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意眨了下眼,纖麗的眼眸泛著清澈的霧氣,似乎根本沒從困倦中醒過神來。
四目相對,視線相接。
“……”
沒人想到會是這樣的光景,兩人明顯都愣了一下。
三秒後,許昭意清醒了。萬千種情緒直往上湧,驚恐、錯愕、羞惱,她睜大了眼睛,心情極度復雜,偏偏嗓子又幹又疼,質問不出來。
這一幕實在是太他媽驚悚了!
怎麼看都像是,他趁著她睡得熟就想圖謀不軌。
許昭意幾乎下意識的,揚手一巴掌扇過去。
梁靖川撐在她身側的手,鎖住了她的腕骨,膝蓋朝下一壓,將她掙扎的動作按了回去,施加的力道壓得她陷入柔軟的被褥。
掙扎果然是徒勞。
她那點力氣和微末功夫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更何況她正發著燒,根本提不上勁。
許昭意差點尖叫。
但梁靖川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臉頰,虎口抵住了她的唇,將她全部的聲音堵在了唇齒間。這下他整個人失去支撐,隔著薄毯傾覆在她身上。
嚴絲合縫,姿勢越發微妙。
“別叫。”梁靖川低了低嗓音,言簡意赅地說明狀況,“我拿東西,手機一直在外套裡響。”
許昭意會意地眨眨眼,視線忍不住往下挪了幾寸。
Advertisement
……哥,您能不能先起來?
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這他媽怎麼看,都像是強那什麼未成年少女的犯罪現場啊!
分不清是羞的惱的,還是憋的,燒灼感從她臉頰蔓延到耳垂。許昭意根本無法忽略他壓在自己身上時的模樣,深邃的眉眼,緊繃的下颌線條,薄削的唇和微滾的喉結,欲氣十足。
心跳難平,氣氛也難平。
梁靖川松了力道,眸色暗了暗。
她的皮膚白皙,他拇指捏過的地方留了個很淡的印兒,眼尾還泛紅,眸底氤氲著折騰後的霧氣,像是真的被欺負過一樣。
許昭意飛快地偏開臉,微微啜著氣,想若無其事,卻還是不太自在地閉上眼睛。
陰影還壓在頭頂,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讓詭異的氛圍和難捱的時間更加微妙。
“涼嗎?”
胡思亂想之際,微冷帶沉的嗓音溫溫淡淡地從頭頂傳來,鑽進她的耳朵裡。
“嗯?”許昭意睜開眼,茫然地看向他,嗓音幹得有些沙啞。
不是沒聽清,是沒聽懂。
“手涼嗎?”梁靖川微斂了眉,視線下撤,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邊。
輸液一個多小時了,她的手其實還是溫的。但她忽然想起,半夢半醒間,他輕手輕腳地將左手墊在她手下。
“還好。”許昭意低低地應了聲,抱著熱氣氤氲的玻璃杯,將輸液的手挪回薄毯下,“反正就剩下一點了。”
輸液袋裡的藥液已經快見底了。
隻是她話音剛落,梁靖川撩開薄毯一角,將手探了進去,在她詫異的視線裡輕輕牽住了她。
“你幹嘛?”許昭意稍怔,端著玻璃杯的手微抖,水差點灑出來。
她想掙脫自己的手,有人不讓。輸著液,隔簾外面還有人,她不會爭執也不敢動作太劇烈。
“別動,”梁靖川緊緊箍住她的指尖,話聽著像誘-哄,語調卻不容置喙,“再動幾下,你手背該腫了。”
許昭意瞪了他一眼。
梁靖川卻勾唇笑了笑,照舊闲散地靠在座椅上,坦然地回視她。他面不改色又好整以暇,眸底一派清明。
反倒是像她在無理取鬧,計較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你怎麼……就是不講理啊。”許昭意悶悶地抱怨了句。
大約是生病的緣故,她的態度沒有往日強硬,聲音越來越低,氣勢也弱了下來。到底遂了他的意,由著他去了。
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梁靖川在薄毯下牽住許昭意的手。
十指相扣。
所有的暗流湧動和急如星火的試探,在此刻心照不宣,盡管她不想承認,也不想挑明。
梁靖川微微揚唇。
之前表白還沒開始就滑鐵盧了,要是連牽手都做不到,那他的人生真是過於失敗。其實他還算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麼棘手的事情,除了許昭意。
許昭意簡直是數學卷子的最後一道大題——不講道理。
兩者唯一的區別是,解數學附加題輕而易舉,但跟許昭意牽個手他都要費盡心機,他畢生的耐心怕是要耗在她身上了。
不過沒關系,慢慢來。
反正和她相處的每時每刻,都不算壞。
第42章 遊園驚夢
蔓延的氛圍其實不適合繼續沉默,但許昭意腦子一片漿糊, 靠著床頭沒有說話。她的視線落在輸液滴鬥上, 一整個下午凌亂的小心思終於有了轉移。
“你先別回家了。”梁靖川晃了眼時間。
“……那我應該去哪兒?”許昭意難以置信地抬眸。
我去, 這話說的。
不回我家難道去你家嗎?
今晚出去開個房嗎?
她錯愕的模樣像是對他理直氣壯的態度和得寸進尺的作派有了全新的認識。
梁靖川想說她會錯了意。
但許昭意復雜地打量了眼他,忍不住涼涼道,“我現在隻是沒力氣懶得動, 你別逼我拖著病體抽你。”
“我的意思是,現在也不是很晚, 吃完晚飯再送你回去。”梁靖川嗓音溫溫淡淡的,聽著特無可奈何,“你整天都胡思亂想什麼呢?”
