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還是沒動,隻低低地吸鼻子。
蕭韫無奈,索性起身走過來,徑直把她拉坐下,然後從袖中掏出帕子親自幫她揩眼淚。
“哥哥適才......”他停了會,目光淡淡掃了眼門口。
下一刻,門外立即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繼續道:“哥哥適才語氣重了些,你莫往心裡去。”
阿圓抽噎了下,難過極了:“你根本就不信我。”
“我信。”
“可你兇我了。”
“我隻是語氣重了點。”
“那你還說要打斷我的腿呢。”
“......”
蕭韫默了默,好聲好氣道:“哥哥收回那句話如何?”
聞言,阿圓這才舒坦了些。
蕭韫繼續幫她擦淚,但小姑娘仿佛是水做的,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
越擦越委屈的那種!
似乎怎麼都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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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韫長這麼大就沒哄過人,他略顯無措。不過跟阿圓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摸到了點門路。
想了想,他道:“阿圓莫哭,回頭哥哥給你買糖吃。”
阿圓嫌棄地低哼了聲:“當我還是三歲小孩麼。”
“......那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
“阿圓不生氣了?”
在他帕子又伸過來擦淚時,阿圓稍稍別開,自己抬袖子抹了把,表示還生氣。
蕭韫暗暗無奈。
“阿圓要如何才能不生氣?”
他頭疼得很,早知道小姑娘這麼難哄,就該語氣輕一些。
過了會,他坐直,認真道:“隻要你說出來,隻要哥哥做得到,必定應你。”
他做小伏低,語氣輕輕柔柔,在她耳邊跟吹羽毛似的。
吹了這麼會兒,阿圓心裡的氣也散得差不多了。眼淚也止了些,隻不過眼眶才哭過還是紅紅的,睫毛也湿噠噠,長而凌亂地貼在下眼睑。
她沒吭聲,不想那麼快就原諒他。
憑什麼他問都沒問幾句就誤會她?
還說要打斷她的腿呢。
一想到這句話,她就傷心難過。
蕭韫仔細地瞧小姑娘神色,琢磨了會,說:“哥哥是擔心你被人騙了,你年紀還小,不知世道險惡。外頭的那些小郎君看著長得好,但其實一肚子壞水。”
阿圓想起李茂彥來,那雙眼睛看著長得清秀,卻不想是個欽犯。
遂,把這話聽了進去,沒反駁。
蕭韫放心了些,繼續道:“哥哥與你相識這麼久,難道哥哥會害你?”
阿圓搖頭。
“這便是了,哥哥也是一時心急,擔憂你所以才語氣重了點。”
“隻是重了點嗎?你都說要打斷我的腿呢。”
“......”
這句話一時半會恐怕是忘不掉了。
蕭韫沒轍。
“哥哥不會打斷你的腿,但往後你那個同窗的哥哥不可再見面,嗯?”
阿圓賭氣了會,才點頭。
隨即想到什麼,她說:“可若是同窗的哥哥來見我呢?”
“他來見你?”
“嗯,”阿圓為難地說:“聽曹薇的意思,她哥哥好像......好像並不反對呢。”
“......”
蕭韫默了幾息,眸色微冷,但出口的話卻不得不溫和。
他道:“他不會來見你。”
“沈哥哥怎麼知道?”
蕭韫淡淡地笑了笑,沒回答,而是道:“阿圓隻須乖乖在書院讀書,旁的事一概不要理,明白?”
“嗯,明白了。”
至此,蕭韫約莫哄了兩刻鍾,才把人哄好。
等吃完飯出門時,蕭韫跟陳瑜低低交代了幾句。
陳瑜聽後,立馬道:“屬下即刻去辦,保準不讓曹公子靠近褚姑娘半分!”
第46章
賑災之事朝堂上爭執不定。
而此時, 也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風聲,百姓得知渝州知府段承運是賢貴妃娘家人,罵聲逐日喧囂塵上。甚至有人大罵賢貴妃是妖妃助紂為虐, 不堪賢德之名。
賢貴妃聽後,又是狠狠氣了一場, 並在皇帝面前抹眼淚直呼冤枉。皇帝不忍, 不僅好生賞賜了番賢貴妃, 還連著三日留宿其宮殿。
如此舉動,頓時令眾人看不懂了。
夜幕沉沉,景王府書房。
幕僚道:“殿下, 依屬下看, 我們的計劃恐怕得提前。”
“不可。”顧景塵出聲。
“為何?”幕僚道:“此時不一舉出擊, 待賢貴妃固寵後,我們恐怕再難有機會。”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還得等一等。”
“還等什麼?”
少頃, 蕭韫開口道:“顧丞相言之有理,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眼下局勢,按理說賢貴妃一黨已經岌岌可危, 他隻需再耐心幾日, 便可光明正大涉足朝堂。
可如今, 皇上態度模稜兩可,似乎有意對賢貴妃娘家人做的事既往不咎。
旁人不理解此舉, 但蕭韫卻看得清。
無非還是平衡朝堂罷了。今日賢貴妃一黨被打壓得快喘不過氣,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又豈會容許旁人一家獨大?
隻不過, 眼下形勢確實於他不利。
思忖片刻, 蕭韫道:“再等一等。”
幕僚見蕭韫和顧景塵兩人老神在在坐著, 卻是心急得很。
“顧丞相, 我們到底等什麼?”
