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許芳菲心裡很沒底。
她想離開十七所,進狼牙大隊工作,於十七所而言就意味著人才流失。鄒大澤和馮俊蓮極有可能會持反對意見。
如果這一層把她卡住,後面的所有事兒就不用想了,啥都沒戲。
就這樣,許芳菲焦慮過來,焦慮過去,愁了一個通宿。第二天下午,她便懷揣著忐忑心情,惴惴不安地找上了兩位上級。
然而,鄒科長和馮政委的態度,大大出乎許芳菲的意料。
在得知許芳菲想要進狼牙的想法後,兩人先是驚訝。少傾,馮俊蓮格外欣慰地道:“這個時代的人類,最缺乏的就是崇高的理想和遠大的抱負。你一個女孩子又這麼年輕,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感動。”
鄒科長也笑個不停,說:“好好好,很好,非常好。許芳菲同志,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你千萬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放手去幹,大膽地幹,撸起袖子幹!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一番誇獎鼓勵之後,馮俊蓮便拿出了一張表格,遞到了許芳菲手上。
許芳菲意外又歡喜,朝鄒科長和馮政委連連道謝,之後便樂樂陶陶地拿著表離去。
她回到宿舍,將那張報名表鄭重地放在書桌上,執筆,一筆一劃,認真填寫。
填完空白處的所有信息,貼完軍裝證件照,許芳菲怕自己馬虎大意,隨手亂放會將報名表放丟,當即便又將表交回給馮俊蓮政委。
部隊人員做事效率都很高,翌日清晨,四科發出去的表格便已收齊。
這一次,四科報名狼牙的人員有且僅有一名。
馮俊蓮將唯一一份報名表,裝進牛皮文件袋,之後便將文件袋給了所裡負責與狼牙對接的幹事王珂。
王幹事笑問:“馮政委,你們科今年有人報狼牙?”
“嗯,不過隻有一個,是新來的小學員。”馮俊蓮笑容溫和,“小姑娘有志氣,我們當然支持。”
Advertisement
王珂點點頭。
馮俊蓮又說:“王幹事,其他科一共多少人報名?”
王珂嘆了口氣,緩悠悠道:“狼牙選人的要求一年比一年高。二科和五科的表還沒收上來,目前我這兒,加上你們科那個女娃娃,一共才三個人。”
寒暄兩句。王珂拿著牛皮袋朝馮俊蓮攤攤手,隨口吐槽:“唉,等表收齊我還得借人去晉州。您也知道,這種資料不能走快遞,本來我應該親自送到狼牙機關的,但最近咱們幹事處的事情太多了,我走不開,其他幾個幹事也一堆活。”
馮俊蓮笑著打趣:“你們這是能者多勞啊。”
兩人正笑呵呵地聊著,忽的,背後一道嗓音清凌凌響起,笑著招呼:“馮政委好,王幹事好!”
王珂和馮俊蓮回頭看,初秋的金烏掛在頭頂,一個軍裝筆挺的小姑娘從第二辦公樓拐角處走來,懷抱文件夾,軍帽下的臉蛋白生生的,被太陽一照,漂亮得在發光。
王珂開玩笑:“小許,你來得巧呀,我和馮政委正聊你呢。”
許芳菲聞言微訝,不解地眨眨眼睛:“聊我什麼呀?”
“馮政委誇你,理想遠大,有上進心。”王珂說。
許芳菲微窘,撓著腦袋幹笑兩聲,沒搭腔。
這時,王珂忽然想起什麼,視線在許芳菲身上打量兩眼,又看向馮俊蓮,問:“馮政委,小許還在實習期,手上的活應該不是特別多吧?”
馮俊蓮說:“這你得問小許她自己。”
許芳菲便誠實應道:“前段時間很忙,這兩天倒是沒什麼事。怎麼了王幹事?”
王珂:“馮政委,去晉州交資料的事兒,能不能請你們科的小許同志跑一趟?”
一聽“晉州”兩個字,許芳菲眸子霎時亮晶晶。她心裡雀躍不已,需要好用力,才能忍住微笑的衝動。
馮俊蓮琢磨兩秒,說:“行吧。小許,你的意思呢?”