許昭意一手拉著薄毯邊緣, 縮了縮腦袋, 低低地哦了聲。
“你們學霸想象力是不是一直挺豐富?”梁靖川要笑不笑地瞥了她一眼, 沒打算放過她。
學霸這倆字聽著就特戲謔。
“那你們校霸說話是不是一直挺欠抽?”許昭意不爽地在蹬了兩下薄毯,反唇相譏,“欸,不對啊,你分不是比我高嗎?”
她瞪著他, “非在我身上找成就感,你變態吧梁靖川?”
“錯了錯了, ”梁靖川緊緊抓著她的手,忍著笑低聲道, “你想吃什麼?”
送佛送到西, 還算有修養。
但許昭意此刻沒胃口, 難得對美食興致缺缺,“算了吧,我好像也不是很餓。”
“是我餓。”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許昭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跟自己待在醫務室一下午,很自覺也很幹脆地問他,“那我請你吃飯?”
“不用你請,你陪我就行。”梁靖川唇角彎了一下。
主動買單的行為的確令人感動,但“陪”這個字真的不好,怎麼聽都微妙。
許昭意懶得再糾正他一遍。
其實去的是她喜歡的店,點的是她喜歡的菜。哪裡是她陪他啊,大抵是他怕她生病了沒胃口,才找了這麼一個聽上去還算順理成章的借口,看著她吃完。
梁靖川什麼用意,許昭意就算是個傻子,現下也門清兒了。
她低聲說了句謝謝,他好脾氣地答了句不客氣。
回去時濃重的夜色攏上來,別墅區燈火通明,四周靜悄悄的,密影疏人心。
許昭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懶洋洋地靠在門廳換鞋子,聽到一聲斷喝。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我發燒,把你給燒傻了?”她一言難盡地抬眸。
“我代表組織,現在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鍾婷清了清嗓子,將手機遞過去,“你睡覺那會兒我可都看到了,沒想到你倆貓膩不少啊。”
帖子標題典型uc體,《驚,大佬為愛吃路邊攤!》主樓寫得也不負眾望:
【沒別的意思,發出來就是想讓大家看看,“強扭的瓜”和“白菜主動拱人”的區別。】
許昭意晃了眼屏幕,無言地看著前十幾層齊刷刷地“哇”和感嘆號。
有事沒?
這是要跟狗仔搶飯碗啊!
其實自從上次,她偶爾也會翻翻校園線上,內容大多是那種沒營養的調侃。這次也不例外,吃瓜愣是有闲工夫站隊battle,互懟出好幾頁的高樓。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鍾婷戳了戳她的手臂,語氣意味深長。
“知道不該講,那就不要講了。”許昭意懶得理她。
“不行,我必須要問!你倆咋回事兒啊?你現在居然背著我有小秘密了,”鍾婷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們不是姐妹了嗎?”
“表的。”許昭意無動於衷。
鍾婷滿不在意地輕哼了聲,笑得不懷好意,“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覺得,丘比特之箭要降臨了。”
許昭意將手機丟還給鍾婷,微微一笑,“你再不刪帖,‘教導處一條龍服務’怕是要先行降臨了。”
“嘖,沒勁。”鍾婷在她身後感嘆。
沒她在鍾婷面前表現的淡定平靜,掛點滴又睡到飽和,許昭意輾轉反側了一夜。
下午一路昏昏沉沉的,她招架不住梁靖川的套路,好多時候根本沒去思考“該不該”、“對不對”。但現在闲下來了,零碎的細節和亂七八糟的想法,就開始無法遏制地從腦袋裡冒出來。
壁咚、公主抱、十指相扣,她這一天仿佛被漫畫女主角靈魂附體,進度開了幾百倍速——似乎還沒摸清狀況,她就有一隻腳晃晃悠悠地,踏上了他的賊船。
但是很奇怪。
他沒步步緊逼,她擔心的尷尬和僵局都沒有發生,似乎一切自然而然。
在失眠這種節骨眼上,許昭意甚至開始神奇地想:他是不是要追她啊?
她可能真被燒傻了。
"夫君的寵妾不會生養,為哄她開心,夫君搶走我的女兒交給妾室撫養。 「你已經有了兒子,綿綿幫你養個女兒怎麼了?」"
我是王府小妾,但我紅杏出牆了。新相好是俊俏的小侍衛。
"高考前,關系最好的室友給我下藥,讓我與名校失之交臂。 她故意在群裡公布我的分數:「不是都說安昕能上 B 大嗎,怎麼發揮失常得這麼厲害呀?」 我因此成了全校的笑話。 重男輕女的爸媽不願意讓我復讀,把我賣給老家村口的老光棍,用鐵鏈鎖住給他生孩子。 逃離魔窟途中,我意外摔下山崖。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考前一天。 這次,我拿著下藥錄像,笑著質問室友: 「你往我杯子裡面倒了什麼呀?」"
"蕭淮景封妹妹為後的那晚,我消失了。 隻留下剛滿月的幼子。 可他卻以為,我是在賭氣。 為了逼我現身,他將孩子送到妹妹手上,百般苛待,以此為脅。 「朕就不信,她能狠心至此,連自己的孩子都拋下不管!」 他說得對。 我還真就狠心絕情,不回來了。 因為我已經被系統抹殺。 灰飛煙滅,蕩然無存的那種。"
公公說:「一聽說你不吃黃豆,我跟你媽就商量著,以後經常給你吃
"我的母妃是個穿越者。 她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教我「人人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 父皇寵她,所以破例讓我這個公主,跟著去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