子的頭面有何好看的?”
蕭韫是想看看阿圓平日喜歡的頭面是什麼樣的, 以後他好照著這個來。
阿圓見他堅持,便從婢女手上拿過首飾匣子。
裡頭是一對白玉丁香簪子, 簪下墜了幾根粉珠流蘇。另還有一對水粉琉璃耳珰吊墜, 尾端如露珠般也墜著顆白玉。
白玉質地算不得上成, 但勝在做功精巧, 將丁香花瓣制得栩栩如生,淺白的幾朵簪在上頭,正是襯阿圓這樣年輕俏麗的姑娘。
丁香、白玉,氣質倒也極配,蕭韫想。
“沈哥哥可覺得這個好看?”談起首飾,阿圓就來了些興致。
“好看,”蕭韫道,隨即問:“你婧兒姐姐成親那日戴?”
“嗯。”
Advertisement
“隻戴一日豈不可惜?”
“什麼?”阿圓不解。
蕭韫手指敲了敲桌面,又不好明著問這頭面是不是戴給喜歡的人看的。
片刻,他道:“沒什麼,先吃飯。”
小二上菜進來,這家酒樓的菜式是江南特色,火腿筍湯、水晶餚蹄、炸春卷等等,都是蕭韫按著阿圓的口味點的。
他夾了片魚肉,道:“坐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阿圓這會兒坐他對面,兩人隔著偌大的飯桌,蕭韫自然夠不著。
可阿圓不想過去:“我自己夾就是。”
“過來。”蕭韫催促。
阿圓努了努嘴,隻得抱著碗挪到他旁邊坐。
蕭韫滿意,把那塊魚肉放進她碗中。見她小口小口地吃了,才不緊不慢問:
“阿圓可有喜歡的男子?”
他突然問這麼句,阿圓一口魚肉差點噎在喉中。
好半晌她咽下去,抬眼:“沈哥哥為何問這個?”
“不為何,上次我與你說過有喜歡的姑娘,作為秘密交換,你總該也跟我說說你的情況。”
聽起來還挺有道理。
但是......
“不就是喜歡個姑娘嘛,沈哥哥怎麼也拿這事當秘密?”她眼含嫌棄:“你愛慕人家姑娘多年也不說出來,打算繼續捂著秘密當傳家寶貝麼?”
“........”蕭韫默了默,緩緩問:“愛慕......多年?”
“不是沈哥哥自己說的嗎?說認識人家姑娘多年了。”阿圓繼續道:“平日裡沈哥哥可勁地兇我,還以為沈哥哥是個能的,竟不想喜歡人家姑娘憋這麼多年都沒敢說,難怪娶不著妻。”
“...........”
他蕭韫是不敢的人嗎?
隻是怕嚇著她罷了,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蕭韫斷不會輕舉妄動。
他悶了會,決定繼續適才的話題。
“不說這個,我就問你,有沒有心儀的男子。”
“沒有。”阿圓伸筷子夾了片酥肉,說:“我成日在女子書院讀書,上哪找心儀男子去?”
蕭韫心情好,勾了勾唇。
嘴上卻道:“哦?曹公子難道不是?”
“我都跟你說了,我對曹公子無意。”
“無意還躲在牆角與人談終身大事?”
“......”阿圓憋了憋,憋不住道:“可要我給沈哥哥買個小本子?”
“嗯?”
“沈哥哥把這件事記下來,免得以後老了忘記。”
“........”
“真就沒有喜歡的男子?”
阿圓放下筷子:“沈哥哥希望我有?那我改日去相看一個。”
“.......”
見她有點惱,蕭韫便換了個話頭,問她結業考試準備得如何,問她休沐回家打算做什麼。
阿圓可有可無地答他,卻不知為何,心裡漸生怪異。
而且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
回到清漪院已經夜幕降臨,婢女問她去不去園子消食。阿圓恹恹搖頭,早早洗漱過後,就蒙進被子裡想心事去了。
“古怪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的心........”