許芳菲嘻嘻笑出來,柔聲乖巧道:“政委您都同意了,我當然沒意見。”
“瞧你樂的。”馮俊蓮饒有興味地打量她,“說起去晉州這麼開心。嗯,我看出來你是真想進狼牙了。”
許芳菲但笑不語。
“那就這麼說定了。”王珂舉起文件袋晃了下,說:“下午所有表收齊,你明兒就出發。”
*
因著即將去晉州送資料這件事,許芳菲幾乎是傻笑了一個上午。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她拿出手機,戳開微信置頂的藍天頭像,發送消息:
【你下午幾點的飛機回來?】
鄭西野秒回:落地估計五點多。
許芳菲很開心,咬著筷子給他回復:那我還是買菜去你家,做好了飯等你吧。你想吃什麼?
鄭西野:你啊。
許芳菲:……
許芳菲:= =【敲打】【敲打】
鄭西野:我在機場隨便吃點就行,你每次煮個飯,累得很。
許芳菲:唔。但是我仔細一回憶,其實每次煮飯說是我煮,好像大部分都是你在幹活呀【對手指】
鄭西野:對啊。
鄭西野:所以我說我累得很。
許芳菲:噗,OKK。
許芳菲:那我先去打掃一下,畢竟幾天沒住人,估計有灰。
鄭西野:打掃什麼的我知道弄。你人來就行。
許芳菲:好的吧。那我等你。
於是按捺住內心巨大的喜悅,認認真真工作一下午。下班去食堂吃完晚飯後,她立刻衝回宿舍換便裝,接著便馬不停蹄衝向了城南。
軍區家屬院的門衛大叔已經非常熟悉許芳菲。看
見她來,門衛大叔笑吟吟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開門打開人行通道,放行。
許芳菲背著包往單元樓的方向走。邊走,邊拿出手機看時間,十九點十五分。
從機場到這裡大約需要一個小時。他還要吃個晚飯,到家估計應該七點半左右。
還剩十幾分鍾就能見面。
很快了!
心裡越發欣喜,連帶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越發輕盈。許芳菲踏著暮色小跑起來,一路蹦蹦跳跳地跑進電梯,摁亮數字“15”,又一路哼著歌走到1502房門前。
站定,掏出鑰匙打開門鎖。
大門打開,昏沉沉的暮色從落地窗投進來,彌漫在客廳的每個角落。
許芳菲反手將門關上,正要彎腰換拖鞋。卻驀的,嗅見空氣裡的一絲絲異樣。
這個味道。
冷冽輕薄的雄性動物體香,混著微厚的煙草氣息。
好熟悉,又好陌生。
“……”
許芳菲怔住。心裡一個猜測升騰起來,但她不確定,於是驚喜又疑惑地眨眨眼睛,卡頓著,機器人般回轉過腦袋。
果然。
門背後的牆上,慵懶靠著一個人影。之所以說是“影”,是因為外面的天色著實過暗,夕陽的光已沉溺進最西方,居民院落的燈火又依稀遙遠,他的身形、輪廓、面容,全都籠在一池虛無的暗影裡。
一根燒完四分之一的香煙,夾在男人修長如玉的兩指之間。
灰白色的煙身,細而長,煙蒂附近圈著一絲冰藍色的邊,竟格外襯他冷白的皮膚,顯得有點兒流氣,痞痞的,又矛盾地優雅矜貴。
男人頭靠在牆上,在陰暗裡一言不發,漆黑的眸直勾勾盯著開門進屋的小姑娘。
煙還剩一大半,但他不抽了。
透明煙灰缸就擺在手邊的鞋櫃上,他瞧著她,手上動作很隨意地將煙蒂掐滅。
依然不說話,兩隻胳膊卻懶懶地平舉開,勾手指。
下一刻,崽子讀懂他的暗示,飛也似地撲過來,小手抱住他脖子,纖細的腿也特別乖,自覺攀到他腰上。
鄭西野大掌穩穩託住她,心尖被勾得痒,忍不住垂頭貼近。
“好熱情的小東西。”見面第一句話,他嗓音低綿,給了一句似笑非笑的誇獎。
懷裡那軟軟的一小隻,羞澀地拱了拱,然後,滾燙的小臉便埋到他脖子裡。
“我算了時間,可是你比我估計的時間要早。”許芳菲臉紅紅的,“你從機場回來的時候是打的車?司機師傅應該超速了。”
鄭西野用鼻梁蹭她的小鼻尖:“落地時間提前了一些。”
許芳菲了然,點點頭。
鄭西野唇貼近她,懸在距離她唇瓣一指的半空處,輕聲說:“提前回來,一分鍾沒讓你等。崽崽,不準備給你男人一點獎勵嗎。”
獎勵……
許芳菲臉霎時更燙,湊過去,親了下他薄潤的唇。親完離開,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感到新奇,又去親了第二下。
她眸子閃爍起星星似的光,小聲驚異道:“咦?你嘴裡的煙味,怎麼是甜的?”
