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天嚇了一身冷汗,我要去洗澡了。”夏千語輕聲說道。
“好。”唐寧點了點頭,看著她說道:“我答應顧白今天在這邊,所以也要回去洗個澡再過來。”
“拿些衣服放這邊吧。”夏千語淡淡說道。
“……好。”唐寧的眸光一緊,輕聲應道。
“傅老大的人是你通知他安排的?”夏千語突然想起這事來。
“是。”唐寧輕咳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隱瞞已久的事終於還是讓她知道了。
“恩,一會兒再說,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不知道那邊安排了幾波人過來。”夏千語的眸光在他臉上轉了兩圈,倒也沒有如從前般當場發怒。
“恩,我一會兒自己開門進來,你在家裡呆著不用理會外面。”唐寧點了點頭,在夏千語去浴室後,離開了夏千語的公寓。
在離開之前,唐寧將整個樓層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異常,才從步行梯一層一層的走下去,然後又在一樓的過道、在花園各處,都仔細的轉了一圈,仍然沒有發現異常。
“難道真的隻派了一批?還是因為出事了,所以把其它人撤了?”唐寧疑惑者,發動車子往回開去。
還沒到家,離事故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唐寧收到傅老大發過來的信息:
“本地道上另一個幫派,僱主不清,道上有規矩,各做各的生意,不能查對方底細。目前可知道的是:對方是想警告千語不要亂說話。但出了今天這樣的事,對方會不會狗急跳牆,這不好說。所以你和千語最好要有準備。”
唐寧的眸光不由得一緊--警告?
那麼警告不成,反而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是不是要她的命?
想到這裡,唐寧的心裡不禁冒出一股無名的火--那些人自己做了違法的事,卻逼千語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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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付慧珍!
唐寧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越來越緊,隻是一直學習夏千語情緒管理的他,在此時也能做到越憤怒、越平靜。
*
夏千語洗完澡後,便直接去了書房。
打開電腦,交管網上有今天的即時交通事故通報,直到此時她才知道,傅老大的人將那兩輛車逼得在原地自燃。
“好技術。”夏千語帥氣的打了個響指,但想到是唐寧安排了傅老大的人、又安排了傅老大處理後續的事情,心裡不禁隱隱發惱。
明明說過不允許他與傅老大走太近,他卻與傅老大已經達到了可以隨意談交易的地步。
傅老大這種人,除了交易之外,怎麼能有交情?若隻有交易,他又怎肯隨叫隨到?
唐寧唐寧,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他這個人,得利的時候可以稱兄道弟、翻臉的時候六親不認。
夏千語沉沉吐了口氣,下午在高速上的事故、加上對唐寧的擔心,一時間也沒有繼續工作的情緒。
起身回到客廳的落地窗邊,拉開窗簾後,推開窗往外看去,陰沉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小雨。
在這樣的天氣,一旦下雨,就會讓人感到特別的冷。夏千語不自覺的打了兩個噴嚏後,當即關上窗子,拉上窗簾後,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邊看書邊等唐寧。
在她全力對付湯哲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事發當時雖然驚怕,但事後也並不覺得意外。
隻是這一波危險需要多久才能過去呢?
當年是三年,當她林媽媽把她從老人福利院接回去的時候,她問林媽媽,以後是不是可以不走了?
林媽媽說不知道,但是一位唐先生說可以回去了。
夏千語的眸色一緊,拿起電話給唐晉旗打了過去:
“唐老,我是夏千語。”
“千語,京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當年追蹤我的人是誰,你知道是不是?”
“知道,你要對付他嗎?”
“是他要對付我。”
“千語,在你母親放出你身世的新聞後,我就託人查了那人的情況:第一,他今年85歲,半身癱瘓,大約也活不過兩年了;第二,他以前的地位你真動不了,無論如何會有人保他;所以千語,我想辦法過去見他一面,替你把意思傳達到,你要對付的隻是湯家,與他無關;你承認父親當年犯了錯,從沒想過要替父親翻案伸冤;這件事情,你們彼此放過。”
“……”
“千語,你不沾手京城的任何事情,平靜的過了二十年,這是你最聰明之舉。你一輩子還長,不要活在過去和仇恨裡。”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解決,不需要你出面。”
“你能說,你的事情和小寧無關嗎?你的危險,不會影響到他嗎?”
“你--”
“你喊我一聲唐老,我還是你父親的故交,這些消息我自然會替你留意;小寧說要和你在一起,那麼無論你對我什麼態度,你的事情我就不能不管。”
“我和唐寧的關系,你想多了。我們都是成年男女,在一起很平常、分開也很平常。我的事情不習慣別人插手。你不告訴我那人是誰也無妨,我想查總也能查得出來。我先掛了。”
“千語,你不要太倔了。”
“我這樣長到現在,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現在你要教我怎麼做嗎?”