這兩日,蕭韫的這句話總是時不時跳出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有問題?
那她到底怎麼了?為何跟沈哥哥相處時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唉!
苦惱得很!
阿圓裹在被子裡撲騰,撲騰了會又反復打滾,最後拉下被子呼出口濁氣。
正打算閉眼睡覺時,就聽得外頭婢女們請安的聲音。
“你們姑娘歇下了?”是蕭韫。
“戌時就歇下了。”
“今日為何這麼早?”
“奴婢不知,奴婢見姑娘回來時看著像有心事,此前奴婢問姑娘去不去........”
阿圓怕婢女再說出什麼,趕緊下床走到門邊:“我準備睡了,沈哥哥有什麼事?”
“過來看看你。”
“此時已經天黑了。”
“為何睡這麼早?”
“我今天比較累。”
“現在能睡著嗎?”
“若是沈哥哥沒來,我這會兒應該在夢鄉了。”
“.......”
蕭韫剛忙完結束,一出書房見時辰還早就想來清漪院坐坐,哪怕陪她看看書也行。
往回也是這麼做的。
他說:“你明日就要歸家,我過來問問你缺什麼。”
“不缺,沈哥哥也回去歇著吧。”
“.......”
.
次日休沐,阿圓回了梨花巷褚家。
褚夫人早就準備東西等著了,阿圓一到,便跟著母親趕去舅舅家探望大表姐和表姐夫。
大表姐肖梓萱是個溫柔嫻靜的女子,尤其生了孩子之後,身上的那股子賢惠藏都藏不住。跟丈夫攜手站在一起,偶爾互相對視一眼,各自眼中情意綿綿。
長輩們都贊這樁婚事實在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阿圓抱著小外甥,捏他肉嘟嘟的手手,跟二表姐肖梓晴坐一旁說悄悄話。
“萱表姐和表姐夫看著感情真好。”阿圓說。
肖梓晴也高興:“那當然,姐夫當初見著姐姐第一面就喜歡了,成親後也一直待姐姐關懷備至。”
說完,肖梓晴轉頭對阿圓眨眨眼:“姑母可有給你相看人家?”
“那也得等結業之後呢,哪會這麼早。”
“結業也沒多少天了啊,而且我聽我娘說姑母早就給你物色好了,就等你相看呢。”
“是嗎?”
不知為何,阿圓興致不高。往回她看話本子總愛幻想以後的夫君會是什麼樣的,如今這方面的心思淡了許多。
甚至連臉紅都懶得臉紅了。
“阿圓...”肖梓晴碰她胳膊,促狹問:“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我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總該有喜歡的模樣吧?”
喜歡的模樣嗎?
想了想,阿圓說:“得長得俊朗,身材不能太矮也不能太胖,學識淵博但棋藝不能太好,免得我總是輸。還要待我好才行,得孝順,得........”
說著說著,阿圓腦子裡漸漸浮現蕭韫的模樣。
她自己都愣了下。
隨即趕緊甩甩頭:“反正就這些吧。”
肖梓晴聽得心情復雜,說:“若非得按這要求來,你估計嫁不出去。”
“我又不急,我還小呢。慢慢找就是,若實在找不著這樣的,那至少得長得好看,不能再商量了。”
阿圓是個看臉的姑娘,這要求從小就沒變過。
.
離吃午飯的時辰還早,大人們在說體己話聊得熱絡,肖梓晴不知去忙什麼了。
阿圓抱著小外甥站在院子裡摘花,過了會,由遠而近地傳來一陣鑼鼓喧鬧。
婢女道:“估計是廟會,今日城西有廟會熱鬧著呢,還有舞獅。”
小外甥喊起來:“獅獅獅.......”