第一次知道,煙草味竟然也可以這麼香甜可口,仿佛在牛奶裡浸泡過的……草莓?
“在夏城看不見你的時候,就總想抽煙,抽多又怕煙味兒大留身上,回來你聞不慣,所以就買的女士煙。”鄭西野說,“是你喜歡的草莓味。要不要試一試?”
啊。難怪覺得他的煙味很陌生,和以前印象裡的不一樣。原來是換了草莓味女士煙。
許芳菲抿抿唇,有點苦惱,猶豫:“可是我不會抽煙,也不太想學。女士煙,抽了也會上癮吧?”
“抽煙幹什麼。”鄭西野唇輕覆住她的,低聲耐心地哄:“親我啊。”
第72章
男人音調沉而啞,哄勸誘引地索吻,咫尺之遙,許芳菲看著他濃密的眼睫輕微扇動,像是烏鴉的黑色羽翼。
扇啊扇,扇得許芳菲心裡痒痒的。
於是,她雙手捧起鄭西野的臉,認真地吻了上去。
"相國府人聲嘈雜,今日相國府的妾室生產,全府上下都忙作一團。 我趁亂走入易承允的書房,在他的桌案上壓下了一紙休書。 回去的長廊上,丫鬟還慌張地跑來跟我說: 「小少爺他又哭了,說想跟胡姨娘玩。」 我疲倦地擺了擺手:「叫他等明日就行了,我今日頭疼,別來打擾我。」 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我一個人牽著早在後宅備好的壯馬走出了相國府。"
"領完證後,便宜老公甩給我一個五釐米厚的文件。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婚期一年,滿了就離,沒意見的話就籤字吧。」 一段時間後。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 聽到便宜老公在偷摸講電話。 「苦肉計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 我親眼看著他用溫水泡體溫計,再含進嘴裡。 見到我過來,假模假樣地說:「我好像發 sao……燒了。」"
"老夫人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三公子當通房? 我考慮了一瞬:「將來當家主母進門,有沒有命活?」 老夫人目光凝在我臉上,慢慢地笑了。 「赫家不興打打殺殺,最多再換個地方當差。」 我同意了,畢竟三公子芝蘭玉樹,我見心獵。 最重要的是,通房丫頭月錢能翻上整整十倍。 值!"
"太子爺沈渡在鎖骨處弄了個字母文身。 流量小花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下周就去 get 同款,我要文在腰上。】 網友嗑瘋了: 【溫念的首字母不就是 W 嗎?整這麼浪漫!把這對給我鎖死了!】 殊不知,全網狂歡之時,沈渡正跪在我的床邊。 「寶寶,我刻了你的首字母,還有點痛,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死了,死在裴祁言去接他白月光的那個晚上。可問題是, 我就是他的白月光。我變成鬼魂,整日整夜地飄在裴祁言後 面,吃他的用他的。仗著他看不見我,在老宅裡為所欲為。
"我愛了謝裴十年,他卻一直覺得我惡心。 等他一朝篡位稱帝,對我隻有囚禁和羞辱。 他說我罪有應得,欠他的永遠還不清。 可我想,這一生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愛上他。"