“你--”
“掛了,再見。”
夏千語冷哼一聲放下電話,卻在抬頭時,看見唐寧正安靜的站在她的面前。
“去得有些久了。”夏千語不知道他聽到多少,卻也並不在意。
“恩,在家裡洗完澡才過來。”唐寧點了點頭,將手伸到她面前。
夏千語垂眸看著他伸在面前的手,斂眸輕輕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
唐寧握手用力一拉,將她從懶人沙發裡拉了起來,看著她說道:“剛才和我爸通電話?”
“恩。”夏千語點頭。
唐寧微眯著眼睛看著她,笑笑說道:“我在想,以後你成他媳婦兒了會是什麼樣子。”
“你們父子的想象力太豐富。”夏千語瞪了他一眼,耳根不禁微微發熱--那麼遙遠的事情,誰會去想?
“顧白醒過沒有?有沒有找我,然後說我失約?”唐寧牽著夏千語的手往臥室走去邊問道。
“沒有,下午在車上她太緊張了,可能會睡很久。”夏千語的目光從顧白的房間掃過後又轉到自己的房間,再低頭看著被唐寧牽著的手、再轉他的腳步,突然明白自己剛才那句’拿些衣服放在這邊’的話,算是邀請他來同住?
是這樣嗎?
兩人走到臥室門口,夏千語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唐寧問道:“我剛才象是在邀約你過來同住是嗎?”
“你在說除了我需要陪伴顧白,還會經常過這邊來工作,所以我應該放一些衣服在這邊。”唐寧低頭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解釋她的本意。
“ok,verygood。”夏千語眸光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變過,還是那個模仿著她處理公文的模式、學習著她談判方式的唐寧。
所以他能精準的理解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哪怕他和她已經那樣親密,親密到在這間房子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曖昧的隱喻。
她……喜歡這樣的他。
“但是在這邊的時間,我沒打睡沙發、也沒打算睡顧白的小床。”唐寧低下頭,用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用鼻尖輕蹭著她的鼻尖,輕聲說道。
“沒問題。”夏千語並不認為這是需要特別提出來的問題,既然……既然都已經發生過了,一切,也不過是這樣的自然而然;一切,也就是他們對彼此說的順其自然。
唐寧輕輕點頭,拉著她走進臥室後,將手袋裡的衣服拿了出來,一件一件的掛到她衣櫃裡,卻發現自己這四五套衣服,竟比她一櫃子衣服的顏色還要多。
高級灰、橙白、煙灰紫、暗夜黑、月光白……一下子讓夏千語單調的衣櫃豐富了起來。
“你衣服這麼多顏色?”夏千語挑眉說道。
“常穿的就是這幾種,看起來象是跳躍挺大,但除了橙白是暖色系外,其它都是冷色系,不用費心思都可以隨便搭。”唐寧將手袋卷起來放到櫃子的角落,轉身看著夏千語說道:“我知道你不耐在這上頭花功夫,以後我們時間多一些的時候,我替你挑一些其它顏色的回來。”
“服裝對我來說沒有意義,隻是工作的另一種道具。”夏千語搖了搖頭,對他的意見不置可否,轉身走到床邊,脫了外套後,扯著被子上了床,隨手拿了本放在床頭的書,慢慢的翻看起來。
唐寧暗自搖了搖頭,伸手拉上衣櫃的門後,走到床的另一邊,脫了外衣後,拉了被子上床--卻發現他將被子扯過來後,夏千語那邊就缺了少許。
“你的被子上一米五乘一米八的尺寸,是兒童尺寸。”唐寧伸手將夏千語圈進懷裡,然後將被子盡量的扯開,才勉強將兩人都蓋住。
“我一次買兩套,和顧白的是一樣的,阿姨沒提醒過我這個,我一個人住的時候也是這個尺寸。”夏千語轉頭看著他說道。
“恩,一個人和兩個人會有不同。”唐寧點頭,伸手拿了她放在床頭的另一本書,翻了兩頁後,低頭看著她問道:“你給我爸打電話,是問幕後的人嗎?他知道嗎?”
“知道,我也知道了。”夏千語低頭邊看著書邊說道:“我還看半小時,一會兒說話。”
“好。”唐寧點頭,便也安靜的看書不再說話。
他也是剛剛知道,她對每一件事,都有固執的標準要求,從思想到行為,從不肯給自己放縱的機會。
他欣賞並學習這樣的夏千語,卻又心疼這樣的夏千語。
再精確的時鍾也有懈怠休息的時候,她卻讓自己一直處於這樣緊繃的狀態。隻希望……
唐寧將目光從書本移到夏千語的側顏上,心裡想著,隻希望會有那麼一天,他能讓她全然的放松下來--如果有些事必須去做,就讓他去做好了。
當然,那需要他必須強大起來--這一次的事情讓他深切的知道了,若不強大,連自己也保護不了,何談保護身邊的人?更不談去追求自己想愛的人、想要的事。
唐寧輕輕翻動書頁,思緒便也迅速轉到了書本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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