“你想去看?”阿圓捏他的小臉蛋,轉頭對堂屋裡的肖梓萱道:“表姐,我帶琛兒去門口看會熱鬧。”
說完,她抱著小外甥出了門。
城西人多,廟會也格外熱鬧,不止有舞獅還有許多雜耍。舞獅走到哪,人們就跟到哪,呼啦啦的一大群,後頭還有許多挑擔的也跟著賣些糖水。
阿圓給小外甥買了個糖葫蘆讓他舔著玩,然後抱著人站在門口看。
舞獅隊伍正好經過肖家門口,連臺階上都擠滿了人,熱鬧得很。
不過熱鬧歸熱鬧,擁擠也很是擁擠。阿圓抱著小外甥被擠進了人群中,兩個婢女跟在一旁,盡量攔著不讓人撞到她們。
退是沒法退了,阿圓想著隨人流走到邊上再停下來。卻不想,身後突然來了個人,他身材高大,一把就將她懷裡的小外甥給接了過去。
阿圓嚇得大跳,還以為有人當街搶孩子呢,一轉眼卻見蕭韫出現在身邊。
而她的小外甥正被他牢牢箍在臂彎裡,也不怕生,傻乎乎地舔糖葫蘆。
“沈哥哥?”阿圓驚訝:“你怎麼在這?”
“來城西辦事,順道路過。”
“哦。”阿圓被人擠得踉跄,但在這見到蕭韫她很高興,說道:“我正在舅舅家做客呢。”
她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府邸大門,說:“那座宅子就是我舅舅家。”
眼看後頭又有人擠過來,蕭韫伸手把她拉近了些。
這一拉,就沒再放下了。
他動作自然地牽著她走。
阿圓不禁愣了愣。
兩人往回也牽過,不過以前蕭韫是隔著衣袖攥她的手腕,但這回,也不知是他急忙下弄錯了還是怎麼的,竟是牽著她的手。
兩人掌心相對,指腹交握。
就這麼順著人群走了會,走到路邊稍微空曠的地方,然後站在一旁等舞獅隊伍過去。
隻不過蕭韫沒放開她,像是忘記了似的。
索性這會兒沒人注意看他們,而且蕭韫袖子寬大,這麼垂下來完全遮蓋住了兩人的手,也看不出什麼來。
可阿圓卻忍不住有點羞。
怎麼就.......突然牽她手了?
"相國府人聲嘈雜,今日相國府的妾室生產,全府上下都忙作一團。 我趁亂走入易承允的書房,在他的桌案上壓下了一紙休書。 回去的長廊上,丫鬟還慌張地跑來跟我說: 「小少爺他又哭了,說想跟胡姨娘玩。」 我疲倦地擺了擺手:「叫他等明日就行了,我今日頭疼,別來打擾我。」 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我一個人牽著早在後宅備好的壯馬走出了相國府。"
"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老夫人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三公子當通房? 我考慮了一瞬:「將來當家主母進門,有沒有命活?」 老夫人目光凝在我臉上,慢慢地笑了。 「赫家不興打打殺殺,最多再換個地方當差。」 我同意了,畢竟三公子芝蘭玉樹,我見心獵。 最重要的是,通房丫頭月錢能翻上整整十倍。 值!"
"太子爺沈渡在鎖骨處弄了個字母文身。 流量小花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下周就去 get 同款,我要文在腰上。】 網友嗑瘋了: 【溫念的首字母不就是 W 嗎?整這麼浪漫!把這對給我鎖死了!】 殊不知,全網狂歡之時,沈渡正跪在我的床邊。 「寶寶,我刻了你的首字母,還有點痛,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死了,死在裴祁言去接他白月光的那個晚上。可問題是, 我就是他的白月光。我變成鬼魂,整日整夜地飄在裴祁言後 面,吃他的用他的。仗著他看不見我,在老宅裡為所欲為。
"我愛了謝裴十年,他卻一直覺得我惡心。 等他一朝篡位稱帝,對我隻有囚禁和羞辱。 他說我罪有應得,欠他的永遠還不清。 可我想,這一生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