“等東風。”顧景塵淡淡道。
他打量了眼蕭韫,也暗贊景王實在沉得住氣,連他都有幾分快坐不住了。
變數太多,誰也難保證宮裡的那位在想什麼,有時候需要乘勢而進。
如今勢頭雖猛,但還差點火候。
“火不夠旺,”顧景塵道:“再等一股東風。”
“什麼東風?哪裡來的東風?”
“現在沒有,制造一番就有了。”
.
就在賢貴妃承寵沒多久,某日,突然傳出三皇子在城外打死難民的事。
這件事,頓時令短暫安靜的朝堂又起軒然大波。
三皇子此前因涉嫌刺殺景王,被皇帝禁足半年。而如今才過去兩個月,卻出現在城外,還惹出了打死流民之事。
後來才得知,原來三皇子禁足期間並沒有安生待在府邸,而是帶著愛妾經常出城遊玩。
前日,正是三皇子跟愛妾騎馬歸來的路上,遇到了幾個流民。
那幾個流民是剛從常縣過來的,已經餓了多日,見了三皇子的馬車便不管不顧攔下要吃食。
三皇子的愛妾何曾見過這樣的情況,被嚇得花容失色。因此,三皇子一怒之下讓人把流民打死了。
此事一傳出來,百姓的怒氣像鞭炮似的炸開。
沉寂沒兩天的御史臺又開始猛烈地彈劾,不僅三皇子,連同賢貴妃也彈劾了進去。
這下,賢貴妃真是氣急攻心,病倒了。
她頭上綁著塊抹額,一盞熱茶生生地砸向三皇子:“你誠心要氣死我!”
“母妃,我......”三皇子此時也是百口莫辯。
他的確出了城,也的確帶著小妾,那幾個流民他隻是讓護衛撵走而已,竟不想,護衛下手重,鬧出了人命。
“我知你蠢,竟不知你這般蠢!”賢貴妃氣得口無遮攔。
這幾日為了伺候皇上,她放下身段學那些不入流的把戲,也累得不輕。
眼看著快把皇上哄好了,竟不想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又鬧出這事來。
眼下是什麼情況?
若是平時幾個賤民而已,死就死了。可如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她真是沒有精力再收拾這個爛攤子。
如此,賢貴妃在宮殿打罵了一番三皇子後,對外宣稱閉門養病。
此舉有賣慘嫌疑,隻不過三皇子打死流民是以挑釁百姓,禁足期間出城更是挑釁龍威。誰也幫不了他。
於是,皇帝很快又下了道聖旨,減三皇子封邑,並把他扔去皇陵反省。
直言,何時悔過了何時再回。
盡管如此,百姓討伐之聲猶未平息,就在皇帝頭疼之際,中書省左丞上了道折子,推舉景王為此次賑災人選。
這奏折是當堂揚聲念出來的,念完後,奇跡般地沒人反駁。
由顧丞相帶頭附議,跟著陸陸續續金鑾殿下跪了一大半人也跟著附議。
再之後,皇帝思忖了半日,於傍晚宣召景王入宮。
父子倆難得地吃了頓晚飯,也不知期間說了什麼。第二天,皇帝下旨任命景王為此次賑災欽差,即刻前往渝州安撫百姓。
至此,被廢黜了三年的前太子蕭韫,又以這樣醒目而耀眼的方式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
.
蕭韫忙完回到瀾苑徑直朝書房走,陳瑜跟在身後稟報事情。
“戶部已經派人來說都準備好了,還將賬冊也送了一份過來請殿下過目。”
“如今渝州動蕩不安,一切還是以殿下安危為主。何將軍此次派人隨行護送,人馬現已駐扎在城外,隨時聽令。”
“另外,顧丞相著人送了一箱子衣物過來......”
蕭韫腳步停下,轉頭問:“他送衣物過來做什麼?”
“哦,這箱子衣物是送去甫州的。”陳瑜說:“去渝州會經過甫州,而顧丞相的幼妹正在甫州求學,就想著正好託殿下送去。”
“......”
什麼幼妹,分明是顧景塵的小未婚妻。
他倒是會託人辦事,居然都託到他頭上來了。
蕭韫默了片刻:“罷了,屆時帶上。”
他抬腳繼續走。
“殿下,”陳瑜停了下,問:“明日殿下便離京,瀾苑這邊......該如何安置?”
一座宅子罷了,能如何安置?陳瑜這話無非指的是褚姑娘如何安置。
蕭韫這幾日忙,倒是一時沒考慮這些。
這會兒,他邊走邊思忖,說道:“跟往常一樣,每日接她回來,派人好生護著。”
“是。”
“還有,我不在的這期間,去尋幾個夫子過來。”
“大概......是哪方面的夫子?”
“琴棋書......”想了想,蕭韫索性道:“罷了,拿我的帖子去請陸老先生來,屆時讓他教導小丫頭。”
陳瑜心下驚詫,但又覺得此舉理所當然。
陸老先生乃太子太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學淵博,琴棋書畫更不在話下,曾親自教導過蕭韫多年。如今致仕在家中,許多人想拜入其門下也不得法。卻不想,他家殿下欲讓褚姑娘跟著陸老先生。
殿下對褚姑娘果真比親閨女還上心。
陳瑜思緒飄了一小會,見前頭的人突然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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